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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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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飛花。

今年的天來的有些早,紛紛揚揚的雪花還沒有停歇,枝頭的紅蕊已經風傲放。花園裡銀裝素裹,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苾媛領著一隊宮女,快步跟在身著絳紫長袍的華音身後,一路奔進園子,堪堪在一株開得正旺的花樹下停了下來。

“丫頭,你又給我跑出來受風,回去看我不好好罰你!”華音的腳步還沒有停下來,怒氣衝衝的話語就已經隨了冰冷的風颳了過去。

花樹下的雪白中慢慢顯現出一張緻的臉,似笑非笑得看了華音一眼,被寒風凍得微微泛紅的纖細手指間捻這一朵紅花,用另一隻手摘下了雪白披風的大帽子。

“華音小叔,本宮只是出來散散心。”白衣下的小臉微顰柳眉,淺粉的微微而笑,完全不明白華音為什麼會這麼兇她。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受的傷有多麼嚴重啊?當時如果不是本公子正好在場的話,你這條小命早就沒了,還有心思在這裡賞花散心!快給我回房去,沒有確定病完全消除,不許再給我出門半步。”華音兩步就奔到花樹下,一把抓住白衣女子的手腕,惡狠狠就要往園子外面拉去,一轉頭面對她泛著淺淺笑意的眉眼,霎時又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站在原地不動了。

“公主,今花園風大,太后、皇上和華音公子都很是擔心您呢!您還是趕緊披上披風吧?”苾媛靠近那幾乎與滿園白雪融為一體的人兒,踮起腳尖將孔雀羽披風搭上那人的肩。

“母后現在何處?”那公主沒有回身,瑩白的手指堪堪按住披風一角,算是允了苾媛的關心。

苾媛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另一個宮女跌跌撞撞地跑著,人在遠處,嘴裡就喊著:“華音公子,您跑這兒來了,太后娘娘還在等著呢!”

“就讓她等。這丫頭萬一受了寒,本公子可擔待不起。”華音已經如此說話,公主也只能若若跟著華音的腳步前進。

“小叔,本宮已經在房裡躺了許久了,骨頭都躺軟了。”但是她並不輕易妥協,慢悠悠說著自己的理由“況且本宮並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適,想來身體早已康復,小叔您就不用擔憂了。”

“湘兒。你似乎…有些變了?”華音不確定地問著。總覺得眼前地劉湘有什麼不對勁。

“小叔。您在說什麼呢?本宮可是大公主白撫英。不是什麼湘兒。”公主白撫英嚴聲說著。眼中閃過一絲厲

華音看了看她地臉。沒有再說什麼。緊緊拉著她冰涼地手。大步往驊堤園走去。

白撫英低眉垂目看著自己地腳尖。空出來地一隻手拉過被風吹開地孔雀羽披風。牢牢將自己包裹好。白雪紛紛。卷著飛揚地花瓣。頑皮地撲到她搖曳地長髮上。

儘管寒氣人。浚河邊依舊楊柳依依。驊堤園今熱鬧非凡。皇帝白洛辰得到異邦進獻地一批奇珍異品。正與多年來難得興致走出深宮地皇太后逐一品評著。

“母后。這件珊瑚屏乃是天生自然。工匠僅僅為它安放了一個底座用於搬動。當是巧奪天工。神乎其技呢!不若就放在母后宮中?”

“辰兒,這樣的華物,與哀家的居所不合,還是算了吧。”

“兒臣明白。”兩人尚在換著意見,華音已經拉著劉湘急急走來,在侍從們喊著“大公主、華音公子到”的叫聲中,飛快將白撫英進被軟帳包圍的涼亭中,再將一個溫暖的手爐穩穩放在她的懷中,這才長長呼出了一口氣,定神向皇太后和皇帝行禮。

“母后。”白撫英淡淡稱呼了一下,在太后身邊的座椅上坐定,身子輕輕倚向太后方向。

“湘兒,你如今既已再次歸來皇家,自不可再失了表率,莫要讓母后失望了。”太后亦是淡冷地說話,有禮而生疏。

“母后,孩兒是英兒,母后最近怎麼老是喚錯孩兒的名諱呢?”白撫英嗔聲道,坐直了身子,不再靠著太后了。

“英兒,你確實變了。”太后愣了一下,斂起了笑意“苾媛,扶哀家回宮。”太后一行人走得遠了,白撫英才放開繃著的臉,打量起四周的奇珍異品來。

“弟弟不見姐姐多年,心中常有掛念。今姐姐回來,弟弟就借花獻佛,將這異邦奇物取了三五件,當做是弟弟的一點心意。”白洛辰心中苦苦難以言喻。千算萬算,怎麼會算到劉湘竟然就是十五年前皇宮失蹤的大公主白撫英,也是年幼的自己最念念不忘的姐姐。

