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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卷第七章俠者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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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劍之劍神,卻絕對是至至惡的!那詭異的暗紅,便如凝固的鮮血,讓人一見之下,立時心生不祥之

範離憎目睹此劍,臉上忽然有了極為驚訝的表情。

他的瞳孔漸漸收縮,極為專注地注視著天師和尚手中的血厄劍,似已物我兩忘!

佚魄心知此劍極為異,擔心師弟有何不適,急忙道:“師弟…”範離憎一震,看了看佚魄,奇怪地道:“為何此劍劍身竟有如人之脈絡一般的紋路?”佚魄一怔,道:“劍身有紋路麼?”定神再看,卻見血厄劍雖然詭異奇特,但劍身卻是暗紅一片,哪有什麼紋路?臉上不由有了擔憂之,道:“師弟,你……看走眼了吧?

“範離憎肯定地道:“不,我沒有看錯,那些紋路與人身上的脈絡極為相似,自尾端向劍尖延伸,由變細…”天師和尚神大變,驚愕絕地望著範離憎,縱使範離憎的臉上突然長出了兩隻鼻子,他也不會如此吃驚。

半晌,他方有些艱難地道:“重師,你所說可是真的?”範離憎見無論天師和尚,還是佚魄、貪劍老,聽得自己的話後,都是一臉驚愕,似乎自己所說的極不可思議,這讓他亦不由現出一臉茫然之,道:“難道你們沒有看出這一點麼?

那些紋路,分明就在劍身上啊!”天師和尚的臉上忽然有了極為古怪的笑意,沒有人能讀懂他的笑意中所蘊含的是喜還是驚,抑或是無奈。

他喃喃道:“重華不現,天怒地怨…莫非真是天機莫測,造化人?”一道驚電劃空而過!

貪劍老心神一震,喝道:“休得故玄虛,和尚,你速將血厄劍放置地上,否則燕老兒的命不保!”天師和尚看了他一眼,聲音出奇地平緩:“方才我以禪心催血暫時抑制血厄兇,但時辰絕不會太久,你要好自為之。”言罷,竟依言取下血厄劍,輕輕置於地上。

劍簧閣外,佛門彗劍的震鳴聲更響,竟能穿透風雨之聲,清晰入耳!

劍簧閣內地面已有積水,正當天師和尚將血厄劍放下時,劍身四周一尺之內的雨水立時消失,任憑周遭雨水如何淌,也無法侵入它一尺之內。

好霸道的劍!

貪劍老的眼中有了貪婪之出如餓狼般慘綠的光芒,如同兩團惡的火焰。

天下奇兵即將入手,以貪劍老絕貪之心,此刻心中已惟剩興奮與狂喜。

他的喉底發出如獸般的低叫聲,向血厄劍疾抓而去。

就在他的手將與血厄劍相觸的那一剎間,整個身軀突然僵住了。

臉上的表情也有了極為短暫的僵硬,隨即他的臉上五官突然完全扭曲變形,因痛苦而變形,他的雙目瞪得極大極圓,臉部肌顫動著,五官全然挪了位,貪劍老那張本就十分醜陋的臉形此時更是顯得森然可怖!

他的眼中掠過絕望、憤怒之,雙手伸向空中,似乎試圖抓住什麼,但他終是不可避免地重重倒地,砸得雨水四濺。

他死了!

他的膚赫然變得與毒發身亡的愚劍老一模一樣!

莫非,他與愚劍老是被同一種毒所殺?

換而言之,他們應該是被同一個人所殺。

但貪劍老是在眾目睽暌之下毒發身亡的,這未免太過離奇,一時間,佚魄、範離憎與天師和尚皆驚愕當場。正自三人怔神間,一個人影倏然由隔牆中疾閃而出,向地上的血厄劍撲去!

佚魄離隔牆最近,人影初現時,他立即警覺,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來者定是痴劍老!

本沒有任何考慮,佚魄微一擰身,劍已脫鞘而出,立施殺著,向突然出現的人影截擊過去!

他的劍法極快,迅如奔雷,不愧為燕高照的大弟子,無論對方的武功如何高明,也絕對不能對他的攻擊置之不理。

孰料佚魄出劍快,收劍更快,劍光甫閃,口中已“啊”地一聲驚呼,強擰身軀,生生將勢在必得的一劍收而不發,失聲道:“師父…”突然出現的人正是燕高照!

佚魄怔神之際,燕高照已自他身邊閃過,伸手一抄,血厄劍已落入他的手中。

從佚魄出手到燕高照得到血厄劍,僅在電閃石火之間,如此驚變,大出眾人意料之外。

佚魄由驚而喜,欣然道:“師父,痴劍老他…

被師父制住?嗎?

“燕高照道:“不錯,他已被我制住。”佚魄大喜過望,道:“師父既已安然無恙,那請師父主持大局,擊退強敵!”他相信只要師父無恙,思過寨就必能泰然不動!

範離憎卻隱隱覺得燕高照似乎有異乎尋常之處,只是佚魄驚喜之下,不曾察覺罷了。

果然,只聽得燕高照道:“不必了,由於攻打思過寨的人,是我約來的。”他的語氣十分平淡,但在佚魄聽來,那不啻是晴天霹靂!他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怔怔地望著燕高照,眼中滿是驚疑與不信。

半晌,他方道:“不可能,絕不可能!師父,你一定是在騙我。”這也難怪,試問世間又有誰傻到通知別人進攻自己花費了數十年心血辛苦建立起來的基業?

