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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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華踉踉蹌蹌地走向御書房,他知道元牧天每天這個時候都在那裡批閱奏章。年華失魂落魄的樣子惹得路上的宮人紛紛側目。他們都知道年華以前最是得寵,但最近皇上的興趣被那新來的叫蓮妃的天仙美人引去了。那潔麗出塵的美人正如天山雪蓮一般不染纖塵,絕美而溫柔,是年華這樣出身
館的風塵之人怎麼都比不上的,更何況他還是個男人。
年華知道背後有人在指指點點,他也顧不上許多,甚至平裡最注重的妝容亂了也無暇去整,他現在只想馬上見到元牧天,問他到底為何如此對他。他們不是愛人麼?愛人不是應該互相忠貞麼?
可…他又是皇帝,年華捧著額頭,皇帝就是會有很多男人和女人而且沒人可以置喙…年華的頭又鑽心地痛起來。
“站住!”一聲威喝拉回年華的神智,轉頭四顧,他已被幾個侍衛圍了起來,明晃晃的兵器指向他。
“我…我要去找皇上。”年華捧著砰砰直跳的心口輕聲道,刀鋒的鋒芒閃得他心悸不已。
“混帳,皇上也是你說找就找的麼?衝撞了聖駕你該當何罪?!”一人大喝道。
年華慢慢想起來,這幾人是皇帝的貼身護衛。既然這些人在這裡,皇帝自然也在。年華急道:“皇上在這裡是不是?我要見他,你去跟他說我是年華,他一定會要見我。”那些護衛卻不聽他的喊叫,幾個人過來架起他向外走去。
“敢驚撓聖駕,把他押下去。”年華掙扎著大叫道:“你們大膽,我是皇上最寵愛的人。你們敢這樣對我,小心你們的腦袋!”統領模樣的侍衛湊上前來冷笑道:“皇上如今最寵愛的人是蓮妃娘娘。你不知道皇上最厭惡不知本分爭風吃醋的嬪妃麼?”說著眼裡帶上些鄙夷,道:“一個大男人,幹什麼不好,偏要和女人爭寵?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把他帶下去,是等著皇上發火麼?!”
“是!”眾侍衛大聲應道。年華本來怯怯地看著侍衛統領,那統領說的話也著實刺痛了他。如果不是命運如此,哪個男人願意一輩子和女人爭風吃醋爭搶一個男人?此時又被魯地往外拖拉,年華又急起來,大叫著掙扎。
“什麼人在此喧譁?!”一把不陰不陽的聲音響起,一個四十多歲的太監走出來,不悅道“八百里外都聽得到了。撓了聖上的雅興你們誰擔得起?”那侍衛統領道:“方公公,是這個不知好歹的男寵硬要見皇上。我正讓手下押他下去。”這個方公公年華卻是認得的。他是元牧天的貼身太監,當初在清香院時就是他一直伴在元牧天身邊伺候。
“方公公,我求你,讓我見皇上一面吧。”年華求道。
方公公細眉一擰,擺手道:“放開他放開他。跟我進來吧。”侍衛統領應了一聲,讓手下放開年華。年華低頭經過他身前時,聽他低聲恥笑道:“沒骨頭的兔兒爺,趕著讓男人幹呢。”年華面上一紅,眼裡就湧上些淚水。方公公低斥道:“凌青,再這麼口沒遮攔,仔細你的舌頭。”叫凌青的侍衛統領撇了撇嘴,不再應聲。
年華跟著方公公穿過一大片…呃…觀賞植物,年華不認只那些長得很漂亮的花花草草,只在腦海裡蹦出這麼一個詞。最終停在一座假山下。假山上有一座石亭,只見元牧天和一個白衣女子正在上面。元牧天是背對外面,那白衣女子的面容卻明明白白地落在年華眼裡。
這…極品美女啊。年華看呆了,不錯眼地盯著那如天仙般美麗雅緻的女子。他這輩子哪見過這麼正點的女人?要說女人能引發兩國戰爭,曾經他不信,如今他卻親眼看見了不得不信。為這個女人,打仗算什麼?她就是要那天上的月亮,就算開神7也要上去給她摘下來啊。
方公公看了他一眼,卻誤以為年華在敵視那美麗女子。哼了一聲,道:“看到了,這就是蓮妃娘娘。你想和她比,下輩子吧。”年華猛然驚醒,看了看方公公,又看向上面,正對上元牧天投下來的似笑非笑的魅眼神,心下一股酸楚湧上。
