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卷第六章捨身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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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奉天換到她的身後,道:“此事你的確有太多不對之處,但…但大錯已鑄,若是…你真的改歸正,也許總會有個解決的辦法,總之…總之…”他心中複雜莫名的思緒一時間又如何表達得清楚?
水筱笑終於緩緩轉過身來,容貌美至極致,以至於讓人難以正視,軒轅奉天雖知她詭詐百出,仍是不由為她的絕世容貌所震撼,縱是與她已有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經歷,卻依然難以正視水筱笑近乎完美無缺的容顏,他微微側過了目光。
水筱笑道:“你認錯人了,我並非你想找的人。”軒轅奉天道:“你…”他心中忖道:“縱然你可以將彼此間曾發生的一切淡然視之,我卻反而沒有你那麼超脫。雖然我不知自己是否在恨你,無疑的是我已永遠也忘不了你。”的確如此,如果要讓一個人水遠記住你,有兩種方式,要麼就是讓他刻骨銘心地愛你,要麼就讓他刻骨銘心地恨你。
水筱笑退後一步,道:“你若再糾纏不清,就休怪我無情!”言罷她轉身就要離去,軒轅奉天一急之下,一把將她的手臂扣住。
未等他說出一個字“鏘!”利劍出鞘之聲倏然響起,一團幽冷的光芒掣閃而出,向軒轅奉天撲面而至,劍勢極快,毫不留情。
一驚之下,軒轅奉天只好鬆開手,同一時間,憑藉自身驚人的修為,整個身軀猶如被無形的繩索牽引著向後倒掠,堪堪閃過對方致命的一擊。
軒轅奉天萬萬沒有料到水筱笑竟會真的出手,且毫不留情,不由又驚又怒,反手就向“伐罪”摸去。
在他的手觸及“伐罪”的那一瞬間,他的動作突然僵住了,臉上神情亦變得有些古怪。
半晌,他才顯得有些吃力地道:“你真的不是…水筱笑?”他之所以如此說,是由於他赫然發現眼前這位“水筱笑”的右手五指完整無缺,所以她還能用劍,而真正的水筱笑的右手五指本已斷缺其四。
這一特徵無論如何也是偽裝不了的。
軒轅奉天這才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位女於,雖然此時他已知對方並非真正的水筱笑,但一時間仍是難以看出她與水筱笑有何不同之處。
他的心中不由升起一個念頭:“莫非她們是親生姐妹?否則世間又怎會有如此酷似的人?”若只看身材、容貌,軒轅奉天的確無法將眼前這位女子與水筱笑分開來,畢竟他與水筱笑共處的時間並不長。
但細觀之下,此人與水筱笑仍是有些區別,其區別就在於她們的眼中神情不同,水筱笑的眼神略顯狡猾而且成,極為世故。而這女子此刻的眼神雖然很冷,卻並不會讓人到有危險的氣息。
軒轅奉天所遇到的這個酷似水筱笑的人,其實是水筱笑的師妹水依衣。當她發現軒轅奉天跟蹤她時,不知對方的目的所在,自是將之甩脫,他本以為以她的絕世身法,他人絕難追蹤,沒想到軒轅奉天的修為竟是如此高明,如影隨形,無法甩開。當軒轅奉天執其手臂時,她驚怒不已,立即出手反擊。若非軒轅奉天武功已臻驚世駭俗之境,只怕已經亡於她的劍下。
軒轅奉天明白是自己認錯了人,頗有些尷尬,忙向水依衣致歉道:“在下誤認為姑娘是…是在下一位…人,唐突冒犯之處。還望見諒。”水依衣心道:“你之前直呼‘水姑娘’,照此看來,你要找的人一定是笑姐了。由於笑姐也是姓水‘,且與我容貌相近,你誤將我認作是她,也不足為奇。但聽他所言,似乎與笑組之間發生過某件異乎尋常的事,我倒要設法問個明白。”當下水依衣冷笑道:“閣下自數里之外一直窮追不捨,只怕不是認錯人了吧?”軒轅奉天一愕,道:“姑娘與在下要找的人實在太相像…簡直一般無二。”水依衣道:“是麼?我暫且信你一次,但你為何要找她?既然我與她如此相像,也算是有緣了,後遇見與我十分相像的人,就一定是你要找的人,我可以代你轉告於她,以免你再次為尋她而將他人認錯。”軒轅奉天有些為難地道:“在下也…也並非刻意找她,只是…此事一言難盡,何況…何況她心思特別多,你的話她未必會信。”水依衣見他吐吐、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對他多看了兩眼,心道:“笑姐與他之間究竟有何恩怨?看得出此人的武功絕對不低,也許尚在我之上。