燕高照將血厄劍平放於右臂,目光仔細地端詳著,神情動莫名…甚至,有隱隱的瘋狂。

他沒有正視佚魄,冷冷地道:“我沒有騙你,正由於有我暗中相助,進攻思過寨的人才能進展順利,事半功倍,如果不出意外,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將可以完全佔據整個寨子,那時列於十大名門之一的思過寨,亦將永遠在江湖中除名!”佚魄終於明白事情極不尋常,心中困惑抑悶至極,他道:“師父,莫非,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才這麼說的?你絕不會讓費盡了數十年心血營建起來的思過寨毀於一旦,對不對?”燕高照道:“錯!除了悟空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凌駕於我之上,更不可能控制我,今我所做的一切,全是我早就想做的事,只是我忍了數十年而已!”天師和尚亦不曾料到出現如此局面,他低唸佛號,對著燕高照道:“原來,你本不曾為四劍老所挾制!”燕高照臉上有了得意的笑意:“恰恰相反,他們四劍老已完全被我所控制,我之所以佈下種種假象,只是為了讓你取出血厄劍而已。我知道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方法可以讓你取劍!”不錯,若非是貪劍老以燕高照的命相威脅,天師和尚絕不可能答應取出血厄劍,看來燕高照施行的苦計,頗為成功!

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也正是佚魄所無法理解、無法想象的,他不願面對這樣的現實,不願看到一向被自己敬若神明的師父,突然變為了詭詐之人。

範離憎這時道:“我一直奇怪惡劍老怎麼能易容成你的模樣,即使他有極為高明的易容術,而且也成功地挾制了你,但在這劍簧閣內,他又能找到什麼東西以作易容之用?我雖心存疑慮,但卻萬萬沒有想到此事的始作蛹者是你!眾人發現死者不是真正的你,而是惡劍老的原因,是由於你們的耳傷一個在左,一個在右,按理這是一個不應有的疏忽,現在我已明白,之所以出現這樣的疏忽,極可能是由於一個人不可能直接看到自己的容貌,要將惡劍老易容成你的模樣,就必須照鏡子。也許是由於心慌意亂,你忽視了一點:鏡中照出來的人是反的,耳傷也是如此。於是,最終為我們所見到的易容後的惡劍老,是傷在右耳。”燕高照末置可否,但從他的神情可知範離憎所推測的不無道理。

範離憎繼續道:“惡劍老死後,所有的人都在思索是誰下的毒,此人又怎麼能在重重防備之下,對他施下毒手?嫌疑最大的當然是我,由於是我帶回‘藍鳳神水’後,惡劍老方毒發身亡,而後自苗疆趕來的扈更證明我的‘藍鳳神水’是假的,若非最終眾人發現毒發而亡的並非是你,只怕我已難逃一劫。惡劍老死後,緊接著是愚劍老,如今又輪到了貪劍老,三人都是突然毒發身亡,死因奇特,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其實他們三人所中的毒,早已在他們體內埋下,而且三人所中的是同一種毒,因此他們的死狀全無不同。一般的毒物,發作的時間或長或短,絕不可能任人隨心所能控制的,但惡劍老是在離開劍簧閣之後,於半途中毒發身亡的,而貪劍老卻是在那將得到血厄劍時突然毒發,由此看來,似乎這種毒在人體內潛伏的時間可長可短,但世間又豈有這般奇特的毒物?但當我想到來自苗疆的扈時,我就思及世間有一種東西,可以使殺人不受時間、距離的約束。”天師和尚忍不住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是蠱,苗族的蠱!”範離憎望了燕高照一眼,接著道:“蠱的神秘與可怕,天下共知,也惟有在人體內種下毒蠱,才可以如此隨心所地控制他人。據說,一旦在他人體內植入毒蠱,即使是相隔千里,也可以憑藉一種神秘的力量,奪取此人命!而你能做到這一點,並不奇怪,由於扈是你的兄弟,他來思過寨的原因,也絕非他所說是為了送‘藍鳳神水’而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你所有的弟子當中,你最忌憚戈無害,為了避免自己的計劃被戈無害識破,你有意透出風聲,說‘藍鳳神水’可以治好你的病,你知道當自己‘病’了之後,諸弟子定會千方百計為奪取新任寨主之位而努力,戈無害也不例外。所以,他一定會去苗疆。”佚魄見他再三提及“戈無害”三字,不大為困惑,神情古怪。

範離憎亦不再隱瞞,他坦言道:“我並非真正的戈無害。”佚魄手中之劍幾乎把持不住,雖然此時閣中光線暗淡,雨水模糊了眾人的視線,但仍可看出佚魄的臉極為蒼白。

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在接踵而至的驚變後,顯得那般孤立無助!

“師父為得到血厄劍,不惜設下種種騙局,文規師弟為救師父而被殺,舞陽莫名遇害,俠異雖是罪有應得,但我與他是眾同門中相處最久的,兩人初入思過寨時,都年不及十歲…

為什麼突然間,會發生這麼多不幸之事?為什麼好端端的一個思過寨,會落得這般情形?”佚魄心中悲痛萬分,心亂如麻,茫然無助之際,忽覺心中一陣絞痛,身子竟不由自主地一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