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第九章紅袖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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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最後一字,他又仔細將自己所修之信查看了一遍。
終於,他臉上有了滿意的笑容。然後便將信小心地摺好,又慢慢捲成細狀。
隨後,他從案几上取出一隻細竹簡,便將信了進去,然後用蠟封信一端。
一切辦妥,他便走到窗邊,窗邊掛著一隻鳥籠,鳥籠上罩著黑布。範書將黑布揭去,原來籠子裡是一隻銀灰的信鴿!
待他把細竹筒繫於信鴿足上之後,便推開窗戶,接著又打開鳥籠,輕輕地拍了拍鳥籠,道:“去吧!”信鴿略一遲疑,輕鳴一聲,便鑽出籠子!穿窗而出!
範書立於窗前,眼看著信鴿在屋子外盤旋了兩圈,然後如一支灰的利箭般入黑夜中!
範書望著沉沉夜,佇立良久,方重新將窗戶關上。
他的眼中竟有了一種奇特的光芒…如同即將撲向獵物之狼眼中的那種光芒。
他走至一個櫃子前,從裡面取出一隻瓶子與一個杯,瓶中裝的竟是酒,當範書將瓶子打開後,一種酣醇無比的清香便在屋子裡瀰漫開來了。
他為自己倒上一杯酒,然後慢慢地啜著。
他平極少喝酒,但看他這時的動作、神情,卻可知他是一個懂酒的人。
酒暖暖地滑入了他的胃中,他的體內便有一種熱熱的覺升起,然後慢慢地升騰至腦部。
一種懶洋洋的微微的暈眩瀰漫於他的全身,他不由舒適得嘆息了一聲。
有時候,酒真是一種好東西,它可以讓你繃得太緊的神經鬆弛下來,獲得調劑。
而範書大需要有暫時的鬆弛了。從進入霸天城到現在,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但他經歷的事己太多大多。
憑著他極為嚴謹的心思與不懈的努力,終於走到了今天這個位置。其中之艱辛,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知道自己最正確的一步便是在關鍵的時候,背棄了城伯,雖然他曾是城伯最倚重的人,但他仍是明智地棄他而去,並且巧妙地化解了他自己與牧野靜風之間的矛盾。
確切地說,這並非是將矛盾化解了,而是把本可能迫在眉睫的矛盾暫時地埋藏起來。這當中,他靠的就是丫丫的爺爺這枚“棋。”事實上丫丫之死,他是最直接的原因。那天夜晚牧野靜風跟蹤他時,其實已被他察覺,但他卻未聲,而是暗中再設下一計,悄悄地潛入了霸天城主的愛妾房中將她殺了,並偽裝成她曾遭凌辱的現場。
牧野靜風不會說出他自己曾跟蹤範書之事,那麼,他便無法待出當晚他不在自己住所是去了何處?同時牧野靜風曾在屋頂窺視,他的衣物上不免有瓦垢,這也與霸天城主愛妾遭害現場情況相符!
範書本以為只要他與城伯相配合,牧野靜風便是百口莫辨,那麼霸天城主便會與牧野靜風反目成仇!
但丫丫的出現卻使他的計劃全盤落空!
之後,他靜觀其變,便知城伯大勢已去。
於是,他就悄悄離開了當時混亂不堪的大殿,在外面佈置了一個所謂的丫丫的“爺爺。”而事實上,丫丫本沒有爺爺!
由於那老人又聾又啞,所以範書永遠也不用擔心這事會被識破。
後來的事情發展證明了他這一步棋走得相當有效。
他一直期待著有一天能走到城主之位,號令這雄霸一方的江湖大黑幫。當然,他的抱負遠不上於此!
為此,他處心積慮地辦每一件事,而且公允地說,他辦的事都是極為成功!
但如果一個人總是在殫盡思慮的高度緊張中,他一定會很累的。
所以,範書今在又取得了不小的成功後,他決定要好好地放鬆一下自己。
他一口飲盡了剩下的小半杯酒,便站起身來,走到一側牆邊,伸出手來,在牆上輕輕一拍。
只聽得輕輕地“咯”了一聲,便見本是極為平整的牆上已有一塊青磚翻起,出一個牆來。
範書將手探入,擰動了什麼東西。
便聽得一聲微響,他所面對的半堵牆突然無聲無息地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