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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卷第十章返樸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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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攬秋等人見此情形,心中頓時一沉。

倏地,亂斬坡遼望塔上的兩盞燈籠突然急速墜落。

巫馬非難聽得身後幾名思過寨弟子同時失聲驚呼。誰都明白這預示著什麼。

元攬秋心中一痛:在思過寨遭受空前劫難,危在旦夕之時,她想到了她的夫君佚魄!

元攬秋對佚魄愛慕且尊重,若能與佚魄並肩作戰,縱是敗亡,在她看來,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思過寨局勢危急,佚魄卻遲遲未曾出現,這說明進入劍簧閣的一干人必定遭受了某種阻力。

羊劫敗了。

數十年前,羊劫與禹詩一戰,羊劫敗在了禹詩手下,但卻成功地破壞了禹詩的計劃。但今天,那一幕卻未再重現,羊劫不但敗了,而且敗得極為徹底…戰兩百餘招,他終被禹詩所殺!羊劫的死亡使思過寨銳氣大挫,更重要的是此時此刻,思過寨的銳力量皆不能在此直接抗拒風宮白的進攻。

羊劫敗亡,有若中砥柱之傾倒,風宮弟子如水般向亂斬坡席捲而上。

禹詩傲然立於一塊巨巖上,他相信攻下思過寨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其實此時思過寨弟子雖然傷亡很重,但仍有數百人之多,只是眾人見進入劍簧閣的天師和尚、佚魄等人遲遲沒有出現,而羊劫又為禹詩所殺,群龍無首之下,只能各自為陣,其鬥志與戰鬥力自然大減,當又有幾處遼望塔被風宮屬眾攻下後,思過寨弟子少了塔上燈火傳訊,陣腳更亂!

禹詩長長吁了口氣,一向陰鷙的臉上出現了罕見的淡淡笑容,無論如何,攻陷思過寨,都是一件可喜可賀之事。

倏地,他目光一跳,隱隱覺得有異乎尋常的東西進入了他的視野之中。

定了定神,禹詩終於明白是什麼東西衝擊了他的視野。

但見本是絞殺成一團,如狼牙錯般的雙方人馬,不知什麼時候起,開始出現了間隔,彷彿有一柄無形的巨刀,把戰的雙方生生劈開,分作兩列涇渭分明的陣營。

廝殺聲漸小,而兩大陣營之間卻有一個人影傲然屹立!

禹詩的目光落在此人身上,瞳孔漸漸收縮。

亂斬坡下的廝殺出入意料地停上了…如同奔騰不息的大江突然停滯不前般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得讓人到詭異與神秘。

在思過寨弟子與風宮屬眾之間,一個高大的身軀佇立如山,一種無形的神秘力量使他有著睥睨世間萬事萬物之勢。

但他給人的覺卻並非咄咄人,甚至別人的印象中,此人更多的是一種氣勢存在,而不是以實實在在的體存在著。那人僅僅是默默站立於斗的雙方之間,卻已給場中每個人以深深的震撼,一種難以言表的心理促使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沉靜下來。

驚愕之後,眾人這才看清立於眾人之間的那人。

他赫然是燕高照之子燕南北!

但此時除了容貌、衣著之外,他卻再無一處像以前的燕南北!

燕南北怎會有如此清澈得近乎悲天憫人的眼神?

燕南北怎會有如此超凡脫俗的氣度?

無論是思過寨弟子,還是風宮屬眾,都無法相信自己親眼目睹的這一幕!

燕南北右手所持的正是天下人所覬覦的血厄劍!