那一夜的混亂情緣,頓時讓兩個人尷尬不已。末了,還是白撫英先開了口:“念陛下厚恩。只是,這些個物件,本宮消受不起。本宮告退。”大公主的歸來,給皇宮和朝廷都掀起了一場巨大的波瀾。這個下落不明十幾年的公主突然歸來,受盡太后和皇帝的萬般寵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最初,人們還對她的身份有所懷疑,但是當那個重傷的公主痊癒之後第一次面,那無不神似太后的神態與樣貌,又叫人怎麼會質疑她的身份。

這個美麗的公主,不僅僅給冰冷的皇宮帶來了一股子生氣,連帶的原本不理世事的太后也頻頻面各種晚宴。所有貴夫人都驚歎於這一對母女的神似與太后那不老的容顏,也終於明白了先皇為什麼會對冷到骨子裡去的太后那般痴情。

皇宮中的事情是告了一段落,但是江湖中的事情卻還在翻天覆地地折騰。自從無情姑公開了自己的身份之後,眾多武林人士不由懷疑起當年周家滅門慘案的真相起來。

周家,乃是太后的孃家,照理說皇帝既然對太后恩寵有加,更應該好好封賞周家人才是,為什麼反而會在娶皇后進宮的當天殺掉周家大小八十餘口人呢?而當時,無情姑身為即將進宮的皇后,人又在何處呢?難道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全部被人殺光了?

另外一件事就是,無情姑雲谷和福臨山莊之間的關係。顯然,劉湘身為福臨山莊的少主這件事,無情姑是再清楚不過的,而福臨山莊與雲谷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同時當年無情姑雲谷的幾個弟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是眾人急於探究的秘密。

然而,現在當事人大部分身在皇宮,福臨山莊又從不參與江湖之事,眾人也不好明目張膽去打探,於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福臨山莊和皇宮都不時會有宵小之輩摸黑刺探,搞得兩地人們煩不勝煩。

伴著夕陽西下,宮殿各處漸漸亮起了燈火,永壽宮還是一貫的冷然與肅穆,只是冷清之中多了點快樂的氣息。

白撫英懶懶窩在太后懷裡,咬著點心,眯著眼睛享受。

太后梳著她的長髮,恍然出神:“英兒啊,你可知這些年來母后是怎麼度過的?先皇不在了,你又執意要到外面去,只剩下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的辰兒陪著哀家。如果不是華音提前學成歸來,哀家真不知如果度呢。”

“母后,當年孩兒說了二十歲這年一定回來,這不是回來了嗎?況且母后身邊不是還有洛姨嗎?若是被洛姨聽見您這樣說話,到時又要怪罪孩兒了。”

“但是你的心沒有回來。它落在了溫凌的身上!”太后才不會被她三言兩語糊“珍妹心頭僅倚靠著周家,從小在她身邊長大的溫凌,如何能不受其影響?他不會為了你,放開珍妹的。你還是死心了吧。”

“母后,溫凌是武林人,與孩兒能有何相干?孩兒知道自己已經二十大齡了,身在皇家,早就應該結婚生子,此事孩兒但憑母后吩咐就是。”

“你少岔嘴,這完全是兩回事。湘兒,在你完全恢復公主身份之前,必須明白你對溫凌的想法。哀家不希望你之後像哀家一樣,後悔莫及。”太后的神染上了悲慼,叫白撫英不忍面對,只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無奈開口:“他有他的責任,身為武林的盟主,身邊還有周姨要他照顧,孩兒不會無知到要他放手。況且孩兒打小就假定,這條命僅僅活到二十歲就夠了。所以,孩兒花了十年的時間策劃了這場死亡戲碼,為的就是讓自己的死劃下時代的句點。母后,是您不該出面,再勾起江湖波瀾,枉費了孩兒十幾年的努力。”

“傻孩子,母后當初答應讓你出宮去當福臨山莊的少主,就已經是錯的離譜。那個孩子早夭,母后心中固然悲痛,但至少還有你陪伴在身邊,以相思之苦。若然這次讓你葬身武林大會,你讓母后如何心安,如何度過餘生?”

“是孩兒任。”白撫英終於不再執著於自己的身份,難得低頭認錯,扶著姑躺倒在軟榻上“正如母后所言,劉湘已然在武林大會上正法,今天起,孩兒不再是福臨的少主,而是堂堂皇家大公主白撫英了。今後孩兒必謹遵母后教誨,成為皇室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