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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卷第七章無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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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受到了“家”的溫馨。將新衣脫下後,他小心翼翼地疊好,放在邊,想了想,又重新將衣衫放入一個木櫃中。

這時,外面響起了輕輕地叩門聲,範離憎將門打開,叩門者是燕南北。

燕南北道:“範大哥,有人專程來寨中找你了。”範離憎有些意外,忖道:“會有什麼人專程找我?也許出求會這麼做,但他在洛陽劍會後便不知所蹤,多半已被三藏宗的人帶走,只是不知三藏宗的人用意何在?何況若是幽求,又怎能輕易進入思過寨?

除此之外,還會有誰?”燕南北見範離憎怔怔出神,忽又道:“找範大哥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女人。”範離憎怔怔地望著燕南北,像是不認識對方一般,但他知道燕南北是絕不會說謊的,心中更是納悶異常,轉念之間,他忽然低聲道:“難道是她?”

“誰?”燕南北奇怪地追問道。

範離憎醒過神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我只是隨口說說。”此刻,他心中浮現的是水依衣那張絕世容顏。

但水依衣怎會來思過寨找他?他們之間毫無關聯,而且由於血厄劍之故,水依衣與思過寨已有仇隙,她又怎會前來思過寨要求見自己?

範離憎不由為自己的念頭到驚訝,他想到了穆小青,更為自己的念頭而愧然不安。

一路上,範離憎皆在暗自揣測著要見他的女子的身分,但卻毫無頭緒。

當他隨著燕南北進入思空苑時。看到了穆小青與另一個年輕女子,那年輕女子的絕世容顏猶在穆小青之上,但範離憎本不曾見過此女子,穆小青正與那女子說著話。見範離憎進來時,兩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範離譜不曾料到穆小青也在場,略有些尷尬,還是穆小青首先開了口:“這位姑娘是專程來找你的。

範離憎面向那陌生女孩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道:“恕在下眼拙,竟記不起在何時何地見過這位姑娘。”那年輕女子道:“你並未曾見過我,敢問這位大哥可是範離憎範少俠?”範離憎道:“在下正是範離憎,只是‘少俠’二字受之有愧。”那年輕女子又道:“令尊可是當年霸天城的城主範書?”範離憎心中微微一震,隨後以平靜的語氣道:“正是!”那女子聽得此言,眼圈便漸漸紅了,她強定心神,顫聲道:“大哥,我叫阿雪,是…

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範離憎、燕南北、穆小青同時怔住了。

風宮清幽秀美的閒鳳閣。

葉飛飛的目光隨著在屋子裡不停來回踱步的牧野靜風而移動,她終於忍不住道:“穆大哥,這…會不會是一個圈套?”牧野靜風掃了她一眼,沉默片刻後方道:“即使是個圈套又如何?對方早己算準我為了棲兒,定然會冒險前去的!”

“也許…他們真的是好意救下了棲兒也未可知。”葉飛飛此言與其說是安牧野靜風,倒不如說是安她自己。

“若是如此,他們為何不在送來的信中透其身分?”頓了頓,牧野靜風又道:“但無論如何,我也會按照他們信中的要求獨自一人前去見他們。即使這是一個圈套,要想對付我,也絕非易事!”葉飛飛已可明顯看出懷有身孕,牧野棲的失蹤使她顯得憔悴而不安。她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臉上略有喜地道:“送信之人堅持要將信直接至穆大哥手中。而不肯由他人轉遞,這是不是由於他們擔心如此一來,棲兒落在他們手中的事多半會被別人知曉,從而對棲兒有所不利?”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保障棲兒的安全?”牧野靜風反問道。

葉飛飛點了點頭。

“風宮人員很雜,的確有洩密的可能,你的說法不無道理。”牧野靜風輕輕地吁了一口氣,接道:“獨自出生入死的覺對我來說已是久違了,這次休說對方不讓風宮其他人知曉此事,即使無此要求,我亦不會向禹濤等人透這事。”葉飛飛輕聲道:“三天後就是除夕了…”牧野靜風眼中有著絕對的自信:“你放心,我會與棲兒一同在除夕夜之前平安歸來的!”他再度將放置於長几上的書信展開,目光落在最後一行字上:“臘月二十八夜戌時初,傲天峰!”思過寨金戈樓。