但此時眾人所見到的血厄劍,絲毫沒有世人想象中的暴戾殺氣,但見血厄劍泛著若有若無的淡淡銀光芒,使它仿若已可透視而過。

在以兇戾而聞名的血厄劍上,眾人此時所領略到的卻是靜謐祥和的氣息。

燕南北持劍而立,他的目光沒有落在場中任何人身上,而是投向遙遠的不可知的地方,他的身軀、他的靈魂彷彿已與血厄劍融為一體。

禹詩一生之中不知經歷了多少驚濤駭,他的心便如同一口古井,已很少有什麼東西可以使之興起波,但當他看清場中的燕南北時,仍是不由自主地為之深深震愕!

一時間,他竟無法識別出燕南北的來歷,在燕南北身上,同時和了稚童般的無與老人的滄桑,和了痴愚者的樸質與智者的深邃,幾種本是本無法共融的東西在他身上不可思議地結合為一體,形成了一股極為獨特的力量。

禹詩甚至無法判斷出燕南北的年齡,此時燕南北雖年僅十三,卻已異常高大,其容貌與成年人無異。

最讓禹詩到不安的是,在此之前,他所瞭解的在思過寨中可能遇到的對手中,本沒有燕南北。沒有人會對一個年僅十三歲的痴愚不堪之人作太多的防備。

禹詩沒有想到眼前這位讓他不安的人就是被他忽略了的燕南北,更沒有想到燕南北手中所持的就是血厄劍。對於血厄劍,禹詩亦是隻曾耳聞,不曾目睹,他雖然看出燕南北所持兵器絕非凡物,但卻沒有料到它就是風宮白費盡周折要得到的血厄劍!。

一個人,若是對敵人有太多的不瞭解,那豈非預示著局勢將對他有太多的不利?

在燕南北身上,禹詩並未覺到絕世高手的氣息,但直覺告訴他,眼前這神秘莫測的人,縱然不是絕世高手,也需他親自出手應付。

身影略閃,禹詩已落於燕南北對面一丈開外。

一丈之距,對於絕世高手來說,已是劍拔弩張的距離,也是生死之距。

但燕南北對此似乎毫不在意。

他收回了目光,轉而投向了一丈開外的禹詩,但他收回目光時緩慢而從容,絕無一個絕世高手在強敵近身時所應有的迅如驚電的反應。

甚至於他落在禹詩身上的目光也是那般從容不迫,平靜如一汪秋水。

禹詩心中更多的不是憤怒,而是震驚。

對武林中人而言“風宮四老”四字是極具震懾力的,由於它代表所向披靡,代表死亡與血腥。

而禹詩無論心智還是武功,在“風宮四老”中皆首屈一指,更兼其情陰鷙“禹詩”二字對江湖中人而言,幾乎如一道“咒念”般可怕。

惟有燕南北能在面對禹詩時如此平靜坦然。

燕南北望著禹詩,沉默了片到,終於開口道:“攻襲思過寨的人,是你引來的?”禹詩沒有回答。

由於這些年來,他已習慣了質問別人,而不為他人詢問。

燕南北沉聲道:“你不該如此。”話語簡單樸質到讓人吃驚的地步,誰會想到讓武林中人聞之喪膽的禹詩,有一天會面對如此直接的斥責?

燕南北的神十分平靜…正由於平靜,更顯其義正嚴辭。

禹詩忽然啞然失笑。

禹詩是一個很少會笑的人,他的笑容就如同他親自出手對敵一般罕見,但此刻,在最不該笑的時候,他失聲笑了。

他不能不笑,由於他從未親耳聽到有人當面指責他的不是,且沒有一絲一毫的迂迴婉轉。

禹詩忽然有所醒悟:據說燕高照十三弟子都極為自傲,如果眼前這人是燕高照的一名弟子,那麼他如此舉止就不足為奇了。

於是,禹詩道:“你是燕高照的弟子?”燕南北道:“我燕南北更是思過寨的兒子!”禹詩一怔,失聲道:“你是燕高照的…兒子燕南北?”禹詩並不是一個容易受驚的人,但今卻有太多的意外。

燕南北道:“你們在思過寨犯下了太多的殺戮,望你們能速速退出寨外,否則必會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