“上去吧。”方公公用斜挑的聲調說道。年華忙整一整儀容,緩步踏上石階。在這樣天仙化人般的女人面前,他再怎麼惺惺作態,在皇上眼裡怕是也只如同跳樑小醜一般吧。年華心下哀嘆,又是一番心痛絕。
“年華拜見皇上。”年華恭敬行禮道。
元牧天看了他一眼,也不讓他平身,只悠閒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那蓮妃更是對年華視而不見,連裙角也未動一絲一毫。年華偷眼去看元牧天,半月不見,元牧天俊美的面容讓他的心一陣亂跳,才知思念已入了骨。
元牧天終於開了口,用毫無起伏的聲調說道:“年華,朕似乎忘了提醒你,朕,最不喜後宮妃嬪爭風吃醋吵鬧擾人。再美的美人若是如此,也如市井小民一般庸俗不堪了。這樣的人,朕不會留。”不含一絲溫情的聲音讓年華如墜冰窟。
明明半月之前還與他情儂軟語耳鬢私磨,如今不但情義不在,這隱含殺意的不悅聲音更如一把利劍一般刺痛年華。
“皇上,您不喜歡年華了麼?”年華淚眼看向元牧天。
元牧天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年華被那眼神盯得渾身發,好象他只是一件物品一般。片刻後元牧天突然一伸手把年華拉到懷裡,也不顧蓮妃在場,伸指曖昧地擦去年華眼邊的淚,咬著他的耳朵道:“只要年華乖乖的,朕自然喜歡你。來,不哭了,喝杯酒。”年華窘迫地看了看一旁的蓮妃,又看向元牧天。元牧天將酒杯按向他嘴邊,眼中雖有笑意,卻盡是調笑。年華心裡一涼。他扭頭避開元牧天手中的酒杯,元牧天眼神一冷。年華哀道:“皇上,在皇上心裡年華到底是什麼?”元牧天放下酒杯,冷冷看著他,並不言語。年華眼裡又湧上淚水,接著道:“年華一直當皇上是最親密的情人愛人,年華以為皇上也是如此。情人之間不是應該互相忠誠…”年華話未說完,元牧天一把將他推開,冷冷道:“你好大的膽子。年華,記住你自己的本分。朕今天看在過往的情分上不與你計較,你退下吧。”年華跌倒在地,哭得一踏糊塗,滿面妝容俱花,元牧天不悅地皺了眉頭,道:“朕讓你下去。來人,帶年華公子回宮。”幾個侍衛快步走上,為首的正是凌青。凌青鄙夷地看了一眼跌坐在地的年華,給幾個手下使了個眼
,兩人上前架起年華。凌青向元牧天行了一禮,便帶著年華下去。年華回頭看,元牧天卻再也不看他一眼,只顧笑著去逗那冷冰冰的蓮妃。
年華回了宮便大病了一場,每昏昏沈沈,昏睡的時間越來越多,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睡著時也不踏實,夢境不斷,零零碎碎,越睡越累。小李子心急火燎,太醫才看了幾次卻也看不出什麼症狀。年華宮的宮人一批批調離,在在召示著恩寵不在。年華每
裡只倚在窗前,看那院中開得
發蓬
的鮮豔花樹。妝容依舊細細畫上,痴等著那早已渺茫的明黃華蓋。
小李子看在眼裡,也只能暗暗哀嘆。公子如此境地,若是再也得不到聖上疼寵,只怕要孤獨老死在這奢華宮殿裡了。
一小李子正在院外同其他幾個宮人閒聊,遠遠地看到一片富貴黃雲飄然而來。小李子使勁擦了擦眼睛,忙腳不沾地地進去通報。
“公子,皇上來了!”年華一聽,原本呆然的眼神猛地亮了起來,忙起身慌慌張張地理了理本就齊整的髮鬢和衣裳。
通報的聲音很快響起,元牧天大步走了進來。年華慌忙下跪,元牧天一把將他拉起來,笑道:“起來起來。朕聽說年華病了,過來看看你。”年華被他拉著,低頭道:“年華只是…很想皇上。”元牧天坐在椅上,大笑著拉年華坐在腿上,調笑道:“年華真會說話,朕就是喜歡這張小甜嘴兒。”說著扳過年華的臉便去親嘴。
年華閉上了眼睛任他親,等到元牧天放開他的嘴,下滑到脖子上去又啃又咬時,年華大了幾口氣,道:“皇上,現在還是白天…”元牧天含渾道:“白天又如何?朕現在就想要你。”小李子識趣地退出房去,緊閉了房門,不多時便聽到一聲聲高聲媚叫傳了出來。凌青帶著一隊侍衛站在院裡,咧著嘴表情怪異。小李子走了過去,不悅道:“都走開都走開,敢在這兒聽牆
