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八章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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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幾乎是立刻就答應了楊斌的條件。隨後,楊斌讓直升機現行回去,自己則留下來和老人及其麾下的部族武裝不幸前往基地。
雖然直線距離只有短短的10公里,但在這密林、沼澤遍佈的原始森林中,這一千餘人卻足足走了一天。
楊斌旁敲側擊地瞭解到,儘管這些人都是各部落的勇士,有著豐富的叢林生活經驗,但這一片森林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塊不能輕易進入的地。用老人的話說,這裡居住著神靈的僕從,凡人一旦冒犯它們,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老人名叫沙曼,在斯瓦西里語中是“祭師”或“巫醫”的意思。事實上,非洲部落中人的名字絕大多數都是由其經歷而來的。老人的這個名字相比也是成為部落巫醫後才取的。至於他原來叫什麼,楊斌沒有興趣知道。
這一路上,沙曼的嘴裡總是念念有詞,時常讓隊伍停下來,然後帶著大家一起跪拜祈禱。
楊斌注意到,每當沙曼表現。得異常緊張的時候,便是隊伍到達或即將到達某處隱藏著強大未知力量的所在之時。有一次,當人們在一處陰氣人的沼澤邊祈禱的時候,那個未知力量還真的顯了一下痕跡。當時,這個規模不大的沼澤突然間沸騰起來,彷彿有一隻巨大的怪獸在爛泥漿折騰,攪得整片沼澤波四起,聲勢十分驚人。當時,沼澤畔的一千多人沒有一個膽敢動彈,一個個大汗淋漓滿是敬畏地趴在地上,做五體投地狀。在場只有兩個人還在活動,一個是一邊跳著不知名的舞蹈一邊大聲唱著莫名祈禱詞的沙曼,另一個就是滿臉不在乎地隨便站在一邊的楊斌。
對於楊斌的“無禮”爛泥底下的怪。物似乎非常忿恨,若不是沙曼一直在奮力安撫它,恐怕早就從爛泥底下撲出來將楊斌一口了。
看到這個“白鬼”膽敢對神的僕。從如此不敬,在場的一千多人紛紛用敵視的目光看著他,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楊斌此時早已被千刀萬剮了。唯有沙曼一人用一種玩味的目光瞥了楊斌一眼。
楊斌可不在乎,如果這隻怪物一直隱藏在爛泥深。處不面的話,楊斌一時半會還真拿它沒有辦法——這片叢林的地下,隱藏著一層網狀的魔法力量,任何探測和攻擊,都會引起魔法的反擊。楊斌扮演的是沃爾特。菲爾還沒有力量對付這種魔法。
但這隻怪物卻不知死活地脫離了魔法網的保護。跑到了沼澤的表面,這就怨不得楊斌出手無情了!
“不知死活的蚯蚓!”楊斌暗罵道。
沒錯,隱藏在泥沼下的就是一條活了很久的蚯。蚓,按照中國人的說法,那是成了了。這條蚯蚓經過無數年的生長,獲得了普通蚯蚓無法比擬的龐大身軀以及智力,但與此同時,它也變得異常的殘暴嗜血。
受到挑釁的蚯。蚓怪終於按捺不住,半截身子猛地從泥沼中衝了出來,比柴油桶還的身軀如蟒蛇般靈動有力,大張的口器中一圈圈尖利的牙齒閃著懾人的寒光,它是下定決心要一口將這個可惡的“賭神者”一口下,用口中無數的尖利牙齒將他撕碎磨爛,用消化道中比鹽酸還具有腐蝕的消化將他化為一灘腥臭的血水,最終變成這片泥沼的一部分。
蚯蚓怪的現身將部族武士們嚇壞了,他們紛紛拜倒在地,額頭緊緊貼著溼漉漉的地面,口中不停地大喊著“穆薩馬赫”已請求蚯蚓怪息怒。
可惜,蚯蚓怪本沒有時間來平息它的怒火。事實上,就在部族武士們喊出第一聲“穆薩馬赫”的時候,楊斌就已經出手了。
蚯蚓怪只覺得一股力量突然降臨制了它龐大的身軀,讓它稍稍彎曲都辦不到,而最可怕的,是隨著制而來一股雷電的力量在它的身體內橫衝直撞。起初這股力量並不強,只是讓它到身體酥麻,但慢慢的,這股酥麻就變成了刺痛、劇痛,到後來,蚯蚓怪甚至能夠聞到自己口中吐出來的糊味了。
如果蚯蚓怪能夠說話,此時它肯定會大聲求饒,可惜它不會說話,先天條件的限制讓它沒法發出半點聲音。
好在沙曼理解它的痛苦,開口對楊斌說道:“尊敬的菲爾先生,您已經展示了您強大的力量。您的力量讓我到震驚,甚至是恐懼。相信這位‘瓦居布瓦芒古(神的使者)’也已經領略到您的強大,請您放開它吧!它再也無意冒犯您的威嚴!”沙曼對楊斌還有大用,楊斌自然不會不賣他的面子,很隨意地解開了蚯蚓怪的制,喝道:“滾吧!”蚯蚓怪一脫離束縛,不顧重傷的身體,立即拼了命往泥沼下鑽去。估計這輩子都不願意重新出現在地面上了。
而那些部族武士在瞭解到剛才發生的時候,很是目瞪口呆了一陣。此後的行程,這些部族武士再也沒人膽敢對楊斌有任何無禮的舉動。但與此同時,他們的眼神中對於楊斌的戒備和敵意卻更深了——在他們看來,楊斌就是不足傳說中前來奪取他們土地、奴役他們的人民、殺害他們的神靈的神的爪牙。
只有沙曼,一路上若有所思,時不時看著楊斌,目光閃爍。
出了蚯蚓怪這檔子事,楊斌索稍稍放開身上的氣息,因此此後的這一段路走得異常順暢,沒有妖魔鬼怪的蠢動,沙曼也不需要再頻繁地停下來祭祀了。甚至連一隻螞蟻都沒有出現眾人眼前。
黃昏時分,隊伍終於到達了基地大門口。肯特等人早早地等在了那裡。楊斌遠遠地就看到了肯特的臉鐵青。
“什麼事惹你這麼不開心了?”楊斌故意這樣問道。
肯特強壓著怒火,生硬地說道:“還不是你?!誰讓你帶這些人來這裡的?!”
