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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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甄原本是出來給二哥劉陽送行的,卻不料劉陽還沒有走到大門口,就被子路死拖活拽地扛到他臨時徵用來研究物藥的的客房去了別看劉陽武功、個子都比子路高,面對子路那瘋狂的研究舉止卻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愣是消失在劉甄和家人們無奈的視野裡。
劉甄等人對子路那壓不是人可以做得出來的醫療方式,只能
到一陣陣的無力,在聽多了劉陽慘不忍睹的各種悲號之後,也只能是全部對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視若無睹了。
但是,就在劉甄剛打定主意要替兄出征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老管家劉淳眯著昏花的老眼,動作卻是一點都不含糊:“三小姐,您不能出門。”
“老管家,二哥已經被百里大夫帶走了,家中無人,甄兒必須去。”劉甄儘管重病剛愈,氣勢仍是迫人。
“這是大少爺的代。”劉淳俯下身子,深深鞠躬“請三小姐體諒。”劉湘是女子的事情,早就不是秘密,只是整個福臨山莊的人,還是喜歡照著過去二十年來的習慣,稱呼她為“大少爺”而且這個“大少爺”就像是專門造出來叫他們一干人等心痛的,好不容易聽說就要從引玉園救回來了,偏偏一眨眼,又說失蹤了。
整個莊子的人,天天的翹首企盼,可就是盼她不回來啊!
“大哥代的?”劉甄可是一點不吃驚,只是覺得不應該由劉淳出面來講罷了。
“是!大少爺從很久以前就代老管家,絕對不能讓三小姐你參與山莊事務太過。之前因為二少爺跑出去了,不得已才讓三小姐管事。如今既然二少爺已經當家,三小姐還是呆在閨中為好。”
“大哥真是太愛多管閒事了。”聰明如劉甄。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劉湘地用心良苦。仰起頭收回差點出眼眶地淚水。
“老管家。謝謝你。大哥地心意。我明白。但是今天這種情況。確實不是劉甄蝸居高閣可以解決地了。”劉湘疼愛妹妹。不希望劉甄將來也同自己一樣。明明是深閨女兒家。卻要為家族瑣事勞。所以才會要劉淳阻止她參與太多地山莊事務。甚至要叫她呆在閨中。分明是動了要替她許配人家地念頭了。
在當時地社會環境中。十四歲地劉甄。其實早就到了可以定親地時候。劉湘衷心希望劉甄將來可以有個好歸宿。暗中也早早就不斷留意著往來地權貴好人家。只不過。劉湘挑來挑去。一則不想劉甄嫁過去之後吃苦受罪。二則不希望劉甄捲進門庭爭鬥糾紛。竟是沒有挑著任何合適地人家。所以。劉甄地婚事。也就這麼拖下來了。
劉甄表面上看確實是知書達理。謹守禮教地一位千金大小姐。但是骨子裡地叛逆。卻遠遠不是安於己任地劉湘可以認識得到地。所以。現在地劉甄。說要出門就是要出門。
劉淳見狀。明白了自己已經勸不動這個打小子就和劉湘相似三小姐。也只好放手讓劉甄走。只是臨時添加了兩個武藝高超地護院。巴巴望了劉甄地馬車走遠。
另一邊。劉陽被迫喝下了一碗黑漆漆地藥湯。
“為什麼?”子路翻著一本發黃的書,皺眉沉思,完全不理會因為藥引發體內劇毒翻騰而在地上打滾,
死不能的劉陽。
劉陽手心都快掐爛了,銀牙緊咬,藍黑的血
緩緩從嘴角
出。他體內如同萬蟻啃噬,忽冷忽熱,撓不得,打不得,眼前一陣陣發黑。雖然早已經不是第一次承受這種痛苦,但是無論來多少次,劉陽還是無法忍受。
終於,在發出一聲穿透雲霄的嘶吼之後,劉陽暈了過去。
子路一點不客氣地踢了踢劉陽尚在搐的四肢,涼涼說著:“真沒用,才半個時辰就撐不下去了,想當初我可是…”他突然住了口,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緊皺的眉頭一下子鬆開,整個人跳將起來。
服侍著他煎藥撿藥材的小廝被猛地推門衝出來的他嚇了一跳,手中的藥碗甩了出去,哐噹一聲碎了。
據說這個碧頭髮的大夫,對於打翻湯藥的人懲罰非常的嚴厲,隨隨便便就會要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小廝嚇得面無血,剛要跪下道歉,眼前已經沒有了子路的身影。他剛要拍
脯清醒一下,卻看見子路拿了一
碗口
的
子似的黑
東西,掛著一臉詭異的笑容迴轉回來了。
“百里大夫饒命啊!”小廝魂都嚇沒了,整個人軟倒在地上,磕頭磕得砰砰響。待他察覺不對,抬起額沾滿血跡的頭顱,子路卻是已經進了屋,嚴嚴實實將門窗關了密實,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我怎麼就沒有及早想起來呢!”撫摸著那大的黑