範離憎百集地聽完阿雪的訴說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他的父親範書、母親如霜皆是在他降臨世間的那一天離開人世的,因此他對自己身世的瞭解完全來自於將他撫育**的水紅袖。

範離憎幼時曾聽水紅袖提及過段眉,在水紅袖的口中,如霜的不幸一半是由於範書,另一半則是由於段眉。由於受水紅袖的影響,範離憎對從未謀面的段眉有著一種難以揮去的憎惡,但這種憎惡是模糊不清的。畢竟他與段眉之間所存在的時間、空間的距離已錯位。

而今天,眼前這位自稱是“阿雪”的女孩卻讓範離憎想起了以前有關父親範書的一幕幕,他可以對段眉不加理會,但對這個與他一樣體內著父親範書的血的同父異母的妹妹阿雪,他又怎能置之不理?

無論如何;阿雪已是他惟一的親人了。範離憎望著面前這個顯得有些茫然無助的妹妹,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責任,他在心中對自己道:“父親的錯誤造成了我與她的類似的不幸,我身為范家的惟一男人,理應肩負起保護妹妹的責任!”當下他斟字酌句地道:“你…如何確信自己是…是我的妹妹?”阿雪苦笑了一聲,道:“成為他的女兒,又有什麼好?”範離憎心中微微一震,他當然明白阿雪口中的“他”就是指父親範書,同時也明白她為何會這麼說,初聽此言時,範離憎心中略有不滿,暗責阿雪既然為人子女,即使父親有不是之處,也不該如此說。

但當他看到阿雪的神情時,又到自己不應該指責阿雪。在此之前,他也飽嘗了身為範書之子的滋味,而阿雪身為一介女,自是更難忍受他人的各種排斥了。

範離憎忖道:“不錯,又有誰會假冒父親的女兒?只是別無選擇而已。想必她已由於這個特殊身分而飽受了許多委屈,這使她對那個從未謀面的父親頗有怨言。”他望著面前這個陌生的同父異母的妹妹道:“我雖非思過寨弟子,但思過寨卻也未將我視為外人,既然你與…你娘二人無棲身之地。不妨稱暫住思過寨內,佚寨主古道俠腸,一定不會推拒的。”阿雪搖了搖頭,道:“我不能連累思過寨。”範離憎有些意外地道:“為何如此說?”阿雪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嘴道:“其實處境再難,我與孃親也不至於無處棲身。今之所以前來找你,其實與風宮有著莫大的關係。”乍聽“風宮”二字,範離憎不由心頭一震,暗忖道:“此事怎會與風宮亦有牽連?”當下道:“難道你們竟與風宮結下了怨仇?”阿雪輕輕嘆息了一聲,道:“大哥可知當年…

父親與牧野靜風之間的事?”範離憎點了點頭。

阿雪道:“那麼有關霸天刀訣和霸天劍式的事大哥也應是知曉的了。風宮之所以會留意我們母女,正是由於霸天刀式的刀訣!”當下,阿雪便將風宮設計奪取刀訣的曲折過程敘說了一遍,範離憎這才知道由於霸天刀訣,阿雪曾數次與牧野棲相遇,而白辰被牧野靜風廢去武功也與霸天刀訣有關。

末了,阿雪道:“直到牧野棲的身分暴後,我與孃親才明白他的真正用意不是為了幫助我們,而是要設法得到霸天刀訣,由於鄂賞花的出現,他的計劃被打亂了。後來,他便與我們分道揚鑣,當我與孃親趕到龍羊城時,發現霸天刀訣不翼而飛,竟被牧野棲搶先一步據為己有!”範離憎道:“你如何能斷定是他取走了刀訣?”阿雪道:“有關刀訣的事,非但我娘不讓外人得知,包括牧野棲在內的風宮屬眾也同樣不希望更多的人知曉此事。換而言之,此事除了我與孃親之外,應該只有風宮中人知道,而當初追殺我和孃親的風宮屬眾是以牧野棲為首。”範離憎暗自沉:“段眉在父親被牧野靜風所殺之前並無子女。所以阿雪就應是父親的遺腹女兒,如此說來,她應與我一般大,只是月份遲早不同而已。

從她分析問題時不難看出,這個同齡妹妹頗有見解,這自是與她自小就與段眉相依為命有關,她必須比同齡人更成,這樣才能照顧好自己!”阿雪接著道:“風宮得到刀訣後,就殺我們母女二人滅口,風宮勢力之強,又豈是我們母女所能抗衡的?天下雖大,似乎已沒有我和孃親的容身之地。

