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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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她不由得更加同情秋娘，為那遭棄的糟糠到不值了。

先找來馬六聽聽他的說法，再決定下一步如何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馬六認了他前肚裡的骨，還得給上一筆安家費，不然就將他辭退？”晚膳後，南老夫人來到偏廳，聽孫媳婦說完想跟她商量的事，先慢條斯理地喝了口參茶，又從婢女端著的點心盤裡拈了塊豌豆黃輕嘗，琢磨半晌，才緩緩啟回問。

“是。”傅香濃握著絲帕的手微泛青筋，眼底還藏著隱忍的怒火。

這餐飯，她氣得一口都吃不下。

和馬六談過，她才明白自己這個王妃，做得有多窩囊！

知道家中一切大小事務都由作主，她在府裡沒有實權，加上跟他又是遠親，還吃慣了他做的菜，所以馬六本沒把她這個主子放在眼裡，勸他做人得心存仁厚，不該拋棄糟糠又不認親生子，他卻回說要娶三四妾也與她無關，要她少管別人的家務事。

是，她也知道清官難斷家務事，可是依她的情遇上如此不公不義之事，要她置之不理絕無可能，只能再三勸他念在一夜夫百恩，別做得如此薄情寡義，至少也不能放秋娘和她肚裡的孩子自生自滅。

想不到，馬六得知秋娘傷心尋死未遂，竟說只認新婦肚中骨，下堂的死活與他無關，氣得她一想到這幾年來都吃這種人煮的飯菜就嘔心吐，說什麼也得到跟前為秋娘討個公道不成！

“馬六說得沒錯，那是他的家務事，你本不該管。他對前再無情，也是他家的事，他煮食沒犯錯，辭退他反倒是我們做主子的無理。再說，我已經吃慣他做的菜，不想為了點小事換廚子。”老夫人擺明了偏袒馬六。

“小事？”傅香濃無法接受這樣的論點。

“，要不是孫兒今天剛好遇上，秋娘和她肚裡的孩子早進了枉死城，事關兩條人命，怎能說是小事？”

“真死了，也怨不得人，只能怪她自己想不開。”南老夫人一臉漠然。

“天底下因無子被休的婦人何止她一個，別人能活，為何她非得尋死？犯了七出之條被休也是應該，她不認命又能如何？”

“但是他們成親至今也不過才五年啊！”的薄情話語她無法認同，更覺心寒。

“明明是馬六喜新厭舊才以此為藉口休，否則他為何抵死不認秋娘肚裡的親骨？休便罷，還誣衊秋娘懷的是雜種，教人情何以堪？如此狼心狗肺之人所煮的飯菜，我實在難以下嚥！”

“知道了，那就再請個廚子，專門負責你的膳食吧！”她一愣。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為秋娘爭個道理。”

“香濃，你什麼都好，就是這愛管閒事的子該改改。天底下不公不義之事恁多，你又管得了多少？”

“可是——”

“別可是了，有這閒功夫，不如多放在調養自己身子上。”南老夫人凝眉瞅著她說:“你和齊兒都成親三年了，至今還未替我們南家生下一兒半女，我年事已高，想早點抱抱曾孫，看著齊兒為我們南家開枝散葉，你懂嗎？”

“懂。”她沒想到話題竟會扯到這上頭，隱約有些不安。

“嗯，懂就好。所以我打算託媒人物一些身家清白的姑娘，為齊兒添幾房妾室，也好早圓了我的心願。”傅香濃臉瞬時刷白。

“納妾？”驚愕過度的她，呆滯許久才揪心問:“天齊也同意那麼做？”她回憶著不久前的恩愛甜，不敢去想當時丈夫心裡已有納妾念頭，那會讓她心痛碎。

“娶之事我已隨他，難道納妾還不能由我作主？”南老夫人不悅地瞪視她。

“我明白齊兒疼你，不過你最好懂事些，別佔著正的位還不許他納妾，要知道普通百姓都能娶上三四妾，更甭提齊兒身分不同一般，是皇上最倚重的大將軍、御口親封的永康王，納幾房妾室算什麼！”傅香濃咬緊牙關，就怕自己忍不住忤逆尊長，出聲反對，更加怒。

她知道男人三四妾是常情，也明白並非針對她，而是為數代單傳的南家設想，可是…

一思及將有其它女子和她分享丈夫的疼愛，她就覺得臆間有口氣堵著，悶得她發疼，疼到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南老夫人見著她傷心神，也軟下語氣。

“唉，你也別擔心齊兒會像馬六那樣喜新厭舊，向你保證，就算妾室懷了孩子，這當家主母的位子仍舊是你的，所以——”

“我絕不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