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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消彌浩劫揮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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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寒道:“閒話休提,正事要緊,請問樂老,萬象門九位長老何時可到?”樂宸道:“入夜三更準時可到,包無差錯,你我勞累了數,也該放開懷暢飲數杯,好好睡上一覺,入晚尚要逗那些天竺財禿咧?”西崑崙四異不笑了…

薄崦嵫,泛起漫天異彩,絢爛無比。

砦口子上今晚顯得有異尋常,柵閘門上懸著兩盞斗大燈籠,畫有宣撫司馬四個大字,不時在夜風中晃動,燈光紅得耀眼。

閘門外把著十數個身著勁裝之人,老少不一,他們並非站著不動,而是來回散蕩,二三人自成一組,低語談笑。

驀地,一中年漢子面朝山口發出一聲斷喝道:“站住!”只見山口外隱隱現出二十餘人,本是身影快捷,聞得喝聲立時放緩了腳步。

那中年漢子朝山口行去,打量了來人幾眼,長長哦了一聲道:“原來是天竺僧人,咱們宣撫司大人駐節在此審理案情,閒雜人等一律不準出入,只待明午刻宜撫司移節他處方能開,諸位明再來吧!”此人正是金湘所扮,只見內有一僧搶步飛出,認出是和羅,暗道:“閻王註定三更死,豈能留人到五更,和羅!你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和羅快步趨在金湘之前,合掌躬身道:“官爺貴姓?可否行個方便,貧僧等人今晚與人相約三更時分晤面,明午刻恐來不及了。”金湘不笑道:“咱姓金,大人示咱們焉敢徇私,諸位請回吧,暫找個棲身之處,明午再來。”和羅湊近取出一錠黃金在金湘掌心內,低聲道:“官爺,務請行個方便?”金湘面有為難之,與同伴低聲商量片刻,才道:“大師,這樣吧!只准你一人進入,咱們開一隻眼閉一隻眼裝糊塗,只當不曾瞧見大師也就是了!”和羅數語哀求,訴說他一人進去非但無用,而且恐巧成拙,當然編湊了一套謊言。

金湘沉聲道:“大師同行之人均都進入砦內萬萬不能,就是將整座金山送咱也不成,咱們不能把命當兒戲!”好說歹說,全數減為半數,半數減為十人。

和羅為首進入砦中,其時僅二更時分,街市未歇,照常買賣,行人仍往來不絕。

一行天竺僧人中忽見一銀眉白髮老僧搶前一步,與和羅並肩低聲道:“約定在何處?”和羅皺了皺眉答道:“就在寶通客棧,曼陀與其女淑蓮二人三更前準時到達,看來父女二人已到了?”他知這位穆喇長老系曼陀尊王同門生死之,就是穆喇堅持必須證實曼陀尊王確是將龍凰玉符存心借與中原兇,謊言失竊,否則無法剝奪其門主之位。

穆喇又道:“師弟,你委實手眼通天,居然結識這麼一箇中原卓著盛名人物,事無鉅細均都傳訊與你,但不知是何人物?可否見告?”和羅冷哼一聲道:“中原武林尊稱神行追風顏老師顏金鵬!”事實上他也不識顏金鵬其人,而是鳩摩什函中提起,此後均由顏金鵬傳訊聯絡。

驀聞和羅又道:“寶通客棧內燈火照耀,亮如白晝。”店主坐在櫃內著早煙,神態悠閒,怡然自得,目睹天竺十名僧人魚貫走入,忙站了起來,堆上滿面笑容道:“大和尚是要住店!”

“正要住店。”和羅道:“不過要向店主打聽一個人,寶號不知有沒有一位顏金鵬老師?”店主忙道:“有,有,顏客官方才已然出外…”猛然憶起一事,接道:“大和尚,不知哪位名叫和羅大師,顏客官臨行之際曾留置一函存櫃轉!”

