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八章驚世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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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破神劍”也已刺中了對方的身體,而且幾乎是穿而過!在刺中對方身軀時,蒙悅覺得手上的覺極怪,似乎自己的劍刺中的並非血之軀,而是一截沒有生命的朽木!
連長劍穿人體的聲音也顯得空沉悶,如擊敗革!
甚至在他的劍拔出之時,從絕心體內出來的血也是少得驚人!
這如何不讓“劍蒙悅”心驚?
而此時他身上所受的傷已是極重,由於三天前他本就已為絕心所傷,經過三的調理,尚未痊癒,今復發,自然更重!飛跌出去後雖然勉強站起,但已覺得氣血虛浮,難以為繼!
他的衣襟已被自己噴出的鮮血浸溼!
可怕的是絕心在中了一劍之後,似乎並無什麼變化!
莫非他真的已具有不畏刀劍的魔之軀?
牧野靜風被退之後,驚怒恨懼一齊湧上心頭,不顧劍蒙悅已無法再戰,自己孤身應敵的勝算極少,再一次向絕心搶步而進!
就在此時,倏聞一聲怪笑,絕心已如一隻怪鳥般沖天而起!身側碎石迸了開來,聲勢駭人!
他終於掙脫困了他三十七年的“地鎖!”所有的人全呆住了…牧野靜風的攻勢自然落了個空!
絕心乍得自由,狂喜難抑,憑著一身驚世駭俗的功力,竟在二三丈高空憑空閃掠騰移,久久不落,如同一隻古怪的黑蝙蝠!
絕谷中迴盪著絕心的怪異狂笑聲,風月幾乎亦為之而變!
一個驚世之魔重現江湖,將會帶來什麼?
蒙悅、牧野靜風、兒都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兒的心情最為複雜,她知道這種局面完全是由牧野靜風引起的。
絕心終於飄然下落!
在與地面相接觸的一剎那,絕心突然發出一聲驚呼,聲音中充滿了恐懼、憤怒以及絕望!
眾人一時不知又有何變故,都怔立當場!
只見絕心竟未站穩,而是如同朽木般陡然折落,盤腿跌坐於地上!
兒最先反應過來,大呼一聲:“他的腿雙廢了!”的確如此!
絕心的下肢被“地鎖”重重擠壓了三十七年,早巳完全變形,加上三十多年從不運勁,不但肌萎縮,而且血脈乾枯斷裂,骨骼也變脆了,加上它終年處於地面以下,經受著地下濁氣長年累月的侵蝕,早已只是附於絕心身體上的一種毫無生命的附屬品!
絕心這三十七年來所想的只有一個念頭:逃脫“地鎖”的束縛!
至於從“地鎖”中解脫出來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他從來沒有去考慮過…在他想象中,只要能得到自由,其他的一切都不在話下!這種盲目使他今面對這樣一個殘酷的事實…
雖然解脫出來,但他的下肢已完全無法支撐他的分量的時候,他完全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去承受這樣的事實!
他的雙腳一著地,立即折斷了…確切地說,這已不是簡單意義上的折斷,它們就像兩完全無法豎立的麵條一般!
絕心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大喜之後緊接著大失所望,絕心的神有些恍惚了。
無論是誰,在三十七年漫長的時間面前,再堅強的意志也會被消磨得而脆弱!
絕心盤腿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當劍蒙悅與牧野靜風被兒提醒後,都心頭暗喜!
牧野靜風哈哈一莢,道:“蒙大俠,你是武林七聖之一,當年穀風困住了絕心,極為世人推崇,今天你能否也為你的英名而奮力一戰?”言下之意,如果你不能為剷除絕心這一魔頭一戰,就不配被人尊稱為武林七聖之一!他分明是要以將法讓劍蒙悅先出手,以試探出廢了雙腳的絕心之虛實!
兒聽在耳裡,內心隱隱作痛,若非她已知道牧野靜風有雙重人格,想必內心會傷得更重!
