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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第一章智者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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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豁達的人鑽入棺木中,心中都會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種怪怪的覺!

牧野靜風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暗道:“如果這也是對方的一個計謀,把我引入鐵棺中,然後將鐵棺封死,那自己豈非必死無疑?”好在就在他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他已發現鐵棺一端的底部有一個口。不用說,方才這個人就是從此口中鑽上來的。

死者不是為屍體縫縫補補的老人,牧野靜風在取了對方命的一瞬間,已看清了他是一個年輕人。

牧野靜風定了定神,然後慢慢地沿著口爬了下去。

下邊竟然先是一條斜坡,然後又是一條長長的甬道。

為了不使他人起疑,牧野靜風故意不收斂腳步聲。

腳步聲在長長的甬道中迴盪開來…這是一條長得不可思議的甬道,足足有六七里路長!

走到後來,牧野靜風甚至有些懷疑這麼一直走下去,是不是會突然發現自己走進了閻羅殿…

好在事實上世間是不存在走不到盡頭之路的,即使路再長,也是如此!

這時,在牧野靜風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極為寬大的石室,只是不知為何石室中縱橫錯地排列著數十鐵管,鐵管兩端深深地沒入石壁之中。

這些手臂般細的鐵管把一問石室分割成了無數個部分。在牧野靜風的對面,靜靜地坐著一個人,頭微垂著,正是那個老人。

聽見牧野靜風的腳步聲,老人頭也不抬地道:“徐才,情況如何?”

“情況很不妙,由於我已找上門來了。”牧野靜風道。

老者身子一震,抬起頭來,看了看牧野靜風,緩緩地道:“沒想到你還能活著進來!”牧野靜風道:“我也沒想到你會是旦樂!”老者目光一寒,道:“你是如何知道的?”牧野靜風嘆了一口氣,道:“本來我是不知道的,可方才我只略略一試,你便自己承認了。”牧野靜風其實本不能斷定這老人便是旦樂,他只是以計相試而已,沒想到對方竟輕易中計了。

老者一怔,眼中閃過了一種怨毒之意,他冷冷地道:“不錯,老夫就是旦樂,你應該稱我為五師伯才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並不姓穆,而是姓牧野,牧野笛便是你的父親!”

“師伯?你欺師滅祖,大逆不道,人神共怒,又怎配做我的師伯?我便是奉師祖之命,來除掉你們這些人渣!”旦樂怪笑一聲,道:“沒想到不但牧野笛未死,連那老傢伙也沒有死!難怪你有那麼好的武功!”牧野靜風聽他出言不遜,怒喝道:“老賊,你的伎倆已盡,難免一死,何不自己裁決,也免得玷汙了我的劍!”旦樂道:“想要取我命?可沒那麼容易!今天這兒便是你的葬身之地!從來沒有人能夠在這個地方贏我!即使你能僥倖逃脫,也已步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由於你已殺了十幾個名門正派的高手!比如西方世家的西門憶、西門術兄弟,雪城的墨劍公子,英雄樓的葉孤星,還有近年來名聲鵲起的少年刀客蔡晶…總之,他們的身後,是勢力龐大的各大門派,你殺了他們的人,他們又豈會放過你?”牧野靜風冷聲道:“名門正派的人,又怎會助紂為?”旦樂詭秘一笑,道:“這有何難?你莫忘了我連活人的頭顱也曾替人換過!人之言行舉止,皆由頭顱控制,而頭顱內又各有器官,有的控制人的七情,有的引導人的語言,有的控制人的生長,有的可以讓你嚐出麻、苦、辣、酸、痛等覺。所以,我只需在他們身上做一做手腳,他們便成了另外一個與原先截然不同之人!可是從外表又看不出任何不同!”頓了一頓,他又道:“這可是我以數十年心血苦心鑽研出來的技術!好在‘死亡大道’能夠為我提供不少的機會,我常把那些尚存一絲生機的人找來,將之救活,然後在他們身上作各種嘗試!你要知道,他們本是定死無疑的人,是我延續了他們的生命。那麼,我以什麼樣的方式延續他們的生命,應該是由我選擇的!當然,有時這樣的來源太少了,我也會讓人出去替我找一些完好無損的活人。比如英雄樓的葉孤星以及雪城的墨劍公子便是如此得來的!”

“這樣做是一件極有意義之事,由於我可以憑藉這些不畏生死的人為我掃平江湖,一統天下。到時,我將會讓那些優秀的且忠於我的人正常地活下去,而將那些叛逆我的且不夠優秀的人除去頭顱中某一部分內容,讓他們無怨無悔,不知疲倦地為我戰鬥、血、死亡!”他的眼中有了一種瘋狂的光芒!他突然狠狠地盯著牧野靜風,咬牙切齒地道:“這是一個多麼偉大的計劃,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雜亂?那是由於左右它的人太多了,而我要讓整個世界只隨我一個人的思想所轉移,那樣,就不再會有矛盾!”

