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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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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會於庭君山召開,各路豪傑齊聚一堂,陣列分明,互相警戒,同時又全部對會場正中間的那座刑臺充滿了興趣,不時投以興奮與畏懼的目光。

那是簡單的木頭搭建的一人高的平臺,上面約可站兩人,周圍堆滿了灑上燈油的木材,一眼就知道即將對臺上的罪人進行火刑。

然後,所有人眼中都不約而同地映現了那個白的身影。

劉湘是自己走上刑臺的。清晨臨出門前,她特意問溫凌要了一套白衣裳,白得純粹,白得縹緲。她不管周圍的人怎麼樣異常的眼光,徑直往臺上走去,一路上目不斜視。曾經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揚州四傑、鬼刀等,都為她到惋惜。

還記得溫凌拿衣裳給她的時候,還問了她一句:“為什麼不逃?”

“好不容易可以解脫,我為什麼要逃?而且,劉湘絕對不是會逃避的人。”劉湘不能逃,不管面對的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情況,所以這一次,她一樣正面上。

她站在臺上,身上沒有任何的束縛,身子得筆直,雙手握在丹田處,表情很是平靜,用一種無慾無求的眼神看著正前方的遠山美景,彷彿腳下眾人真是人間萬千的渺小蜉蝣,而她是九天之上孤高的飄逸仙子。

時間還沒有到,會場凝聚著一股沉重的氣氛,武林盟主的大位上至今仍是空的,溫凌尚沒有登臺。

而在會場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二十多歲的錦衣公子,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抓著烤羊腿,牙齒不停咬動著,兩頰鼓鼓的,一雙出銳利光芒的眼睛卻一刻不曾移動地盯著臺上的劉湘。

“真像啊!”他模糊地說著,顯得更加興奮了,又大口喝了一口酒。

“這酒還合您的胃口吧!”一個比上好的玉還清冷的聲音穿過重重人群,飄到了錦衣公子的耳邊。

“夠辣。夠勁頭!這酒是不錯。不過比起你家後院那一些看似溫柔。實際上卻有著要人命後勁地傢伙。就差得遠了。”錦衣公子輕笑。對著不遠處一輛車簾遮得嚴嚴實實地馬車遙遙舉酒。

胭脂連同蕭紅、唐黎一群人圍了一個地方。目不轉睛看著會場。蕭紅一度想衝上去。被胭脂攔了回來。

“胭脂。你這是什麼意思?”

“蕭姐姐你莫要衝動。救下少主並不能解決問題。我知道你不在乎與全武林為敵。但是現在不是意氣用事地時候。況且。你這樣會壞了少主地大事地。”

“胭脂姐姐。難道說。這場武林大會。竟也是少主設計地?”唐黎才不相信一切都在劉湘預設之中。

胭脂搖了搖頭:“少主有沒有設計這麼一場。我並不清楚。但是不久之前。少主明明白白跟我說過。只要過了這個坎。糾纏了這二十年地事情就可以一次全部解決了。”

“只怕沒那麼容易。”唐黎不頑皮的時候,眼中也是深沉“二十年了,除非當年的禍主‘無情姑’親自出面說法,否則這諸多武林人士,哪裡肯輕易放過!”

“師妹,你看那劉湘姑娘,是不是和你懷中畫像一樣?”一直拎著九環大刀在她們一眾女眷身後守護的尹青秋,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臺上的劉湘。

“咦?”唐黎一驚,趕緊從懷中掏出畫像,展開來。

“天啊!你怎麼會有少主的女裝畫像?”胭脂和蕭紅同一時間喊道。

然後,胭脂看見了畫面右下角一個小小的落款,又補上一句:“不對,這不是少主。這應該是當年的無情姑。”唐黎也是呆住,她**來的本該是小師姑的畫像,怎麼就變成了無情姑的了呢?

“你們看,這裡寫著一個小小的劉字。這個字我在三小姐的一些古籍裡面看過,這是劉莊主的筆跡。這幅畫應該是無情姑留住雲谷期間,劉莊主為她繪製的吧!”胭脂纖指點上一個小點。

蕭紅和唐黎仔細看來,果然是一個劉字,雖然因時間過去多年而顯得有些模糊,但是一筆一劃還是別有風格。不是一般隨便寫得出來的。

“你是何人,為何對我門中私事知道得這麼清楚?”唐黎猛地抓起削水果的小刀,刀尖點著胭脂方向。

“論輩分,我應該算是你們的師姑,家師李碧君。”胭脂伸出兩個手指頭,捏住小刀。

“天啊!原來小師姑就一直在我身邊,我竟然還不知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小師姑,你瞞得唐黎好苦!”唐黎動著一把抱住胭脂,然後又慌慌張張放開,吐著舌頭,嘿嘿一笑。

