第五十五節：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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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的動作很快，可是那個青年的動作更快。

諾曼看到那個青年抬腳直接向著他的口踹過來，這一腳的速度之快就連諾曼的眼睛也只能勉強捕捉到，更別提即時做出反應了，於是被結結實實地一腳踹在了口，整個人向後面倒飛出去，直接撞到了後面的牆上，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然後才摔到地上。

“咳咳咳！

…

”諾曼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表情扭曲痛苦。

這青年看著沒有他健壯，但是力氣卻大得不可思議，這一腳踹在他的口讓他覺得自己口的骨頭都要碎了，氣都一下子沒能上來，現在即時能氣了，每一下都還隱隱作痛。

那個青年看著諾曼，眼中原本的警惕漸漸散去，手中的劍卻是沒有鬆開，還是垂在身邊。

諾曼一邊咳嗽一邊對著這個青年擺手，示意自己不會再動手了。

“我…”待呼稍順暢一些，諾曼又開口了，可是他還沒說完整呢，整個人突然向前撲去。

這次他的目標不是對方的腦袋了，而是腿。

可是那個青年又是一腳踹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整個人踢飛了回來。

然後諾曼再上，再被踢飛回來，再上，再被踢飛回來…

他就像是一個悍不畏死的勇士，一次又一次地向著這個想要他命的兇徒發起衝擊，卻是一次又一次地被瓦解。而那個青年也不急著殺他了，只是一腳又一腳地踢飛，口，肩膀，大腿，，胳膊…

這青年就像是一隻抓住了老鼠的貓，並不急於殺死諾曼，而是盡情地戲耍著。

直到諾曼最後一次站起來。

左臉紅腫，右眼烏青，額頭皮綻開往下留著血，血絲從眼球上過，看世界都是一片血紅；往下，口詭異地微微凹陷了進去，右臂手骨已斷，無力地垂在身邊；左腿腿骨好像錯位了，稍一用力就鑽入骨髓地疼，於是諾曼只能把重心放在了右腿上，整個人傾斜著站；肚子上的那一腳似乎把他的肌都撕裂了，一站直就撕心裂肺，諾曼只能弓著身子…

滴答，滴答…

諾曼臉上的血順著下巴滴在地上，在這死寂的街上很安靜，和他重的如同風箱一般的呼聲相互輝映。

他雖然站著，整個人卻在顫抖，似乎只要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可他還是努力站著，還能動的左手緊握成拳。

這也許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

諾曼的心中史無前例地安靜，所有透過他的雙眼看到這個血紅世界的人都沉默了。

他們無法看到全景，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跟著諾曼一次又一次地向著那個兇徒衝過去，然後一次又一次各種角度地被踢飛回來，直到諾曼的呼聲越來越重，直到諾曼額頭上下來的血把這個世界染紅，直到他們眼中的世界一直在顫抖。

諾曼連站都站不穩了。

“不要再過去了…”終於有法師說話了，喃喃著，勸諾曼不要再過去了。

“投降求饒吧…”還有人這麼說。

這群生活在和平世界的人第一次活生生見到這種慘烈的場景，已經不知該說什麼了。

而之前還和諾曼著的聖殿騎士團面對這種場景，也不比這些人高明到哪裡去，同樣不知所措，只是不停地叫著讓他趕緊求饒保命，不要再逞能了。

投降求饒？

諾曼心中苦笑。

他倒是想這麼做，但是有用嗎？

對方現在的眼神已經和巴頓老爺處死麥基那一刻的眼神一樣了，下一刻，他大概也會像麥基一樣死去，這些都是他身體裡的那些法師老爺們所不瞭解的，他也沒空去解釋了。

可是該做的還是要做。

諾曼深一口氣，大概也是他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口氣了。

他握緊拳頭，打算髮起這最後一次的衝鋒。

“永遠不要放棄希望。”這是從小開始老諾曼就一直用來安他的一句話，到臨死前老諾曼都在這麼說，也是這麼多年裡老諾曼除了農活之外唯一教給他的東西。

而這時，那個一直不說話的青年終於開口了。

“如果我早點遇見你，也許你能當我的騎士侍從，為我擦鞋。”青年看著諾曼，這樣說道，語氣遺憾，似乎能給他擦鞋將是諾曼的榮幸。

剛好又有鮮血進眼裡，諾曼眨巴了一下眼睛，還沒來得及想什麼，心中已經有一個法師叫了起來。

“我擦尼瑪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