“我相信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的計劃一定會完美地進行下去。可惜我無意中發現你的武功極高而且又很可能與牧野笛有某種淵源,於是我便下了一個決心,決心要把你塑造成一個世間無敵的殺手!我希望你的武功更高一些,高到無人能與你匹敵時,我再控制住你的靈魂,讓你為我而戰!我知道這是一個十分冒險的想法,可一想到你身上有超越常人的天賦,想到我可以把這種天賦挖掘出來為自己所用,想到你極有可能是牧野笛之子時,我就忍不住願意去冒這個險,我希望牧野笛有一天會死在他兒子的劍下!”牧野靜風冷冷地看著這個與他相距四丈左右的旦樂。此時的旦樂已聲嘶力竭,五官變得扭曲猙獰可怕!

牧野靜風忽然明白了,旦樂已本不是一個正常人,雖然在許多時候,他思維銳,心計深沉如海,但在他的內心深處,他的思想是瘋狂而妄自尊大!

旦樂繼續沉浸在他那匪夷所思的思維中:“我現在明白了,我不該讓她與你接觸!這是我犯下的一個致命錯誤!我忘了女人是最喜歡背信棄義之人!”聽他說到這兒,牧野靜風才明白他所說的是兒。

牧野靜風冷笑一聲,道:“老賊,無論如何,你的死期已定!倒不如痛痛快快與我一戰!”旦樂一怔,然後他那張瘋狂的臉慢慢地恢復了正常,而他的眼中卻透出了一絲陰森如同毒蛇般的光芒!

旦樂在短短的片刻,似乎又徹頭徹尾地換了一個人,變得極其的冷靜,就像一隻不動聲的狼!

他忽然怪怪地一笑,道:“即使你能殺了我,你知道其結果是什麼嗎?你只要一在江湖中出現,便會受到武林諸多門派的追殺!由於你殺了他們的人!我早已把一切都佈置得妥妥貼貼了。你自忖能否對付那麼多龐大的而且代表著所謂的正義之勢力嗎?不可能!但你卻還有一條路可以走,那便是與我攜手…”牧野靜風冷哼一聲“錚”地拔出劍來,道:“你我便若水火一般,無法共存!又何需再多言!”他那一身浩然正氣讓旦樂一下子清醒過來。的確,他與牧野靜風之間沒有共存的餘地,只有在生死與之間各擇其一!

旦樂的瞳孔開始慢慢地收縮,他那蒼老佝僂的身軀似乎一下子高大了不少,一股無形的殺氣瀰漫開來!

一個能將殺人之事研究得那麼透徹之人,他身上的殺氣無疑會格外重些!

他們之間所隔著的是橫七堅八的鐵管,無疑,這是旦樂的一種安排,而牧野靜風暫時還無法明白這種安排的用意所在。

一聲長嘯,牧野靜風倏然飄出,左掌在其中一鐵管上一按,人便如怒矢般疾

幾乎便在同時,旦樂的右手在間一拍,手中便多了一柄軟劍!

軟劍多為女子所用,沒想到旦樂竟也是以軟劍為兵器!軟劍倏彈,卷於其中一鐵管上,然後沉肘,人便借力翻出!

兩個身影錯的一剎那,牧野靜風已是一招“魔消道長”倏出!

這本是具有摧毀一切之勢的一劍!

可惜,在他與旦樂之間,有一大的鐵管,這使他的劍法之威力無形中打了折扣!

“當”地一聲,火星四!牧野靜風的劍削中了鐵管!

尖嘯劃空之聲如破,旦樂的劍繞過了鐵管,飛速劃過了牧野靜風的後背!

背部一痛,牧野靜風竟受了傷!雖然是極輕的外傷,卻仍是讓牧野靜風又驚又怒!

同時,他也明白了這些鐵管的用處。這,恰好可以抑制牧野靜風的劍,同時又有利於旦樂手中軟劍的發揮!

牧野靜風強自擰身,右腳反勾住一鐵管,一曲一彈,人便如鞦韆般倒旋而回,眼看即將與另外一鐵管相接之時,右腳一鬆,人已劃空而出,恰好到了旦樂的身後,寒劍暴出,從一個空檔處閃電般刺向旦樂的後背要害處!

旦樂的身軀竟如同一條蛇般貼著一鐵管“嗖”地飛速滑下,眼看就要落地時,軟劍倏出“嘶”地一聲卷中一鐵管,人已借力盪出,堪堪避過了牧野靜風的一劍!

兩人便各展自己絕世不凡的身手,在縱橫錯的鐵管間穿梭如飛!

兩把劍亦在翻飛穿

幾個回舍下來,牧野靜風的手臂上已再次多了一道傷口!

他驚愕地發現旦樂的輕功竟比他還略勝一籌!在此之前,他尚從未在輕身功夫上遜於誰!

但見旦樂的身軀似乎已是有形而無質,錯縱橫的鐵管非但對他構不成威脅,反而成了他借力之物,他幾乎能夠從任何一個角度穿梭來去!

每一鐵管後面都有可能隱有他神出鬼沒的一劍!

雖然他的劍法遠不如牧野靜風,但他的輕身功夫,加上這些鐵管,已足以彌補這些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