“顏客官又說五更之前必然趕回!”和羅大師忙道:“貧僧就是和羅!”店主自櫃內取出留緘,喚來店夥領入上房。

和羅等進入房內展閱書信不一變,急道:“曼陀父女現在大廳,他們定於今晚離開桃花砦,我等快去,遲則無及!”一行十人進入大廳,只見曼陀尊王父女對坐商議,目睹和羅眾僧進入似一點都不到意外,面漠然如冰。

穆喇頭一個參見掌門行禮如儀。

九位長老中有四位心向曼陀尊王,餘下的心雖不願但卻不敢有失恭敬,否則就有一項大罪。

曼陀尊王寒著一張臉道:“請坐!”九位長老一一坐下,只有一僧侍立和羅身後。

穆喇淡淡一笑道:“掌門人,和羅師弟逃回本門,訴說掌門人犯了數項大罪,故此小弟等趕來面執,如有冒犯之處,望請恕罪!”曼陀尊王道:“本座犯有何罪,師弟請說,公正與否端在真憑實據,如血口噴人,無事生非,本座立即將和羅處死!”和羅冷笑道:“小弟決然死不了,死的恐怕是掌門人你!”曼陀尊王目泛威稜,倏又斂去,淡淡一笑道:“本座並無取死之道,穆喇師弟,請問本座犯了什麼大罪?”穆喇躬身道:“啟稟掌門,在掌門人未離天竺之前,對掌門諸般蜚詞只是存疑而已,故而長老會商決由多維摩多難摩兩位長老護伺掌門前往中原逐項查證,洗清冤蔑…”曼陀尊王冷笑道:“說得好聽,各為護伺,實無異於囚犯,那和羅為何又尾隨前來咧!”和羅應聲答道:“這本是小弟一番好意,多維摩多難摩二位師弟本與掌門人冰炭不容,時起齟齬,尤其多維摩覬覦掌門之位已久,恐他們二人藉故陷害,這也怪得了小弟?不過掌門人委實不該將多維摩多難摩二人處死!”曼陀尊王冷冷一笑道:“二人之死是你親眼目擊的麼?”

“不錯!小弟親眼目擊!”

“如此說來,他們二人之死是本座出手致命無疑了?”和羅呆得一呆,道:“小弟趕至時,多維摩多難摩兩大尊者甫方氣絕,另本門弟子五人均皆點住道,雖未目睹動手經過,場中卻僅有掌門人及淑蓮公主與中原成名人物全無忌,分明掌門人與全無忌勾結誅戮異己,除此之外別無辯白。”曼陀尊王面鎮靜如恆,向其女微微一笑,道:“和羅師弟,你怎知你目睹那人名叫全無忌,又因你斷言本座與全無忌勾結誅戮異己?”和羅冷笑道:“這有點解釋,足證小弟並無誣衊之處?”

“第一點咧?”

“倘掌門與全無忌並不相識,那麼掌門人為何目睹本門中人慘死竟無動於衷?”

“有理!”曼陀尊王頷首道:“其次咧?”和羅面現得意之道:“實不相瞞,小弟在中原結識得有方外之,名謂神行追風顏金鵬,他受小弟之託探明多維摩多難摩兩人之死,說兩大尊者偵知掌門人與全無忌勾結要制他們於死地不可。”故而多維摩多難摩取出伏虎降魔令,命掌門人搏殺全無忌,那知掌門人竟取出龍凰玉符,兩尊者轉身逃出窗外,已是不及!

曼陀尊王哈哈大笑道:“不聽雙符之令,就有死罪,兩大尊者也就有其取死之道,何能怨責本座?”和羅忙道:“小弟還有第三點原因尚未說出,多維摩多難摩兩大尊者一見掌門人掣出龍凰玉符,便知是假,更知掌門人必殺他們無疑?故而情急逃命要緊!”曼陀尊王面一沉,喝道:“你怎知龍凰玉符有假?”和羅亦反相譏道:“這道理極為顯然,掌門人離開天竺時,並無雙符,自承雙符為盤龍尊者竊去陷失在明月峽玉虛內,此其一。”再掌門人與多維摩多難摩兩大尊者等人在未抵達新野之前,形影不離,從未離開過視線之下,這雙符定是在天竺命巧匠打做,妄圖魚目混珠,早有預謀!”曼陀尊王不怒反笑道:“本座若早有此心,因何你得從容逃去?”和羅道:“那是小弟機警,方能逃出虎口。”曼陀尊王含笑道:“如此說來,本座返回天竺一路行蹤俱是那顏金鵬傳訊於你,不然你決無從知悉本座今晚落在寶通客棧內?”和羅朗笑道:“掌門人這是明知故問?”曼陀尊王微微一笑,目光轉註在那肅凝端坐的八位長老面上。