兒,不想活了吧。”凌青撇了撇嘴,嗤道:“讓我聽我還怕髒了耳朵呢。告訴你主子,趁皇上興致高的時候好好伺候著。真當皇上特意來看他呢。皇上這是要去蓮妃娘娘那裡,順路而已。”小李子氣紅了臉,不再理他。卻擔憂地看向那緊閉的門扇。一聲聲按奈不住的
息低
帶著明顯的討好意味,小李子卻知道,以皇帝的冷硬無情,公子怕是再也討不得他的好了。他對這些後宮妃嬪美人,有哪一個是真心相愛。充其量也只是對待新鮮寵物一般。偏偏公子卻總是一廂情願地認為皇帝愛他,甚至有怨忿皇帝的意思。這在情人間是趣情,這在帝王面前卻是會隨時帶來殺身之禍的。
元牧天在椅子上把年華折騰了一番,完事後年華衣衫不整氣吁吁地趴在元牧天
前,元牧天用手指慢慢撫摸著他的長髮。這般的溫柔讓年華甘願醉死。
片刻後元牧天起身,理了理稍微有些凌亂的衣裳,對年華道:“你好好休息,朕改天再來看你。”年華一聽,慌忙站起身來,拉著長衣裹住暴的身體,道:“皇上,你好久沒有來過了,用過晚膳,過一夜明早再走吧。”年華說完便低下頭紅了臉。
元牧天道:“不了。朕已答應了蓮妃今夜去看她新編的舞蹈。你自己好好休息吧。”說完便出去。
年華心裡頓時涼了一截,剛剛才有過的溫存熱度瞬間散失得乾乾淨淨,只覺冷得徹骨。
“皇上!”年華哀悽叫道“皇上,你到底當年華是什麼?我不是一個小貓小狗你高興了給塊給
骨頭不高興了就可以一腳踢開。我是個人啊皇上。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元牧天停住腳步,慢慢轉過身來,片刻前還溫情
意的聲調此刻冰冰冷冷:“年華,你放肆了。朕念你有病在身不治你的罪,你乖乖休息。”年華撲上去抱住元牧天,哭道:“皇上,我只要你一句話。你到底愛沒愛過我?如果你現在已經不愛我了,放我走吧。”元牧天的眼神更加陰冷下去,將年華輕輕一推,年華被他內力震倒在地,狼狽不堪。
“年華,朕曾經就是看上你乖巧柔順,如今你越來越不聽話了。朕再容你這一次,不要再三考驗朕的容忍限度。你好自為之。”說完便冷冷離去,看也不看哭倒在地的年華。
小李子在門外焦急候著,門開了,卻只見元牧天陰著臉走了出來。
“擺駕蓮香宮。”凌青帶侍衛和一眾宮人急步跟上,小李子著慌地跪下叩頭:“恭送皇上。”待那一行人走遠了,小李子才敢爬起身來,一溜煙地向裡跑去,剛進了門便看到呆呆坐在地上默默淚的年華,一雙眼睛紅紅腫腫,頭髮凌亂,滿身狼籍。小李子心下一聲嘆惜,走過去輕聲道:“公子,奴才去給您燒來熱水,您梳洗一下罷。”年華卻像沒聽到一般。小李子只能先去備好熱水,伺候著年華梳洗睡下。
年華的病更加重了,太醫也不願再來,小李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拿巾浸著涼水給年華退燒。
糊糊不知過了多久,年華終於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看到滿面擔憂的小李子。
“公子,你醒了太好了。小李子擔心死了。”說著抹了兩把眼睛。
年華艱難起身,只覺渾身骨頭像要散了架一般疼痛難當,口裡幹得冒煙。他對小李子笑了笑,嘶啞著聲音道:“水…”小李子慌忙倒了水來,伺候年華喝了,坐在邊,道:“公子,你睡了兩天了,還總說些糊話,嚇死奴才了。”年華笑了笑,道:“我錯了我錯了。我說了什麼糊話,說來聽聽。”
“唔,就是些奇奇怪怪的詞。什麼雞他,組求,妹妹,什麼…踢維。”
“ktv?”年華接道。
小李子連連點頭:“對對,公子,那是什麼?公子還有妹妹麼?”年華想了想,滿腦子混沌不堪,皺眉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什麼意思。可能就是些糊話,沒什麼意思吧。”小李子點了點頭。此時年華已是完全清醒了,又想起元牧天對他的無情無義,心下又是自憐自怨起來。小李子也只能細細開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