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節: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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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德納斯教會學校每年的入學試考是面向所有人開放的,不設限制,只要繳納5個銀納爾的試考費用就能參加試考。而參加試考的學生們從學習經歷上來說可以分為三個部分:第一個部分,就是法師們的學生,這是最有希望進入教會學校的一批人;第二個部分,是富蘭克林這樣的法師學徒們的學生,他們之中能夠進入教會學校的很少,但每年也都有那麼幾個;第三個部分,就是一些在普通教師手下主要學習文學和數學的普通學生了,這些學生中厲害一點的學過點神學,但是無一例外都在古語上一竅不通,來參加卡德納斯的入學試考完全就是白錢,每年這群人中從來沒有一個能通過入學試考的。
這種慣例已經持續了百多年,但是今年卻不知道了什麼風,作為卡德納斯都教堂的亞貝大教堂今天一大早突然下了一道教令,宣佈今年的入學試考只有具有教會認證的法師資格的法師們的學生才能參加:教會認證的法師有四個等級,從低到高分別為初級法師(黑袍法師),中級法師(紅袍法師),高級法師(藍袍法師),大法師(白袍法師)。
需要具有教會認證的法師資格的法師們的學生才能參加入學試考,也就是說,至少要黑袍法師的學生才能參加入學試考。而第三區的這些所謂“法師們”包括富蘭克林在內,全部都是法師學徒,自稱的灰袍法師,他們的學生在今年的政策下自然是無法參加入學試考的了。
這也就難怪富蘭克林現在的臉這麼難看了。
這些富商、沒落貴族花著高昂的學費把學生送到他們這些第三區的“法師”手中,就是希望他們的孩子能有機會進入卡德納斯教會學校,結果如今卻連試考的資格都將沒有,他們怎麼對那些家長待?
一想到這富蘭克林就頭痛得不行。
富蘭克林在臺上頭痛著,下面有學生開口了。
是諾曼。
和這些從小在罐里長大、人生迄今為止最大的事就是被壞小子揍了的小少爺們不同,他從小到大經歷過的逆境和不順實在太多,這讓他很快就從這個令人震驚的壞消息中回過神來。
“為什麼?”諾曼看好了講臺後面的富蘭克林,這樣問道。
富蘭克林也向他看過來。
作為一個老師,平時回不回答學生的問題完全看心情,想不回答就不回答,可是諾曼的這個問題顯然不回答顯然不行——如果不給這些小少爺小小姐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們後邊的家長們怕是能讓他富蘭克林滾出第三區、甚至滾出卡德納斯。
於是富蘭克林回答了諾曼的問題:“都教堂今天一大早下了教令,今年只有黑袍法師的學生才能報名參加卡德納斯教會學校的入學試考,而我只是一位灰袍法師,所以你們沒有報名資格。”看著諾曼,富蘭克林的頭更加疼了。
除了應對這些學生們的家長外,諾曼的事也是讓他頭疼的地方:他本來還指望著諾曼這個秘密武器能讓他在今年的入學試考上大出風頭、讓他來年學費翻倍呢,可沒想到現在諾曼連參加試考的資格都沒有了,他還怎麼學費翻倍?還怎麼成為未來的白袍法師的啟蒙老師?
當然了,想要繼續讓諾曼在今年的入學試考上大放光彩富蘭克林也並不是做不到。
他在卡德納斯當法師學徒也這麼多年了,雖然一直沒能成為法師,但是這個圈子裡認識的人還是不少,也能和兩位真正的黑袍法師說得上話,只要他推薦一下,詳說一下諾曼的古語天賦有多麼恐怖,相信那兩位黑袍法師都會非常樂意收下這位學生,然後諾曼就能繼續在今年的入學試考大放光彩了。
但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算諾曼到時候大放光彩了,他的老師也另有其人,不再是他富蘭克林了,他從諾曼身上撈不到一點好處,所以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又不是真的是諾曼的叔叔。
所以推薦給黑袍法師是行不通的,他還得好好想想怎麼處理諾曼的事…
諾曼卻不知道富蘭克林已經提前封死了他的出路,他還糾結在富蘭克林剛才的話中。
今天一大早下了教令?
不知道為什麼,諾曼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停在自己窗口的那隻貓頭鷹,他還記得自己當時罵了那隻貓頭鷹一句“傻”而那貓頭鷹好像還聽懂了的樣子,難道說…
不不不,絕對不可能!
