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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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道:“荀異乃武林十九中極著盛名的兇，率同來的無一不是武功卓絕的惡，申屠懷遠盡率賀蘭銳。焦總壇主雖盡力驅退，但不可能，死傷累累，已傷折五六十人之眾，為此焦叔平不得不改弦易轍，誘敵深入，前後夾擊，或可一鼓成殲，何況又須防山外觀望各門派之敵趁機攻入，門主不可錯怪焦總壇主？”昊天老怪略一沉，道:“若盡發羅喉十煞威力，能否一網成擒？”鍾離躬身道:“恕屬下不能妄自臆測，他們似有備而來，若不明虛實，怎敢孤軍深入，屬下十二人斷言必可驅退申屠懷遠、荀異，但相繼來犯者甚眾，則無能穩勝券！”驀然——外傳來一片風雷之聲，鍾離不臉一變，道:“荀異及申屠懷遠兩人已在恃強破陣了。”轉身疾逾飛鳥般掠而隱。

昊天老怪殺機暴湧，一雙鐵柺倏的套臂穿入，緊扣鎖環，身形震地飛起，意掠往十煞陣內殲除來敵，忽心念一動，暗道:“來敵心意不言而知，即為阻止自己取得丹笈，看來尚不知本座已然已得青鋒利，為山九仞，何能功虧一簣？”遂又緩緩放開鐵柺，坐了下來。

他不是不知焦叔平之言有理，在玉虛天外險峻之處設立分壇，首尾呼應，組合成一股極龐大勢力，使武林側目，無如遼闊難控，他算計好只須半月之久，本門手下俱可不再易服‮物藥‬，受其心靈控制。

但人算究竟不如天算，他不嘆息一聲，施展心靈控制之術來驅八荒大師等速速趕回。

猛見昊天老怪面慘變，只覺心靈絲毫不起應，暗道:“難道他們五人都受害了麼？即是身死本座亦有覺，為何一無異狀？”他理解不透其中原因，此乃從未有過之事，心神煩燥更無法定下心來。

須臾老怪面又是一變，喝道:“進來！”只見八荒大師三人掠入。

昊天老怪見少來兩人，詫道:“樊離及練民宜咧？”林銅道:“死了！”昊天老怪大驚失道:“何人殺死的？”

“七個蒙面持劍老叟，暗施‘白眉蜂尾’，樊練兩人不慎猝為所中，立即氣絕，屬下等引退正反顛倒奇門中，引發五雷才使七蒙面人負傷而逃，驅出外！”昊天老怪亦未深加詢問，沉聲道:“你等三人速去十煞陣，務須盡殺來犯屑小？”三人互望了一眼，疾掠而去。

昊天老怪潛心參悟石室內符篆，他知道符篆與丹笈有關，但晦澀難解，而且字理深奧，尤有甚者符文他多字不識，端憑猜測，故艱辛，事倍功半深以為苦。

此刻更無法定下心神，如坐針氈。

無疑舒翔飛等人攻心之計顯以收效。

昊天老怪忽心坎為一股巨力猛擊，血進氣湧，不面慘變，知十煞陣內一位護法已然喪生，自己與六丁六甲心靈相通，若他一死，六丁六甲亦無法活命。

因此，昊天老怪更不敢擅離石室，防來敵侵入，多年心血俱將付之東了。

且說十煞陣內，申屠懷遠及荀異雙因略暗諳習羅喉十煞陣式變化，計議一定，遂發動猛攻。

霾雲籠罩十煞陣，制全部觸發，水火風雷，毒獸猛禽，尚有諸般歹毒佈置，只見陣內雷火閃閃，勁風呼嘯，夾著喊殺慘呼聲，展開了一片驚天動地，駭目怵心的拼搏。

要知羅喉十煞陣若發揮了全部威力，申屠懷遠及荀異等群必無法倖存，似長眉羅漢，舒長沛，梅九齡及鍾離四人均藏身奇門內一接即隱，更滅弱陣式的威力，無異釜底薪，使荀異等人得以苟全。

一條身影形似淡煙般閃入陣內，只聽長眉羅漢大喝道:“是誰侵入老衲陣中！”但聞答道:“在下焦叔平？”兩條身影一合，匆匆密語數句。

長眉羅漢頷首道:“老衲即將三位檀樾引來，總壇主一俟聞聽霹靂大作，即請如計施為？”片刻時分過去，荀異及申屠懷遠等群均被誘往舒長沛梅九齡鍾離及長眉羅漢四人陣中，風雷霹靂之聲大作。

其餘六位護法頓壓力一鬆，不長吁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一頭大如巴斗長髮披肩魁梧老者，正趁此調勻真氣，忽見焦叔平疾逾電閃掠來，引發了風火制，大喝一聲道:“焦總壇主來此為何？”焦叔平身形未稍減緩，口稱護法。

法字尚未落音，肩上玉鉤斜忽脫鞘而出，驚虹過處，老者已屍分兩截，倒臥在血泊中。

焦叔平身形毫未停下，接著又迅撲入另一陣中。

仗著玉勾斜蜂利無匹及一身所學積正之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他五位護法制住，點了殘昏兩。

羅喉十煞陣業已主客易勢，申屠懷遠荀異等人被長眉羅漢、舒長沛、梅九齡及鍾離陽手迫攻，各盡生平所學展開了一場慘烈拼搏。

申屠懷遠面對著長眉羅漢，只覺長眉羅漢降魔掌力雄厚沉厲，源源湧出，宛如利斧砍山，力逾千斤，不大震駭，又見自己率來人手已傷折不少，由不得萌生逃念。

忽聞耳際響起吳景雲語聲:“申屠山主此舉未免不值，叛徒邢無弼尚逍遙法外，若然葬生玉虛天，豈非得遂邢無弼心願，速速退身尚來得及，再過片刻十陣制齊發則無倖免！”申屠懷遠猛的一躍沖天而起，身形倒翻疾落在六七丈外，只見長眉羅漢也未追擊，高喧了聲佛號，身形隱入奇門中，急急招呼門下撤出。

那面荀異亦是一般，撤出方位卻與申屠懷遠竟是南轅北轍。

他們亦是一派宗師，當代兇巨擘，竟未思索為何不受追擊，任令安然逃出羅喉十煞陣。

荀異一出得陣外，清點人數，僅剩下十一人，均衣履殘破，面帶疲憊之，迅取出‮物藥‬服下。

一盞茶時分過去，群疲累已消，茫然四顧，但見仍是雲霧合，雖莫辨上下東西南北，卻已非幽暗似漆，生似暮靄漸垂，暗來暗之際，仍依稀能辨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