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卷第二章孤立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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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或是他另有後招?
牧野棲轉念之際,手中長劍已穿了對方的防守,以快不可言的速度自下而上疾莫非的腹部。
這是避無可避的攻擊。
但莫非本不打算避讓。他竟再度踏進一步。
一驚之下,牧野棲的劍在比他預計中更早的時間劃開對方的衣衫,破入其軀體,冷劍飲血之聲低沉卻驚心動魄。
但由於時間的變化,牧野棲的劍切入對方軀體的部位也與他預計中的部位相異,最終在對方髖的骨骼間止住不前。
牧野棲立即撤肘拔劍!
也就在這一剎那,莫非搶身貼橫掃…由於長槍本身特徵所限,這本是絕對無法對牧野棲構成威脅的一招,但牧野棲卻銳地捕捉到來自身後的殺機。
這就是“奇槍”之“奇”長槍兩端皆有槍頭,且在啟動機括後,槍頭可以脫離槍身飛出,但槍頭後連有細而堅韌的鐵索,如此一來,他的槍就具有了長槍與鏈子槍的雙重優勢。
此刻,對牧野棲構成威脅的便是長槍尾端飛出的槍頭,槍頭劃過一道巧妙的弧線,向他身後襲至,其招式刁鑽詭異至極!
“奇槍”莫非的槍法不俗,加上留義莊在江湖中的赫赫名聲,所以他平時極少利用這一點對敵,如此一來反而更易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牧野犧己無暇在拔出自己的劍後再全為封擋,左手所持劍鞘閃電般反掃,暴響聲中。牧野棲己封住對方致命的一擊,同時利劍亦已拔出,身形飄然斜掠。
莫非腹部血如泉湧,踉蹌了幾步,方穩住身形。
他的武功顯然無法與牧野棲相提並論。
但莫非的心中只有仇恨,沒有畏怯,他稍作息後,再度向牧野棲攻至,槍意加瘋如狂。
牧野棲皺了皺眉頭,冷哼一聲,長劍翻飛,破開重重槍影而入,掠過一道不可捉摸的軌跡,直刺向莫非的心臟。
在長劍即將破體而入的一瞬間,牧野棲倏然翻腕,快如驚電的劍勢立時改變,一聲鋒響,莫非手中的長槍已脫手而飛,而牧野犧的劍則深深投入了他的肩肋處。
兩人相距不過三尺,莫非的目光瘋狂如絕望的猛獸,他最大的痛苦並非來自身上的傷處,而是他已明白以自己的武功,永遠不可能戰勝牧野棲為留義莊死難者報仇!
牧野棲的目光則是不可思議的沉靜。
良久,牧野犧終於後撤一步,還到入鞘,徑直轉身離去。
莫非的身子劇烈一震,他到蒙受了奇恥大辱,難道牧野棲竟不屑於殺他?
莫非的吼聲竟如來自幽冥地獄:“牧野棲,你一不殺我,我便一不放過你!”話剛說完,鮮血已自他的口中湧出,模樣淒厲慘烈。
牧野棲依然向前走去,腳步未停,亦未轉身,他邊走邊道:“你本無法對我構成威脅,何況若是我殺了你,即使無一人看見,世人也會把這筆賬算在我的頭上!”莫非聽到這兒,像是被什麼觸動了他的心思,腦中飛速轉念,心裡暗自拿定了主意。
牧野棲已堅信其父牧野靜風暗中設法使他與正盟中人徹底決裂,這使他不由對牧野靜風有了怨意,所以他在下意識中不願立即返回風宮。
但除風宮之外,天地雖大,卻似乎難有他的容身駐足之地。他行至城東,正待出城時,身後忽然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馬蹄聲十分密集,顯然來者甚眾。
馬蹄聲如風般席捲而至,飛速近收野棲這邊。
憑直覺,牧野棲料定來者是衝他而來,他乾脆停下腳步,轉身面對馬蹄聲傳來的方向。
很快,八匹快騎自街頭轉角處閃現後,便如箭般向牧野棲這邊疾馳而至,因奔掠的速度大快,馬的身軀騰空之時,首尾幾乎拉成一線!