子,子路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這可是個好東西,怎麼也應該讓二少爺你好好嚐嚐才是。”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劉陽,被子路綁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的他,一邊要繼續忍受著體內那麻癢刺痛的痛苦,一邊還要為子路那明顯不安好心的猙獰笑容而
到一陣陣心驚。
“大哥,快回來救我啊!”在子路一步步的近中,劉陽再也忍受不住了,大大聲喊出了心裡話,然後在一聲較之前所有經歷過的慘叫更淒厲的慘叫中,沒了聲響。
一群在外頭偷偷觀察情況的家人們,都不雙手合十,為他們可憐的二少爺劉陽祈禱起來。
要知道,不是他們狠心見死不救,而是之前去救人的“前車”有著太過恐怖的下場,為了福臨山莊的常工作可以維持下去,所有人都是有心無力的。
好不容易從子路的手中解脫,劉陽一瘸一拐地走向自己的長璃居。儘管內力深厚,有獨門功法護體,他還是被折騰得全身衣裳都汗溼了,不得不先去沐浴一下,再出來處理其他事情。
子路整個人躺倒在地板上,盯著屋頂,回憶往事。在他的手邊,那黑的
子已經比原來的短了一截,切口處是恍若
質的黑
汁
,剛
到地上就凝結起來,變成一種奇怪的形狀。
子路的手受了傷,左手腕邊上有一道兩寸長的口子,異樣鮮紅的血正一滴一滴地滲出,如珍珠般掛在傷口上。
一隻出來覓食的螞蟻爬過他的手邊,被鮮美的味道引,忍不住
食起滴落在地上的一顆血珠。估計它認為這是不可多得的美食,吃了個肚子圓滾滾的,然後往回走了。
子路壓沒有注意到那倒黴的微小生靈,他躺夠了,就起身認真收拾起那不起眼的黑
子,然後用手帕擦了血跡,將帕子放在燈上燒了。
當天傍晚,負責打掃房間的婦人看見了一個詭異無比的畫面——在子路的藥房裡面,死了滿地的螞蟻、飛蛾、蝙蝠、老鼠等等,看得見臉面的,全部都是雙目圓瞪,口吐白沫,渾身泛青,髮等全部脫落下來。
那婦人膽子小,驚叫一聲,當場昏厥過去。
子路聽到報告,匆匆趕回來,將圍在現場的所有人趕走,一個人在房間裡神神秘秘做了半天,末了還命人將房間封了,說是不到一個月時間不許再啟動。
眾家人議論了一下,最終還是因了子路特殊的身份而消失了聲音。那間古怪的藥房,也就成了福臨山莊的一處地。
劉戚和劉陽對於這種現象卻是再悉不過。劉戚是見多識廣,而劉陽則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相同的事情,因而二話不說就衝過去找了子路。
“你…”他推開房門的時候,正是子路在重新包頭巾的時候。
那一頭碧的長髮,
動著溫柔的光芒,映著夕陽的光輝,簡直像是透明的,美麗得不像是凡間的事物。
“坐吧。我早就知道你會來的。”子路若無旁人地包好頭髮,一絲不苟地包著,即使現在正值熱夏,依然沒有絲毫影響他的樣子。
子路的頭髮大家一早就知道了。
“碧發神醫”一進福臨山莊的門,那一頭美麗的碧長髮就是一種標誌了。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去聯想這樣的一頭頭髮,究竟怎麼來的。
“你想的沒錯,我和你一樣,身蘊劇毒。”他收拾好了,就坐在桌邊,端起茶水來,自在地喝著。
“可是…”劉陽的藍眼睛滿是疑問,話在嘴邊,就是問不出來。
“為什麼我的眼睛很正常,還是普通的黑,對吧!”子路自問自答“曾經,我還很小的時候,也和你現在一樣,因為渾身的毒素,所以眼睛也變成了幽深的藍
,一度被當成了怪物。”
“怪物…”劉陽可以想象那樣的場面——一個瘦弱的小孩子,因了自己並不想要的藍眼睛而被恐懼的人群排斥、
待。他為自己慶幸,自己並沒有成為他人苛責的對象。在福臨山莊,所有人只是為他擔憂,替他煩惱著。
“很不可理解我為什麼會變成劇毒之身吧!”子路自嘲笑著“我現在想想,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即使讓我再選擇一次,我還是願意變成這個樣子。為了小師妹黎亦,我什麼事情都願意做。”不知道為什麼,劉陽突然想起了那個置身於蛇群之中,一身異服的姑娘。記憶中,那個姑娘似乎就是稱自己為“黎亦”這兩個黎亦,會是同一個人嗎?
如果是,黎亦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為什麼會要子路做出這樣冒險的舉動,又是一個費解的謎。
“往事不堪回首啊!我因禍得福習得高深醫術,將全身毒素入頭髮中,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子路呵呵笑了起來“我給你喂藥,其實是變相地給自己找解毒的法子呢!”劉陽呼
一滯,瞪了一臉悠閒的子路一眼。敢情,他竟然不是子路想拼命救治的對象,而是成了子路的實驗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