劍蒙悅亦在心中嘆息一聲,口中道:“你莫忘了他已傳給了你‘逆天大法’,一定不會讓你成為他潛在的威脅,所以這兒最危險的人就是你,你應該明白現在只有…只有大家聯合起來,才有生存的機會!”
“就算你們聯手,也休想活命!”絕心嘶聲地喝道!
他已把失去腿雙之恨轉移到了劍蒙悅等三人身上!
絕心雙掌在地上一按,便如捕食之鷹隼般飄而出,直取劍蒙悅!
他之所以選擇攻擊蒙悅,是由於他知道攻擊劍蒙悅,牧野靜風未必會出手相助,於是便有了各個擊破的機會;若是進攻牧野靜風,劍蒙悅與兒卻勢必出手相助,要想取勝,難度自然大了不少!
雖然看清了這一點,但他心中仍是有些奇怪,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形成如此特殊的關係。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他攻擊蒙悅時,牧野靜風竟冷眼旁觀,並不出手相助!
蒙悅乃當今絕世劍客,自有浩然之氣,在絕心向他襲來之時,他的“破神劍”倏然前指,強大的森寒徹骨之劍氣向絕心狂湧而去!
絕心仍是以詭異玄奧的“逆天大法”應對,雙掌揮擊處,無形勁氣洶湧傾灑而出!
劍蒙悅已知對方“逆天大法”的厲害,一旦與對方勁氣接實,對方便可以憑曠世功力輔以詭異心法,將其所思慮的招式入自己的心靈中。若是略差之人,只怕無法消受這種獨特的攻勢!
吃一塹長一智,蒙悅自是不與對方接實,劍尖閃掣處“破神劍”已幻起萬千劍影,如水銀洩般卷向絕心!
萬點劍影,真偽難辨!
也許世間只有蒙悅一人知道這萬點劍影中沒有一點是真的!
這正是“破神劍”的神奇之處!當“破劍”出招時,人們所能夠看到的只是“破劍”在片刻之前另一個位置上的模樣!
換而言之,外人所看到的“破劍”永遠是“過去”的劍!劍勢已變,但劍影卻依然能作極短暫的停留!
這其中之玄奧,涉及了光的折、扭曲等難以分辨清楚的緣由,連蒙悅也時常為“破劍”這種奇蹟般的特慨萬千。
絕心自然是不知道這一點的。
所以他本以自己至高無上的內家真力與劍蒙悅的劍氣正向接觸,從而發揮自己“逆天大法”的驚人威力,沒想到以他那可以察一切的目光竟也只能如同捕風捉影一般,未能成功地捕捉到蒙悅的劍勢!
相反,蒙悅的劍卻已削去他肩上的一塊!
只是傷口處卻並未出多少鮮血…絕心的血本來就不及常人的一半多。
饒是如此,仍足以讓絕心又驚又怒!怪嘯聲中,他遙遙向下擊出一掌,藉著反彈之勁風迫使本已開始下落的身軀再次飄然升起,雙掌挾著刺耳破空之聲,向劍蒙悅當穿而來!
這已不像一對掌,而像是兩把削鐵如泥的刀!
沒有人會懷疑絕心的一對掌一樣可以如鋼刀般讓敵人血濺五步!
劍蒙悅雙足微挫,向後倒掠而出!他的身軀微微向後傾斜,卻始終不曾倒下,似乎有一無形的繩子牽著他倒飛一般。蒙悅之所以選擇了退卻,是由於他看出了絕心此時最大的缺點就是雙足殘斷,行動不便!
雖然他能夠憑藉自己驚人之內力凌空而擊,但這種攻勢不可能持久!
蒙悅的選擇無疑是極為正確的!在他一退再退時,對他來說並無多大的困難,但對絕心來說,卻是難以為繼了,他終是不可能如一隻鳥兒般凌空盤旋…其實即使是一隻鳥,也有要歇腳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