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卷第二章背腹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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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燕南北低低一聲驚呼。聲音雖輕,卻被申屠破傷捕捉到了,他冷眼一掃,神情立變,眼中閃過一抹狂喜之。
他看到了燕南北手中的血厄劍!
燕南北之所以發出驚呼之聲,是由於血厄劍突然不受他控制,倏然反向彈躍而起。
申屠破傷終於明白自己手中的“殺緣”為何產生異變了“殺緣”與“血厄”皆是兇戾至極的神兵,此時它們相距如此近,勢難共容,彼此間便萌生出一決雌雄之意。
申屠破傷知道主公費盡心思鑄造“殺緣”其實是為“血厄”而鑄,主公要以“殺緣”試辨血厄劍,一則可辨其真偽,二則可以試探出“血厄”之鋒銳。
主公在漠北蓄養勢力,韜光養晦,從不願將真正的勢力顯於中原武林,此次為了血厄劍,不惜遣出四百弟子,可見主公對此劍之重視。
當下申屠破傷一聲長嘯,身如驚龍,沖天而起,高擎“殺緣”以力劈虛空,破碎萬物之勢,向燕南北疾襲而下。
他料定把持血厄劍者,必定是思過寨中最傑出的人物,故凌空一擊已將他的修為提至極限。
“殺緣”在虛空劃出一道驚人光芒,以撕雲破之勢暴劈而下,刀身與空氣相擦發出驚人的“噝噝”聲響,聞者莫不心驚。
面對這融入了申屠破傷畢生修為及“殺緣”驚世兇戾之氣的一式,招式甫起,範離憎等人立即心生窒息之,四人皆已手無寸鐵,難擋“殺緣”滅世鋒芒,只能迂迴攻擊申屠破傷身後。
由“殺緣”而生的無形刀氣籠罩了方圓數丈範圍。
招至半途,燕南北方如夢初醒般輕籲一聲,血厄劍橫掃封擋。
範離憎、天師和尚等人曾見他從容不迫擊退禹詩,此時自然相信他也能擋住申屠破傷,於是心神不免有些鬆懈。
刀劍以極快的速度迅速接實。
驚天霹靂般的一聲暴響,火星四濺!
悶哼聲中,一個人影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直至數丈之外。
此人赫然是燕南北!
勉強站穩身形後,燕南北臉蒼白如紙,但血厄劍仍在他的右手,銀光芒卻有所消退。
兩件曠世奇兵全力相撞之下,地面立時出現無數縱橫錯的印痕,而燕南北的右臂則已衣衫破碎,血模糊。
難道,燕南北又將涉入其父燕高照的後塵?
範離憎諸人惟恐燕南北有失,立即不顧一切地向申屠破傷全力攻襲。
申屠破傷與燕南北比拼一招,立即發現對方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下,但燕南北只傷而不亡,這證明他手中所握定是真正的血厄劍!
申屠破傷興奮莫名,他絕不會放過如此天賜良機,面對四大高手的攔截,申屠破傷毫不氣餒,狂吼一聲,其聲威猶如猛虎出林,同一時間,他的“殺緣”以雷霆萬鈞之勢攔橫掃,刀風帶起驚人的狂飈!
範離憎、穆小青。杜繡然、巫馬非難再次被這凌壓萬物的刀勢生生退,但如此一來,申屠破傷身形終受牽制,身形略略一緩,若是燕南北惜此機會身而退,在他人的掩護下,也許可以暫保血厄劍不失!
誰知燕南北重傷之下,竟不退反進,連申屠破傷亦有些到意外“殺緣”一偏,自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向燕南北右肋削去!
其疾其快,非言語所能描述,以至於給目睹這一刀的每個人的視覺都造成了極大的衝擊,彷彿這一刀正以不可逆轉之速,削向他們的右肋!
燕南北的神情再無之前的寧靜、恬淡…他那神奇的劍法亦不復存在!
眼看“殺緣”即將飲血的那一瞬間,幾點黑影破空而至,無聲無息,卻輕易破入“殺緣”的強橫刀氣,直接撞擊“殺緣”刀身。
幾聲脆響“殺緣”竟不由自主地改變方向,重重劈向地面,申屠破傷全力一擊,力道之強可想而知“殺緣”過處,石破巖崩。
刀勢戛然而止!
幾片落葉在未完全消失的刀風中緩緩飛舞、盤旋、飄落…
一種異樣的覺襲擊著場中每個人的心靈,仿若有一股無形的力量,促使場中生死相搏的雙方不由自主地罷手後撤,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飛舞的幾片落葉上…
四周如死一般寂靜!
“叮啷”一聲,不知何人心生驚悸,手中兵器竟墜落地上。
難道,瓦解申屠破傷霸道至極的一刀的,竟是空中飛舞的幾片輕盈的落葉?
這怎麼可能?
而申屠破傷心中卻明白: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但世間除了主公,誰有這樣已臻通玄之境的武功?