後來我們無意中聽說大哥在洛陽劍會中出現,非但劍法高明,而且是十大名門之一思過寨的人,我娘就…

讓我來見你了。”範離憎已明白段眉為何要找他了,當今武林,惟有正盟一直與風宮針鋒相對。

在段眉看來,範離憎既然是代表思過寨參加洛陽劍會,就必定是正盟中人,若範離憎願意幫助她們母女二人,她們便無異於依附了正盟,這也是她們惟一能應付風宮毫無休止的追殺的辦法。

範離憎很快便拿定了主意,他知道思過寨與風宮早已仇深似海,縱然由於段眉的緣故,使風宮更敵視思過寨,但這並不會影響現狀。

所以,該如何對待段眉、阿雪母女二人,關鍵在於他自己,至於會不會牽累思過寨,並無須思忖太多。

臘月二十八酉時末。

傲天峰。

傲天峰四周地勢低緩,這便更顯傲天峰之孤立。

也許正由於如此,此峰方有“傲天”之名。

牧野靜風順著依勢而鑿的石徑拾階而上,以他已臻“虛通”之境的內力修為,夜幕不會對他的行動造成任何影響。

由此峰環視周遭的情形,牧野靜風不由暗自佩服約他至此之人的眼光,由於只須立足峰巔,四周情形便可盡收眼底,若是他不依照對方的要求孤身前來,而試圖讓風宮弟子接應,定會被對方察覺。若將風宮弟子佈置於離此峰太遠的地方,那麼又無法對對方構成有效的威脅。

牧野靜風的步伐不疾不緩,雖是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竟也有一種奇異的節奏,而他的內息則進入一種類似通天徹地的境界!方圓十丈內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被他清晰無比地捕捉到。

未聞任何鳥鳴蟲啾之聲!

是不是由於牧野靜風周身所散發的那凌壓萬物的氣息竟使蟲獸遠避?

當他距傲天峰之頂尚有半里山路時,已察覺到在山巔之上有人存在。同時他亦覺到對方並未有臨戰之前所特有的興奮與緊張,更未捕捉到任何殺機。

這反而讓牧野靜風心中更為不安,對方若是對他存有敵意,卻能以平靜如止水的心境等待他的到來,那足以證明此人的修為絕對不在他之下。

惟一的例外就是此人對牧野靜風並無敵意,那麼事實究竟是前者?還是後者?

當牧野靜風走到最後幾級石階時,他已將自己的修為提至驚世之境。此時,他所踏出的每一步的步距和速度都是完全相同的,縱是腳步踏及之處絕難立足,他竟能在重心完全失衡的情況下極為平穩地踏步而上,讓人覺到即使前面就算是一片虛空,他仍能踏步虛空,安然登上山巔。

牧野靜風終於立足於傲天峰之巔!

天地開闊,卻無星無月,天地間仿若己在一片混沌之中。

牧野靜風很快見到了那個早已被他察覺的人。

那人在離他三丈之外的地方面向他而立,兩人之間,是一片沉沉的暮

但暮卻難以阻隔牧野靜風的視線,當他的目光落在對方身上時,雖然此刻他立於山巔一塊頗為平坦的草坪上,但仍是身不由己地踉蹌了一下。如果沒有夜的包融,可以看到此時牧野靜風的臉上有著極度驚愕的神情。

他的聲音竟有些低啞,顯得很是艱難地吐出二個字:“是…你?”與牧野靜風約見於傲天峰之巔的人究竟是誰?居然讓名震天下的風宮宮主牧野靜風亦震愕如此?

年關將至,龍羊城亦是張燈結綵,縱是再貧困的人家,在這樣的子裡也要添置一些年貨,龍羊城的街市因此而顯得熱鬧非凡。

但熱鬧的是街市,在城西那一片低矮破落的街坊庭院中,存在的只是更多的蒼涼。

這是一座十分古舊的殘破庭院,穿過一條縱是在晴朗的天氣也顯得陰暗的巷子,在衚衕中幾隻目光陰鬱的黃狗注視下,範離憎與阿雪站在了一扇己辨不清本的門前。數來的天氣一直十分晴朗,陽光明媚,可衚衕右側的屋頂簷溝仍在一滴一滴地向下滴水,讓人更覺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