“等一下,僅憑你片面之詞,怎麼就能確定你就是李碧君師叔祖的傳人呢?”尹青秋在這種節骨眼上是萬分的謹慎。

“家師目前人在福臨山莊中,等此方事了,你們可以同我一起回去面見家師。”胭脂也不加辯駁,當下不再研究身份,目光再次轉向劉湘。

場邊大鼓敲響,時辰已到。

然而,一直到鼓響三通了,溫凌仍然沒有出現。場中武林人士開始議論紛紛,只是那飲酒的錦衣公子仍舊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那馬車也是毫無動靜,而劉湘更是一派漠然,顯然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的樣子。

“娘,孩兒…”溫凌在臨時搭建的木屋中,一臉苦相。

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半老徐娘,正瞪著血紅的雙眼,拍案怒道:“你個不成氣候的小子,竟也被那小狐狸勾去了魂魄不成?竟然還替她講話!你可曾想想我周家冤死的八十口人,可曾想想我們母子這二十年來見不得天的生活?”溫凌垂首,不敢再說半句話。他心中明白,孃親周湄珍熬了二十個年頭,為的就是在這個時候殺了劉湘,為親人報仇。

因為找不到無情姑,所以只好向她的女兒下手。劉湘,何其無辜。

“別以為娘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愛上了那個丫頭,娘不怪你。那樣的風姿,確實也配得上我凌兒英雄氣概。俗話說,天涯何處無芳草。凌兒,娘相信以後你一定會遇上一個比她更好的姑娘,和你好好相伴一生的。所以你不再為那個小丫頭片子說話了,同情她不是你現在要做的事情。”

“娘,溫凌此生,非劉湘莫娶。”溫凌彎一拜,在周湄珍尚未反應回來之際就已經走出了房門。

“真是一個傻孩子,和他爹一樣傻。”周湄珍望著門口,一時慨“凌兒啊,如若劉湘得以不死,娘就允了你們的婚事,也算是對你親生爹孃最好的報答了。”溫凌終於出現了。他板著臉,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各位武林同道,今溫凌在此召開武林大會,為的是替二十年前一段武林公案正名。”一呼百應,溫盟主盛名如中天,他的話,即使是假的,只怕也會有人呼應。

“二十年前,無情姑倚仗自己深受武林中人愛戴,行事乖張,無法無天,先是離間雲谷大弟子與掌門繼承人的情,迫得雲谷最終無故消逝於江湖。然後又設計陷害周氏大家,一夜之間,周氏八十餘人死於非命。”溫凌身旁的一個老人振臂高喊,一時真將這無情姑刻畫成了一個十惡不赦、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了。

江湖中人不希望雲谷消逝,為的是谷中那號稱“天下武功盡歸此處”的種種武功秘笈,本不關心什麼掌門內鬥。他們巴不得雲谷的人因內鬥而自傷,然後他們就可以佔有漁翁之利了。當年的雲谷主事之人很清楚了看到了這一點,為了保存實力,對外放出瞭解體的風聲,一夜之間舉谷遷徙,至今下落不明。那些打著如意算盤的傢伙們,自然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只能自認倒黴了。

而周家血案,不過是政治爭鬥中的犧牲品,現在硬將這件事扣到無情姑頭上,真正叫人笑話。

知道內情的人都暗自搖頭嘆氣,到這番話真真是可笑不已,卻沒有人敢站出來反駁。武林大勢掌握在煽動無知青年人的那些人手中,除非有人可以蓋過溫凌威望,登高一呼,或許還有解救劉湘的機會。但是,這樣的人,一時上哪裡去找。

“我們都知道,無情姑犯了這兩件大案子之後,就因為被人批駁而銷聲匿跡,至今下落不明。”老人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又高聲說起來“不過,天可憐見,叫周家八十冤魂有了伸冤的地方。臺上這位姑娘,就是無情姑的親生女兒,今,我們就拿她來祭旗,為冤死的人們報仇!”場中的年輕人大都不清楚當年的事情真相,聽得只是氣血翻騰,只一意叫囂著要讓劉湘償命。

從老人接過說話之後,溫凌就再沒有開口,只是一心看著劉湘。他不明白,為什麼劉湘此時竟然這般沉靜,任由周遭的人欺辱唾罵都懶得理會。群情憤中,難免有些人朝著劉湘扔上了一些東西。眼看著劉湘身上的白衣漸漸被染上汙穢,溫凌心中就更加揪痛。

“你是在想要放了我嗎?”突然,劉湘的聲音近在耳畔響起,嚇得溫凌一個靈,待看見劉湘仍舊冷冷站在臺上的時候,才理會起原來劉湘是用傳音入密和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