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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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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脆響,劉湘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狠狠一巴掌扇向沈之寂,然後自己頹然跌坐在地上,掩面不語。

沈之寂沉默著,靜靜等待劉湘站起來。他心裡頭期盼著,如果這個柳湘真是劉湘的話,那她就應該很快站起來,用更勝以往的堅強姿態站起來。

“煙兒,姐姐最後跟你說句話。”溫柔的聲音從劉湘雙手之間傳出,柳煙聽到了卻渾身顫抖起來,掩住耳朵不住搖頭,不想聽見劉湘說出的絕情話語。

但是,這不過是無力的抵抗,劉湘的話還是一字不漏地鑽進了她的耳中:“煙兒,姐姐很喜歡你這個妹妹,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眼疾的,我從不食言。”

“姐姐!”柳煙崩潰了,她寧願永遠都看不見,只求換來劉湘繼續留在身邊的假象片刻。

劉湘慢慢站起來,臉上沒有了那種暖暖的笑意,眼神中是絕對的堅毅,成竹在,睥睨天下,不苟言笑的“福臨少主”劉湘,在這個漆黑的夜晚,復活於庭湖畔,引玉園中。

“玉鼓副閣主,相信你應該很清楚胭脂閣的規矩,從現在開始,本長老代閣主削去你副閣主之職。至於清風樓,如果你想回去,相信荊娘不會為難你的。”

“呵呵,呵呵…”柳煙笑了起來,笑得前俯後仰,涕淚滿面“原來一切都是我痴心妄想,都是我一廂情願,都是我自作自受!”她蹬蹬蹬往後退了幾步,絆倒在臺階上,一頭仔細盤起的緻長髮散落下來,裡面赫然是死灰的髮

**術縱然可以控制人心,施術者卻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柳煙連續對劉湘施術,縱然有純陽內力勉強支撐著,也是整個人變得虛弱不堪,氣血枯竭,年歲不過十六,一頭黑髮卻已經開始發灰,髮處已經是完全的白了。

引玉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似一抹幽幽的深紫魂魄,站在凌雲閣門口,冷笑著看著這場鬧劇。劉湘真是身份她心中早有定數,自然不會理睬這種變化,只是她沒有料到柳煙原來不是劉湘的共謀,而純粹是一個企圖抓住劉湘的痴情人而已。

“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這身姿、子,跟那朵‘浮雲’無一處不相似,叫我忍不住要恨到骨子裡去。”她暗下示意身邊的人佈下天羅地網,決計不能讓劉湘從這引玉園出去。

“沈少爺。謝謝。”劉湘面無表情地對沈之寂稍微躬身。算是表達了自己地。如果不是沈之寂這番話。她或許會一直處於究竟是選擇回去福臨山莊。重新拾起未竟地責任。還是選擇從此跡江湖、順從自己最真實地心意。孤獨飛翔。

她平靜地看了門口凌風端立地引玉夫人。轉身就要上樓。

此舉反而讓企圖趁機與她鋒地引玉夫人一愣。急急追問了一句:“你不想出去?”

“引玉園豈是劉湘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地地方?夫人。劉湘就此借您凌雲閣棲身。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劉湘一邊說著。一邊往樓上邁步。似乎她才是這園子地主人。引玉夫人反而成了客人一般。

引玉夫人聞言。眼中賞地光芒。心中升起久違地興奮

當年江湖人總是在她與無情姑之間進行對比。她總是耿耿於懷。一心想著超於姑。心心念念系在這上面。幾乎要到了廢寢忘食地地步。而姑總是一派風輕雲淡地樣子。對這種事情從來不置一詞。甚至連“一笑而過”都沒有。真如天上地浮雲。來去無蹤。瀟灑自我。所有人都只能仰望著她地身影。卻抓不住她。

在無數次的比試中,她總是稍遜姑一籌,心中不甘,偏偏和眾人一樣始終抓不到姑,無法當面向她質問。直到不久之後的某一天,她終於親眼確認了姑的絕世風采,心底徹底為她折服,也下了更大的決心要超越她。

就在她悉心準備,好不容易認為自己終於可以與姑相提並論,甚至可以贏過姑的時候,江湖傳來了一個媲美晴天霹靂的消息:“浮雲仙子無情姑無故消失於江湖,生死不明。”從那之後,她就成為了武林中的女子第一人,受盡尊崇與仰慕。然而僅僅一年的時光,她就覺得這種沒有對手、沒有目標的生活,不起她心中半點漣漪,於是她也隱退於江湖,來到這庭湖畔,做起了玉石生意,自稱“引玉夫人”每歡歌笑語、觥籌錯、來送往,引玉夫人漸漸有了名氣,江湖人偶爾也會來拜訪她,言談間總是會提及往事,往往會說當年如果不是姑無故失蹤,武林第一當之無愧,引玉夫人怎麼都比不上她。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些話一而再,再而三地勾起她深藏心底的,對無情姑的那無邊無際的怨恨。