大概他又是一個被笑姐擺得神魂顛倒的男人,笑姐利用之後就離開了他,他才失魂落魄地尋找笑姐。
“想到這裡,她暗覺好笑,口中卻道:“既然只是一場誤會,我也不計較太多,請吧。”她側過身,為軒轅奉天閃讓出一條通道,軒轅奉天頗有些內疚,卻也不知該說什麼,當下便離開了水依衣,返回城中。
望著軒轅奉天漸行漸遠的背影,水依衣若有所思,獨自在郊外靜立了片刻,她亦折回城裡。
走出不遠,水依衣忽然發現路旁有一朵白有絹花,絹花的花蕊處繫著一紅線,她心跳倏然加快:由於她知道這是水族的聯絡方式,在此附近定有水族中人,是要她前去相見。
水依衣沒有在此多作逗留,她不動聲地離開了,沿著絹花花蕊所指的方向而去,心中暗自忖道:“要與我相見的人會是族中的什麼人?”走出約摸半里路,前面出現了岔道,水依衣稍加留意,就在岔口附近找到了另一株白的絹花。
水依衣按照絹花指引的方向不斷前行,最後來到一間低矮的土屋前。依絹花上所指,約見水依衣的水族中人應當是在這間低矮簡陋的屋子中。
水依衣皺了皺眉頭。
水族中人一向以美為榮耀,喜愛潔淨,如水依衣這等身分的水姓族人更是如此,她不明白為何要約見自己的人卻偏偏選中這間低矮的屋子?
但她也知道若非有特別重要之事,族人也不會以這種方式與她相見,當下她只有委屈片刻,上前輕叩門環,隨即一推,門是虛掩著的,應聲而開。
一股黴氣與氣相混合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水依衣大為不適。
“依衣,你終於來了。”昏暗屋子的一個角落中忽然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水依衣一驚之下,失聲道:“是笑姐?”她萬萬沒有想到要見她的人會是水筱笑!水筱笑無論武功、心智皆是她們同門中最出的,向來被師父水姬視為心腹,在族中地位極為尊崇,她怎會屈尊出現於如此簡陋的地方?
一個人影自陰暗的角落中走出…而這時水依衣也適應了屋子裡的黑暗,出現在她面前的果然是水筱笑。
水依衣吃驚地道:“笑姐,你…你怎會出現在這裡?”水筱笑一邊點起一盞油燈,一邊道:“你是奉師父之命前來的嗎?”對於她的不答反問,在水依衣看來是再正常不過了,由於水筱笑是水族同門師姐妹中最有主見的,雖然她只是水依衣的師姐,但水依衣已習慣了對她的話言聽計從,也習慣了回答她的追問。
水依次搖頭道:“不是,我只是自洛陽返回,經過此地而已。”心中略有些奇怪,心想師父的每一次行動、佈署幾乎都要與笑姐商議,這一次笑姐為何會如此問我?
水筱笑似乎鬆了一氣,隨即又道:“方才與你相見的年輕人,對你說了些什麼?”此言提醒了水依衣,她道:“是了,他是什麼人?為何要四處尋找笑姐?此人的武功倒是極高,他誤將我當作你了。”她有些奇怪地問道:“笑姐,我遇見他的事,你…全都知道?”水筱笑“嗯”了一聲,也不知是否肯定了水依衣的猜測,她含糊其辭地道:“師父讓我留意此人的行蹤,所以…你被他追蹤之事,我能及時知曉。”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我擔心你有什麼意外,所以約你到此見面。”水依衣不由看了水筱笑一眼,她隱隱覺得水筱笑此語言不由衷:“既然她早已發現軒轅奉天追蹤自己,那麼她一定會繼續暗中留意,一旦覺到自己出現危險,她應該立即出手才是。她說約見我是怕我發生什麼意外,更是難經推敲,若我已有什麼意外,又如何能來見她?”諸多疑慮閃過水依衣的心頭,而最令她不解的卻是水筱笑心計過人,即使要對她說謊,按理也應是天衣無縫的,絕難窺出其中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