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卷第七章紅塵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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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公子既是奉旨行俠的‘皇俠’,與官府之間必然有些情,若是軒轅公子能說服官府稍作…退讓,我一定盡力讓白大哥不再固執己見。”頓了頓,她又道:“我知道我這麼說有些可笑,但…丐幫處處與官府作對,對官府也是有百害而無一利…”軒轅奉天道:“我明白墨姑娘的意思,我倒識得一人,此人雖不是官場中人,但她的話應絕對有效,只是如今一時間我也無法找到她。”小草欣喜道:“如此就多謝軒轅公子了。”軒轅奉天見她如此歡欣,心中不由湧起一股漠名的心緒,暗道:“白辰何其幸也,能讓你如此待他?”他怕小草看出他的心思,忙轉換話題道:“方才我聽得有人在前面說話,似乎在參悟什麼武功,於是就在此駐足了片刻。”小草道:“他們都是有些武功底子的丐幫弟子,白大哥將一套掌法傳授給他們,這套掌法頗有些來歷。”
“是白兄弟自創的麼?”軒轅奉天問道。
“那倒不是,不過招式之名卻是白大哥取的,並將這套掌法命名為‘降龍十六掌’。”小草道。看她的神情,似乎連白辰為這套掌法命名也是一件可以自豪的事。
原來,白辰傳給丐幫弟子的掌法,就是小草亡父墨東風刻在深海中的那套掌法。白辰習練的武功頗雜,且有不少是曠世武學,但多半需用兵器,而丐幫弟子若是平時身攜兵器,與其叫化子的身分實是大不匹配,故白辰就以掌法相傳。
此掌源自墨門“無為掌”但墨門乃隱世武門,若被稱之為“無為掌”只怕有違墨門誡律,想到此掌法是因大戰惡蚊而得來的,白辰乾脆將它稱之為“降龍十六掌。”這套掌法就是後來成為丐幫絕學的“降龍十八掌”的前身,後人又在其掌法中添了二式,丐幫弟子人人可學降龍掌法,後來丐幫勢力不斷壯大,遍佈整個大江南北,幫中能人異士舉不勝舉,且難免良莠不齊,為了不使惡之徒在混入丐幫後也能輕易學到這驚世絕學,成為武林禍害“降龍掌法”漸漸成為丐幫絕不輕易示人的絕學。
軒轅奉天與小草又閒聊了幾句,由於小草牽掛著已醉的白辰,便先回了祠堂。
軒轅奉天獨自一人在外呆到後半夜,方回祠堂,尋個乾淨些的角落坐下,半夢半醒地渡過了一夜。
數月匆匆而過,一向紛爭不息的武林在這數月間倒頗為平靜,正盟與風宮玄在斷歸島一役已漸漸成了昨雲煙。
此時已是臘月二十三。
朔風凜冽,呵氣成霜,穿龍羊城而過的龍羊河河面上已經冰封。臨街的店鋪早已關門打烊,偶爾傳來的狗吠聲似乎也被凍得硬梆梆的,幾家客棧高挑著的燈籠在寒風中無助地飄蕩著,不時有勁風打著尖銳的呼哨聲自街巷中飛速穿而過,將窗戶颳得“噗噗”直響。
臨近子夜,街上已不見一個人影。
龍陽河邊上的“半江月”客棧在龍羊城並不能算大客棧,但生意一向興隆,由於客棧離洛河渡口頗近。
“半江月”客房依江而建,一半建在岸上,一半在江中懸空支起。後窗臨江,前面則是一個大院。
投店的客人抵不住刺骨寒意,早早就吹燈入睡了,何況已近年關,在外宿在的人越來越少,即使是“半江月”客棧,此時裡面也只有九位客人:三個販賣馬匹的胡商,一個測字占卦的老漢,三個向京城送文書的軍漢,以及一對年輕男女。
三位送文書的軍漢睡前喝了不少酒,然後又灌了一大壺茶,這時其中一人忽然一陣內急,本想捱到天亮,以免受凍,到後來實在憋不住,急急忙忙衝出房外,糊糊中竟找不到茅廁,眼見四下無人,便躡手躡腳地向西側院牆旁走去。
未等他有所動作,忽覺身後有一陣風吹來,隨即眼前一道冷芒閃過,他只覺脖子上忽然一涼,低頭一看,赫然有一柄森寒的劍架在了他的頸部。
那軍漢大驚之下只覺下身又熱又溼,頓知不妙,只是此刻更要緊的是保全小命,當下立即顫聲道:“好漢饒命!”