馬上騎士皆身著勁裝,配兵器,果然是武林中人。
八椅與牧野棲的距離迅速接近,在二十丈之外分作兩列,向牧野棲兩側疾而入,並迅速拔轉馬頭,將牧野棲圍於其中。
健馬大聲地噴著鼻息,在冬天的冷風中凝成一縷縷白的氣霧。
牧野棲無法容忍被八人騎坐於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地俯視,這讓他心中頗為不適,當下他的目光迅速掃過全場,正待有所舉措時,卻聽得其中一人道:“閣下可是牧野棲?”牧野棲沉聲道:“是又如何?”語氣極為不善“我們盟主有事要與閣下做個了斷,請暫且留步。”
“盟主?”牧野棲皺了皺眉,道:“你們是正盟的人?”
“不錯!”想到本為風宮玄三大宗主之一的朱元名對自己所說的那一番話,牧野棲心中頓時有種無名的怒焰升騰而起。
他冷笑道:“即使龐紀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他!不過我不習慣他人居高臨下地說話,你們全給我下馬吧!”
“吧”字甫出,他已向其中一騎飄然掠去,身形飄逸快捷絕倫,利劍亦同時脫鞘而出。
寒芒在座空中劃出一道驚人的弧線,弧光所及之處,血光拋灑,那匹健馬未及嘶叫,已身首導處,失去了頭顱的馬身猶自向前小跑了幾步方轟然倒下。
馬上騎士一驚之下,急忙自鞍上掠起。
這時,牧野棲的長劍己直取第二匹健馬的咽喉處,馬上騎士立即疾抖手中長鞭,向牧野棲右腕卷至。
牧野棲手中之劍已如鳥翔魚落般倏然一沉,非但輕易避過長鞭,更一劍斬斷了那匹健馬的一隻前蹄。
牧野犧以快不可言的身法穿梭掠走,淒厲的馬嘶聲中,八匹健馬或傷或亡,馬背上的騎士被迫棄馬落地。
當牧野棲身形止住之時,他看到在包圍圈外又有二十多名武林中人出現,這些人的步伐並不甚疾,但速度卻極快,顯然可見這些人的武功修為都不弱。
遠遠地,牧野棲便識出行於眾人之前的是成為正盟盟主並不太久的龐紀,與龐紀同行的除了清風樓的弟子外,還有遊天地及華山派弟子。
那八名騎士見龐紀出現後,包圍圈的西側立時閃開一道缺口。
牧野棲的目光與龐紀的目光直面相撞,似若有人星四濺。
龐紀道:“之前聽說殘殺留義莊上下二百多人的人是你時,我尚將信將疑,畢竟我在邑城江上曾親眼目睹你對風宮弟子毫不留情。沒想到你不但殺害了留義莊全莊上下,連留義莊惟一倖免遇難的‘奇槍’莫大俠也不放過,一心要將之趕盡殺絕!”牧野棲與正盟的聯繫本應是秘密的,龐紀在眾目睽睽之下質問牧野棲,便表明他的質問並非為了解真相,而是在興師問罪。他們之間如攻打斷歸島時那般配合無間也不復存在了。
牧野棲沉聲道:“我曾與一個自稱是留義莊惟一活著的人手,也許此人就是你所說的‘奇槍’,但我並沒有殺他。”說到這兒,不知為何,他又補充了幾句:“我不殺他不是由於我心慈手軟,而是沒有誅殺他的必要。至於留義莊的事,似乎已沒有人會相信我的解釋了。”遊天地忍不住高聲道:“留義莊‘四奇’中的‘奇槍’被你所殺是無可置疑的事實,你竟仍不肯承認,實是狡詐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