曼陀尊王道:“八位長老有何活說,要知定本座之罪,必須明白確實,和羅師弟之言雖不無有理,卻並非無詞可駁!”八位長老互望了一眼,婆羅缽長老忽道:“和羅師弟言掌門人有意致多維摩多難摩兩大尊者於死,無論如何兩大尊者並無死罪?”

“何況使用假符妄圖魚目混珠殘殺異己,事實顯然,掌門人何詞以對?”曼陀尊王哈哈大笑道:“九位長老,那龍凰玉符是真是假,九位必能辨識無訛,稍時本座定取出與九位傳視,如絲毫不假,九位有何話說?”九位長老不一怔,尤其和羅心神猛凜。

只聽曼陀尊王道:“和羅親眼目擊多維摩多難摩兩大尊者喪命,斬釘截鐵無疑,若兩大尊者仍好生生地活在人世,又作如何?”和羅不大變,愕然張目,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曼陀尊王冷笑道:“事實上多維摩多難摩兩人為覬覦門主之位已久,先是煽惑盤龍為非,那知盤龍雖然心不安,卻心有定見,知兩大尊者心懷不軌,故各行其是,兩大尊者見計不遂,則在天竺武林中暗中無事生非,打擊本門威望。”和羅面一變道:“胡說,有何為證,兩大尊者身遭慘死,還忍心誣他們一個不是,掌門人未免太心狠意毒!”曼陀尊王厲喝道:“心狠意毒的是你和羅,並非本座,兩大尊者愚昧無知,墜入你安排毒計中而不自覺,假本座之手殺之,遂你一石兩鳥之計,實際上覬覦門主之位卻是你和羅!”和羅聞言不心驚膽寒,冷笑道:“妄入人罪,是何居心?”婆羅缽道:“掌門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麼?”曼陀尊王道:“句句不假!”婆羅缽道:“請掌門人拿出真憑實據!”曼陀尊王沉聲道:“自然要拿出,本座一向公正絕不掩飾己非,但本座尚有一件事尚未說出,和羅自稱與中原武林人物神行無影顏金鵬相識莫逆,不知是否是真!”婆羅缽道:“當然不假,顏金鵬傳訊和羅師弟,我等均會過目,而且掌門人一路行蹤,事無鉅細均有詳敘,並無絲毫失誤,自是無庸置疑了!”曼陀尊王點點頭道:“穆喇師弟,你等均曾瞧過顏金鵬傳訊,那顏金鵬筆跡九位當可辨識無訛的了。”說著目光掃視了在座之人一眼,以利劍一般穿透心,令人不自的膽寒心怵。

婆羅缽道:“掌門人說此不知有何用意?”曼陀尊王大喝道:“本座只問你們,倘或眼前顏金鵬又來傳訊,能否辨識?”婆羅缽道:“當然能辨識,小弟們入店之際,店主即出顏金鵬留函,顏金鵬有事外出,五更前必回!”曼陀尊王點點頭道:“那就好!”和羅心中忽生出一縷不吉的預兆,只覺曼陀尊王所言每字每句都將置他於死地不可,作賊心虛,額角汗珠涔涔溢出,除了目擊多維摩多難摩兩大尊者當場喪命外,其餘的均是鳩摩什傳訊命他按計施為,但不知鳩摩什魔法為何失效?

如今鳩摩什何在?他茫然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