“深更半夜,為何在此鬼鬼祟祟?”軍漢身後響起的赫然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聲音雖然嚴厲,卻仍是顯得極為悅耳動聽。
那軍漢心中的驚懼之意立時消去了大半,他甚至乾笑一聲道:“姑娘,我…”
“別動!若敢輕舉妄動,我就殺了你!”劍身一緊,立時切入了軍漢的頸部少許。
軍漢心中大罵,卻一動也不敢動了,暗忖道:“這女子多半奇醜無比,猶如母夜叉,半夜三更將劍架在一個男人的頸上成何體統?”他身後的女子沉聲道:“若是膽敢謀害我的主人,我就立即殺了你!”
“不敢,不敢。”那軍漢的身子開始如篩糠般發抖,一半是由於驚懼,一半則是由於寒意徹骨。
這時,只聽得“吱吖”一聲,其中一間房門打開了,一個男子的聲音道:“是穆姑娘麼?”
“主人,小青在此。”軍漢身後的女子應道。
腳步聲起,很快那男子已走到軍漢的身後,道:“穆姑娘,快回屋吧。”語氣顯得甚為溫柔。
那女子道:“此人…”那男子道:“這位朋友我認識,絕不會加害於我的,把劍收起吧。”
“是。”軍漢只覺頸上一輕“鏘”地一聲,那女子已收劍回鞘。縱然她已收了劍,軍漢仍是不敢發怒,更勿論報復了。由於那女子接近他時,他本未曾查覺,顯然是一位武學高手,絕不是他所能對付的,這次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嚥了。
劍已入鞘,軍漢這才敢小心而緩慢地轉過身來,與襲擊他的女子直面相對,只看了對方一眼,他便大吃一驚。此時雖是月朦朧,視物不清,但軍漢仍是能看出眼前這位女子非但不是奇醜無比,反而是一個清麗脫俗的年輕女子,與她並肩而立的男子亦很年輕,他的身軀拔,依稀可以看出其俊明非凡。
那年輕男子對那女子道:“你先回房休息吧。”清麗女子依言回房去了,年輕男子這才對軍漢道:“方才真是對不起。”他將本就很低的聲音又壓了壓,接著道:“這位姑娘她…出了點意外,神智不清,還望兄臺包涵一二。”軍漢心中的怨氣沖天,但自忖即使只有那清麗女子一人,自己也絕對討不了好,眼見這年輕男子恭謙有禮,當下便順坡下驢道:“原來如此,她也算是個瘋人,我又怎會與她一般計較?”年輕男子道:“多謝了,明我再向兄臺賠罪!”軍漢隨口嘀咕了一句什麼,便回到自己房中去了。
年輕男子這才返回房內,他與清麗女子的房間緊挨著。進屋後,他在房中來回踱了幾步,又出了房門,低聲道:“穆姑娘,你還是來這邊屋子裡吧。”
“是。”清麗女子應了一聲,很快進入了年輕男子的屋內,年輕男子將門掩上了。
經過這一番折騰,已將那個測字占卦的老漢驚醒,他聽得這邊的動靜,心中暗忖道:“那小子稱那女人為‘穆姑娘’,看來兩人絕非夫婦,三更半夜讓她入室,多半不會幹出什麼好事。”年輕男子將門掩上後,摸索著點燃了一支紅燭,燭光亮起,照映出一張俊明不凡的臉——他赫然是範離憎!
而那年輕女子則是穆小青。
範離憎對穆小青道:“穆姑娘,我不是曾經告訴過你,我並非你的主人麼?更不應由你處處維護我的安危,你只需將我當作你的朋友、兄弟即可!”穆小青秀美的臉上頓時有了惶然不安之:“莫非主人要趕我離開?不,你是我的主人,我絕不會離開你的,你的任何吩咐,我都會聽從!”範離憎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可奈何地道:“我本無趕走你的意味只是要你明白一些事實。”
“主人是否認為我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瓜?”穆小青問道。
範離憎忍不住又嘆了口氣,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與穆小青說:“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明明你什麼都明白,為何偏偏就是不明白我不是你的主人?”穆小青恭然道:“主人說不是我的主人,那麼我就再也不說你是我的主人了。”範離憎被得哭笑不得,道:“那有何用?之前你不是也曾如此說過麼?可二個月前,你以為風順鏢局的白鏢師要對我不利,便與他拔刀相見,若不是我及時察覺加以阻止,只怕他已被你殺了!”穆小青忽然跪下,道:“我讓主人生氣了,請主人降罪!”範離憎對此似乎早已習慣了,也不再到驚愕,立即上前將她扶起,自嘲地搖了搖頭,道:“你就在這間屋子裡歇息吧,免得什麼時候你又以為有人要加害於我,從而傷及無辜。”穆小青並無羞怯靦腆之情,她只是道:“多謝主人。”範離憎心中暗自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