諾曼連連搖頭,馬上把自己的這個想法撇到了一邊。
這想法未免也太不靠譜了,都教堂下達教令改變入學試考的規則這種大事,怎麼可能是針對他一個小小的農夫的兒子而產生的呢?大概是這兩天富蘭克林的稱讚聽多了,讓他都有些飄飄然了。
而這邊諾曼一帶頭,本來在懵狀態的學生們也都一個個反應了過來,七嘴八舌地紛紛詢問起來。
“富蘭克林先生,那我們該怎麼辦啊?”
“富蘭克林先生,難道說我們就只能參加卡德納斯公立學校的入學試考了嗎?我想要成為法師,我不想當一名書記官啊!”
“富蘭克林先生,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嗎?你知道的,我家中很富有,只要能讓我參加教會學校的入學試考,我的父親一定會重重地酬謝你的!”
…
客廳裡頓時吵成一片,嘈雜如菜市場,和平裡安靜的場面迥然兩異,吵得人腦殼疼。
而諾曼受到的噪音襲擾,絕對是在場所有人之最,因為他不僅要承受客廳裡這些噪音的侵襲,還要經受身體裡那些法師們爆發出來的吵鬧聲。
“搞什麼鬼啊,這莫名其妙的教令是什麼情況啊。”
“發生了什麼事,誰能翻譯一下嗎?”
“我暈啊,好好的入學試考怎麼就沒有報名資格了呢?”
“什麼?連個報名資格都不給了?!這還怎麼當法師啊!抗議!上街去遊行去抗議!”
“遊行個,你以為這是現代文明社會啊?封建集權下誰管你。”
“所以我他\媽最煩中世紀就是這點了,平民連個發聲的途徑都沒有,只能任由大人物擺佈。”
“你們說會不會跟昨天晚上那隻貓頭鷹有關係?當時我就覺得那隻貓頭鷹很詭異,要不然怎麼早不發佈晚不發佈,偏偏在主播罵了那隻貓頭鷹傻之後突然發佈這麼一條政策呢?”
“聖殿騎士團的都死哪裡去了?教個米字格,乾點正事好好教一下主播謹言慎行不要禍從口出不好嗎?”
“哈哈哈,我說什麼來著?讓你辱罵小動物,遭報應了吧!愛護動物人士表示坐等看戲。”
“說貓頭鷹的戲都太多了點,關那隻貓頭鷹事,我覺得這事和主播沒關係,這個城市的上層應該正有事在發生,主播只是剛好倒黴被波及到了。”
“從概率學上來分析,主播只是倒黴被波及到的概率非常大,刷貓頭鷹的可以閉嘴了,你這麼愛護動物乾脆天天吃素好了。”
“10003,荷官在線打牌,聲音嗲得受不了。”
…
今天上午,整個第三區都因為這條突然下達的教令沸反盈天。
而發出教令的源頭、亞貝大教堂中的某間花室中,一位白袍女子正坐在窗前,頭頂上的陰影中倒掛著一隻貓頭鷹。
咔咔有人敲門。
女子輕聲道:“請進。”接著就有一位藍袍老者邁步進來。
他來到女子身旁站定後,例行地彙報起了每的事宜:“萊克公爵還是沒有做出正面的表態,看來我們的消息出了錯,他應該是站在攝政女王那邊的…”女子聽著聽著,也不說話,只是在老者說話停頓的間隙裡漫不經心地了一句:“尤金先生說,你在這座城市的入學試考方面下了一條教令?能說說這是為什麼嗎?我相信有更多的事需要你去關注。”藍袍老者向那隻貓頭鷹淡淡地瞥了一眼,表情平靜,並沒任何動容,只是道:“是的,但是我並不認為這件事就不值得關注了。”
“萊克公爵已經不值得信賴,那麼為了您的安全,我們勢必要從卡德納斯離大量的英,再加上白山之前的事,這裡的人手已經將非常稀缺。這種時候,我們不能再給這座城市漫長的時間去孵化人才了,我們需要大量可用的人來頂替上這些未來的空缺,法師們的學生,顯然要比其他那些只有理論的人都更為合適。”女子聽完藍袍老者的這番話,沒有吭聲,靜默了兩個呼後揮了揮手。
“繼續吧。”
“是。”藍袍老者繼續彙報起每的事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