劉湘一面,引玉夫人心裡立即翻騰起滔天的喜悅與憎恨織的火焰,喜的是劉湘與姑外貌如此之相像,必然是找到姑的重要線索;恨的是時隔二十年了,無情姑之聲名威望依舊高高凌駕於她之上,連她的女兒都自有一股凌雲的傲氣,叫她在劉湘面前,幾乎要如當年面對姑一般,自卑得抬不起頭來。

“夫人,門口有一位自稱‘瑤琴’的蕭紅姑娘,投帖要拜見夫人。”一青衣侍女附從門外快步走來,在引玉夫人耳邊說。

“不見!”引玉夫人鳳眼一瞪“去告訴她,本夫人身體有恙,不見外客。”青衣侍女接了口信飛快離去。引玉夫人走過來扶起地上狼狽的柳煙,緩緩為她綰好髮絲,用慈母的語氣說:“孩子,別傷心了,她們母女都一樣,不是凡人可以觸摸得到的。我們都只是凡人,除了仰望,剩下的就只有一個方法了…”柳煙抬起失神的臉,似乎在溺水之時抓住了一救命草,等待著引玉夫人的下文。

引玉夫人了一口氣,然後在她耳邊一字一字清晰吐出:“那就是,將她們從天上揪下來,狠狠摔在泥潭裡,讓她們染上汙穢,變得骯髒。然後,我們就可以擁有她們了。”

“那樣,就不是她了。”柳煙閉上了雙眼,兩行血淚劃破她緻的臉龐,滴在前襟上,彷彿瞬間綻開了朵朵紅梅。

劉湘再次站在窗臺前,用俯視眾生的眼神看著引玉園中的種種。她沒了顧慮,沒了猶豫,就像雲端的神祇,心裡縱然有著慈悲,除了悲憐的眼神,不能手。

一陣噁心的覺湧上喉頭,劉湘用力抓住窗沿,抓得指節都泛白了,還是沒能壓下那股衝動,伏在窗口乾嘔了幾聲,嘔得眼眶都泛紅了,還是什麼都沒有嘔出來。

她突然回憶起五歲的時候,劉夫人懷上了劉甄的時候,總也是這樣嘔著,然後在房中放了很多的各種梅子,不時吃著。

劉湘那時經常溜進房間偷梅子吃,劉夫人即使看見了也不會罵她,還經常特意給她留下最好吃的幾種,特意地守在門口等著她去吃。

劉陽那時候才三歲,總是跟在她**後面,樂顛顛地吃梅子,口水沾滿了衣襟,然後劉夫人會很溫柔地為他換外衣,拿香香的手絹幫他擦著嘴邊的口水。

“娘!”十幾年沒有喊過了的稱呼突然蹦出她顫動的瓣,久違的溫情湧上心頭,叫她鼻頭一酸,差點哭出聲來。

劉夫人因難產而辭世,就是在照顧劉甄的時候,劉湘猛然意識到了自己是女孩而不是男孩,並進一步調查後慢慢揭開了自己身世的謎團。

如果劉夫人沒有死,那劉湘很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隱藏在自己身後的事情,也許會像普通人家的大少爺那樣,平靜地生活,平靜地管理家業,平靜地接受自己不是劉戚親生子的事實,平靜地幫助劉陽管家,平靜地活著,直到退出生命的舞臺。

“聽說懷孕的女人都比較多愁善,原來連福臨少主也逃不過呢!”陌生而森冷的聲音從房間另一邊的窗子傳來,聽不出是諷刺還是詫異的語調有著一點不耐煩。

“血妖前輩死了嗎?”劉湘知道房裡來了人,只是沒想到來的竟然是血妖的徒弟青兒。

“師父福祚綿長,僅是傷了皮,叫劉少主失望了。”青兒面對劉湘這個傷了他師父的人,言語神間敵意濃重,偏偏雙手死死抓住長槍,硬是忍了下來,空出右手從懷中取出冷光刺眼的幽寒匕首“青兒奉師父之命,特將蒼瀾匕首送來還給劉少主。師父說了,這是姑仙子當年的信物,他不懷璧,除了奉還匕首之外,還希望可以與劉少主相商一件事情。”劉湘毫不客套接下匕首,看也沒看就收進懷中,緩聲問:“不知道血妖前輩有什麼事情要和我這個小人物商量?”

“師父說,這件事純粹是給仙子後人面子,只是知會劉少主一聲,柳煙姑娘的血,我們誓在必得,如果劉少主明白,他見面之時,就是兵戎相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