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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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再補個腮紅，你的臉看起來有些蒼白。”以一個要當新娘子的人來說，她的氣並不好。

“沒關係，我想這樣就可以了。”所有的女人都希望當新娘子的那天是她們最漂亮的一天，但柯待雪卻沒有這種渴望，她只希望今天能趕快過去。

“待雪…”吳有志還想說些什麼，但門外傳來叫喚聲，要他趕快出去準備，行禮的時間就要到了，他回頭應了聲，才對柯待雪說:“那我先出去，我在禮堂那邊等你喔，老婆。”他親暱的稱呼，卻惹來柯待雪一陣顫慄。

是啊，過了今天，她就是別人的子了，他會理所當然的抱她、親她，甚至有更親密的行為出現，這都是夫間很正常的事情，但不知為什麼她一想到便不自覺產生排斥。

怎麼辦，要怎麼樣才能避免和他肢體上的接觸？

心神被這些念頭佔去，她像個娃娃般，任人把她帶到禮堂門口。

結婚進行曲的樂聲響起，教堂門打開，她出現在眾人眼前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被她攝去了心神。

雖然已經見過她穿著禮服打扮好的樣子，但站在聖壇前的吳有志此刻看著即將成為他子的女子，還是忍不住讚歎，眼光怎麼也無法移開。再過幾分鐘，她就會和他站在一起，在上帝面前成為夫了。

柯待雪就像之前排演一樣，雖然心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但還是反的一步接著一步往前踏，一直走到吳有志身邊停下來。

新郎新娘就定位後，神父便開始為他們證婚，他說了些什麼柯待雪都沒有聽進去，只看見神父的嘴巴不停張合著，然後就聽到吳有志的聲音說:“我願意。”然後過了不久，她突然覺到旁邊有人在推她，轉頭一看，便看到吳有志朝她使了個眼。

“快，神父在問你呢！”

“什麼？”她愣愣的轉頭向前，看著眼前聖壇上的神父。

“柯待雪，你是否願意成為吳有志的子，無論貧窮…”神父又說了一遍。

“我…”她知道她應該要毫不考慮的說出“我願意”三個字，但話到了喉嚨就是說不出口。

她真的願意、真的願意成為他的子嗎？她猶豫了。

神父連問了好幾聲，她還是沒有辦法把話說出口。

新娘的沉默讓底下的人一陣議論紛紛，大家頭接耳的，猜測現在到底發生什麼狀況。

柯待雪轉頭看看吳有志，發現他也屏氣凝神等待著她的回答。

他是個好人，並沒有對不起她，今天會走到這一步也是她自己同意的，怎麼可以事到臨頭又反悔，讓他顏面掃地呢？

“我…我願意。”她低下頭，好不容易終於擠出這幾個字，她可以覺得到當她說出口後，吳有志松一大口氣的聲音。

“那麼，如果有人反對這段婚姻，請現在提出來，否則就必須永遠保持沉默，如果沒有人反對的話，以上帝賦予我的權利，我現在宣佈…”

“等一下—”突來的聲音打斷了神父的話。

柯待雪轉頭，驚訝地看著阻止神父說話的吳有志。

“對不起，我反對。”不顧大家的訝異，吳有志說出這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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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像是和他故意作對般，明明都已經是這種十萬火急的情況了，偏偏車子就是發不動。

杜君影用力踩了幾下油門還是徒勞無功後，重重捶了下方向盤，低咒幾聲，看了看腕上的表，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在這裡抱怨咒罵了。

婚禮是從十一點開始，現在已經十點四十五分了，如果他不能及時趕到的話，一定會抱憾終生的。

當機立斷，杜君影跳下車，開始快步奔跑起來，小鎮上的公車系統並不發達，班次間隔至少三十分鐘，所以他並不奢望能搭到公車，不過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可以在路上攔到出租車。

溫室在小鎮的北邊，而鎮上唯一的教堂，也是柯待雪舉行婚禮的地方卻是在最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