“是我的決定!怎麼?難道你有異議?!”楊斌冷冷地反問。
肯特悚然一驚,他明白自己剛才的語氣逾越了他的本分,慌忙改口道:“當然沒有!大人。不過…不過我怕委員會會有所不快…”
“委員會如果有什麼問題,讓他們直接來找我!”說完,楊斌就不再理睬肯特,轉身讓沙曼選派幾名代表,讓他們跟著他進入基地認人。
看著楊斌消失在基地大門口的身影,肯特無奈地跺了跺腳,狠狠地將了一半的香菸踩滅,吩咐士兵們小心戒備,轉身往他來時乘坐的直升機走去,他必須將沃爾特。菲爾的行動報告給委員會。
帶著沙曼等人認人並沒有花去太多的時間,活著的人都關在牢房裡,選出來的代表一一喊出了他們名字,陪同的士兵則在牢房門口畫上標記,只要確認他們身上沒有致命的病毒,就可以放他們出來與族人團聚。
但更多的失蹤者卻沒有找到,楊斌讓人調出了電腦中存檔的資料,一張照片一張照片地給代表們辨認。時不時的,有代表發出了悲憤的怒吼或傷痛的悲慼聲,因為這一張張圖片及一段段文字,代表的都是一個個被折磨致死的無辜靈魂。
在監牢中出來,沙曼的臉就一直不是很好,陪同代表們翻閱著這一頁一頁的檔案,更讓他的神變得越加地無力。但楊斌分明到,在他那老邁的軀體之中,正在升騰起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就是對迫害者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復仇的漏*點。
最終,所有檔案都翻完了,幾個代表齊齊抬頭看著沙曼默然不語。
“有什麼疑問嗎?”楊斌問道。
“還有…還有一個人…還沒找到…”沙曼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是沙曼的孫女…”一個代表小心地說道。
楊斌想了想,看了沙曼一眼,又低下頭,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負責臨時管理這些檔案的軍官突然說道:“解剖室還有一個女,因為還沒有來得及歸檔,所以照片沒有出現在這裡。”沙曼的頭猛地抬了起來,一雙老眼中隱隱含著淚花,他的臉上有動,有憤怒,有希冀,還有仇恨,這一切都讓他滿是皺紋和圖騰符號的面龐變得無比的猙獰,幾乎將那個話的軍官嚇得了褲子。
“幸好讓這個倒黴鬼做了替罪羊,否則的話,讓我親口將如此悲慘的消息告訴這個老頭子,豈不是讓他把仇恨都集中到我的身上了?”楊斌深知人的心理有時是非常奇怪的,當一個人告訴另一個人噩耗的時候,哪怕那人是出於好心,也會遭到另一人的憎惡。所以他暗中施法讓身旁這個小軍官回憶起解剖室內那具悲慘的少女屍體,並讓他情不自地脫口而出。
前往解剖室是的路上,沙曼再也沒有之前老而彌堅的狀態,他走路緩慢,深知有些跌跌撞撞,還好有身旁兩個代表攙扶,才沒有跌倒。幾個代表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一個個小心翼翼地緊閉嘴巴不發一言。
終於,當來到解剖室隔壁那間曾經用來審訊石井志的作室,隔著厚厚的玻璃看到對面手術檯上那支離破碎的屍體時,沙曼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
“瑪歐!”老人的柺杖掉在了地上,一聲充斥了人世間最大悲痛的吼聲從他乾瘦的身軀中迸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