倏地,一個人失聲叫道:“那邊…那邊有人…
失聲驚呼者是申屠破傷的人,眾人循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東向山谷上空的鐵索鏈上,正有一個人向這邊飄然而來。
鐵索鏈兩端繫於巨石上,凌空而架,自是搖擺不定,但來人卻如履平地,飄飄然而至,未見鐵索鏈有絲毫晃動,他的腳步並不快,也不大,與常人閒庭信步無甚不同,但不知為何,他向這邊進的速度卻快得驚人。驚呼聲未落,他已走過鐵索鏈,立於眾人面前!
這是一位蒼老得讓人難以確定其年齡的老人,他的目光深邃幽遠,彷彿已息世間的一切風雲變幻、悲歡離合。只是雖有這分超然,他卻並非無喜無怒,眼神中還有悲天憫人,還有嗔怒哀樂…
是否,他雖已明白滾滾紅塵事,終會泯滅於一笑間,卻仍不肯脫離世塵,獨善其身?
這樣的人,是否比置身於世間一切紛爭之外、以高高在上的目光環視芸芸眾生者,更值得尊崇?
無論看破多少紅塵,無論經歷多少歲月輪迴,他的血永遠是為芸芸蒼生而沸騰著的。
一股足以懾服萬眾的氣度自他身上散發出來,他的身材並不十分高大,但在每個人的覺中,望向他時都需要仰視。
是否由於他的靈魂是高高在上的,常人在他的映襯下,就會愈發顯得緲小?
倏聞一聲驚喜集的低呼:“師父…”但見天師和尚已遙遙向那老人跪下,神情充滿了無限敬仰尊崇之情。
那老人對天師和尚微微點了點頭,眼中有一絲淡淡的讚許之意,天師和尚察覺了這一點,心中一熱,年逾五旬的他,竟如孩童般熱淚盈眶。
原來,以落葉化去申屠破傷攻勢的是天師和尚之師悟空!他最小的弟子天師和尚已躋身絕世高手之列;而當年叱吒江湖的“痴、愚、貪、惡”四劍客被他收服;燕高照不過是他的一介僕人,卻能開山立派,在十大名門之中佔一席之地。以此足可見悟空是何等的驚世不凡!
也惟有他這樣超越塵世的界外高人,才能以落葉化解申屠破傷的一刀。
在悟空的眼中,一片落葉與一柄絕世神兵已沒有什麼區別,超越塵世的界外高手之修為已逾越了“招式、內力”的範疇,招式、內力對尋常武者來說,是一種載體,而在界外高手眼中,它們卻反而是一種樊籠,一種束縛。
甚至,他們已不再歸屬於尋常意義上的武林,由成千上萬的武林中人,通過錯綜複雜、變幻莫測的關係組成的武林,在他們眼中,也許不過是一局棋。對於一名棋手來說,一局棋中,個別棋子的死亡是理所當然的,就如同武林中註定不斷有人被殺、門派被滅一樣。
悟空直視申屠破傷,沉默了片刻,方以一種不可置疑的語氣道:“你若再用手中這把刀,終難免為此刀累及命!”申屠破傷自信得近乎狂妄,但此刻竟然沒有立即反相譏,而是顯得有些底氣不足地道:“縱然戰死,也是怨我申屠破傷學藝不,刀卻絕對是好刀!”
“錯了,將刀與你使用的人,要麼是沒有真正瞭解此刀,要麼就是與你有介隙,以藉此刀取你命!”申屠破傷本有些忐忑的心情這時反而鬆弛開來,哈哈一笑道:“此刀是我家主公賜與我克敵之用的!”悟空高深莫測地一笑,道:“使刀時,你可覺得是否有些不妥?”申屠破傷心中一沉,但他是何等人物,喜怒不輕易形於,淡然道:“是又如何?”心中卻忖道:“方才我的確有些不安之,難道這其中真的有蹊蹺?”悟空緩聲道:“如若你不信,不妨以手中的刀全力攻擊老夫,三招之內,就可知道原因!”申屠破傷臉上有了凝重之,神情倏忽不定,忽而哈哈一笑,道:“我家主公再三叮囑說進入中原武林,以我聖門實力,所謂的十大名門,皆不在話下,但卻有四人,除非是我家主公親自出手,否則萬萬不可逞強一戰,這四人就是‘皇、空、儒、墨’,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尊駕應該是‘皇、空、儒、墨’四人中的‘空’!”悟空不置可否地道:“為何不說老夫是‘皇’或是懦‘?”申屠破傷道:“尊駕身上雖具超然不世之氣度,但這與皇者之氣、大儒之氣皆不同。皇者之氣,氣月,睥睨眾生,靜則嶽峙淵亭,動則風起雲湧,以驕陽喻之再合適不過;而大儒之氣清淡幽遠,毫無咄咄人之勢,卻一樣讓人心生可望不可及之,他猶如天上的冷月。”悟空不由對申屠破傷多看了兩眼,隨即道:“你能說出這一番話來,殊不簡單,可謂對‘皇、空、儒、墨’稍有些瞭解了!”申屠破傷一向狂妄自傲,面對悟空,卻一改平情,道:“其實這一切全是我家主公之言,以我的能耐,怎敢對界外高人妄加評說?”悟空道:“皇為驕陽,儒為冷月,那麼‘空’、‘墨’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