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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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長相思,相思無限極。
相思苦相思,相思損容。
容真可惜,相思不可徹。
長相思,相思腸斷絕。
腸斷絕,淚還續,閒人莫作相思曲。
〈長相思〉唐陳羽情動之初…
,香風送暖,開明橋畔的芍藥花市滿是賞花人,紅男綠女好不熱鬧,獨獨一位綠衫黃裳的俏丫鬟,拎高裙襬在人群中快步跑著,無暇欣賞身旁的好花好景。
“小姐、小姐——”聽得出採兒已經跑得氣如牛,傅香濃終究還是於心不忍,稍稍緩下腳步讓忠心耿耿的小丫鬟跟上。
“不是早叫你別跟了?”她一轉身,纖指剛好點上採兒冒汗的額際,見著採兒怯生生地抓住她衣角的緊張模樣,不柳眉微蹙,沒好氣地輕嘆一聲。
“唉,你喲…”傅香濃掏出手絹幫她拭汗,嬌顏出一抹無奈。
“我要去見我未來夫君,你跟來做什麼?”她不提還好,一說,採兒那張小臉更像是了黃連一般,說有多苦,就有多苦。
“小姐,姑爺家催妝的冠帔、花粉都送上門了,眼看著明您就要成親,只要乖乖待在家裡等著當新嫁娘,房花燭夜自能見著姑爺,又何必多此一舉?”
“採兒,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只見傅香濃水眸輕眨,菱彎如新月,那有所算計的模樣,頓時讓採兒心跳漏了下。
是,她從小跟在小姐身邊,當然清楚小姐心裡打什麼主意。
自從老爺過世,大少爺對小姐這個庶出的妹妹一直沒什麼好臉,敗光了大半家產後,還一心想把小姐許配給“鍾記錢莊”的蕩子,只想著有利可圖,完全不在乎親妹的終身幸福。
還好,當年老爺曾為小姐訂了門親,雖然對方早已舉家遷至京城,這些年來兩家疏於連絡,小姐及笄兩年了,也不見他們上門親,不過至少讓小姐有個拒絕大少爺婚的藉口。
但是就在幾天前,小姐的未婚夫突然親自上門提親,大少爺一聽說“妹婿”是位武官,親家公更是官拜將軍,樂得任由對方當納徵、請期,這些年來處心積慮想和“鍾記錢莊”結成姻親的事,立刻被他拋到九霄雲外。
不過,小姐堅持要在婚前和未來夫婿見上一面,怕就怕這一看,小姐對姑爺有什麼不滿意,肯定會設法逃婚,屆時她這個可憐的小丫鬟,恐怕得跟著跡天涯啊…“你要跟可以,但千萬別礙事。”傅香濃眉梢帶笑,眼裡卻有不容改變的堅毅。
“否則,萬一我真得逃婚,別怪我不讓你跟。”傅香濃低聲說完便旋身離開花市,朝前頭不遠處的客棧走去。
她和大哥不同,不是那種趨炎附勢之徒,她想嫁的男人不必家財萬貫、無須位居高官,只要是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又能和她心意相通,就算餐餐茶淡飯,她也甘之如飴。
是名武官又如何?早有婚約又怎樣?倘若對方空有權勢卻無好品,她寧願退婚也不願將終身相托,要是退不了婚,那——就逃吧!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傅香濃正要走進客棧,突然聽見對街劉家香鋪裡傳出一陣哭鬧聲。
她腳步一頓,回頭就瞧見“鍾記錢莊”那蕩子的手下,從鋪子裡架出一位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賣香的劉老爹更是哭得老淚縱橫,死拉著孫女小手跟著被拖拉出來。
“鍾少爺,求求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孫女,老漢在這兒給您磕頭了…”劉老爹說著便跪了下來。
“呿!大爺我還稀罕你磕頭嗎?哪邊涼快就給我滾——”
“住手!”鍾步良舉腳正要往劉老爹踢去,沒料到竟然有人敢出聲管他閒事,回頭便是一瞪——“誰敢管大爺我的閒事——傅小姐?”原本惡狠狠的眼光一對上急急走來的傅香濃,鍾步良滿臉的跋扈一變,馬上堆上一臉賊笑。
“我道是誰,原來是鍾少爺。”傅香濃笑不及眼,扶起劉老爹,朝惡少冷冷道:“大清早的,您心情可真好,當街演的是哪齣戲?不曉得的人還以為您如此目無王法,膽敢強搶民女。”
“呵,傅小姐真愛說笑。”鍾步良使個眼讓手下先放了小姑娘,痴地望著眼前玉雕似的美人兒。
“這丫頭的爹欠了我不少銀兩,答應把他女兒和這間店鋪全賣給我抵債,白紙黑字為憑,可不是我強搶。”
“嗚…”小姑娘躲在爺爺懷裡泣訴:“我爹不過向錢莊借了一百兩,才三個月竟然要加四百兩的利錢,你們簡直比土匪還——”小姑娘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鍾步良的手下拉過去狠狠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