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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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辛靜靜地躺在河面,如果不知內情的人,恐怕要羨慕他的悠閒。不過,他是有苦自家知,此時此刻,正在生死線上徘徊。
剛才那一塊玄金石的命運,劉辛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身體雖然經過了陸壓道君心火的煅燒,強化許多,但是,恐怕也比不過玄金石。
一股十分古怪的力道傳到劉辛身上,柔弱而又執著,看似軟綿綿的沒有威脅,卻又前赴後繼,連綿不絕。
那種覺,就像是水滴落在身上,只是啪的一聲輕響,並不能構成什麼傷害。可是,如果是億萬顆水滴,都落到身上的某一點,結果又會是怎樣呢?
更何況,現在劉辛的全身都在承受這種點狀的攻擊,到底有多少點,他無法數清,也沒有力去數。
劉辛覺,他現在就像是屋簷下面的一塊石頭,水滴從屋簷上滴落下來,紡要把他穿透。
但是,在弱水裡面,這種進程快了何止千萬倍。每一秒鐘,劉辛的身體都要承受不計其數的攻擊,這種威力疊加起來,比起那些雷霆萬鈞的攻勢更加可怕。
這就是水的力量,無處不在,永不停息,積少成多,最後不可抗拒。
劉辛不是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他體內的木之力正在飛速運轉,將每一滴水的攻擊化解,同時修補好身體上細小的傷害,不能叫這種傷害積累起來。
所以,劉辛已經靜靜地在水面躺了一個多時辰,並沒有受到一絲傷害。當然,這不代表著就可以永遠這樣安然地躺下去。一旦木之力耗盡,劉辛的命運,就會像那塊玄金石一樣。
現在比拼的,就是耐力,看誰能堅持到最後。很顯然,劉辛處於極大的劣勢。因為,億萬年來,弱水就一直是這樣,從來也沒有停息過,而劉辛的靈力,卻有一個限度。
最要命地是。在巨大地力下。劉辛無法擺脫。也無法從四周補充靈氣。這是純粹地消耗。坐吃山空。靈氣早晚會有枯竭地時候。
但是。除了這樣硬耗之外。劉辛也別無他法。他努力保持心頭地平靜。思量對策。但是。隨著時間地推移。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境況反倒越來越不妙。因為。劉辛已經覺到體內地木之力有些無以為繼。
生生不息。循環往復。這雖然是生之力地特。但是。無法從外界收靈氣。也就成了無本之木。恰恰相反。弱水地水之力卻是“有源之水。”二者相比。高下列。
劉辛知道。不能再這樣拖下去。拖到最後。彈盡糧絕。只能等死。說不得。只有奮力一搏。自己創造生機。
一個大膽地計劃漸漸在他地心裡凝成。成敗在此一舉。劉辛地口忽然紅光大盛。火焰之心再次顯形。狂暴地火之力從裡面驟然爆發。
瞬間。以劉辛為中心。一個十丈方圓地紅光團出現在河面。光團裡面。火之力肆。再無一點水氣存在。
水火不相容,隨著火焰之心的出現,整個弱水也波動幾下,似乎也徹底憤怒,隨後。無窮的水之力蜂擁而來。誓要將火焰撲滅。
就在這一瞬間,劉辛的身體終於擺脫了力的束縛。他抓住這千載難逢的良機,向上飛躍,終於在磅礴地水之力湧來之前,重新飛到半空。
心念一動,火焰之心重回體內,劉辛的身形迅速拔高。就在他的腳下,整個弱水憤怒了,水面上騰起黑地巨,以排山倒海之勢,向空中的劉辛襲去。
幸虧劉辛見機比較早,那些波,只能化作為他送別的歡呼。但是,劉辛並不敢怠慢,因為那股巨大的力又接踵而至。
這一次,劉辛有了準備,陰陽二氣在手中凝成巨斧,向著下面,揮出了開天神斧。
轟隆一聲巨響,劉辛的身體被高高彈起,化作一顆星,消失在天際,只留下憤怒的弱水,在奔騰咆哮。
水,不僅有沉靜的一面,寧靜和暴怒,是它戴著的兩個面具。
藍光一閃,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波峰尖,她地身上,動著一件水藍長袍。不是用任何衣料裁剪,而是用最純的水之力凝聚,光溢彩,炫目異常。
柔順的藍髮飄散在腦後,雖然無風,但是,藍髮卻不停飄動,宛如淌的碧水。飛揚的長髮間出一張雕細琢的面孔,潔白無暇,美豔不可方物。一雙幽藍的雙眸,如同夜晚天空中最璀璨的星光。顧盼之間,藍光閃動,宛如秋水。在她的腳下,波如同凝固一般,靜止在空中。
“跑得還真快,已經幾千年沒有人來過這裡,可是卻跑了,實在叫人悵惘。”聲音清越,如同石上清泉,叮叮淙淙,而且,裡面出無盡地哀婉,聞之心碎。
劉辛並不知道自己的行動引出了這樣一位水一般的女人,他並不是跑得快,而是開天神斧和弱水巨大的力相撞,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被彈出去。
等他穩住身形,已經是在幾十裡的高空。全身如同散架一般,再無一絲靈氣。發動火焰之心,又使出開天神斧,他的靈氣已經耗盡。
往嘴裡了一把丹葯,劉辛什麼也不再顧及,專心恢復靈氣。這一次能夠死裡逃生,已經足夠幸運,在沒有想出辦法之前,他不準備再去冒險。
也正因為這個決定,使他錯過了和下面那個女子相見的機會。
一天之後,劉辛才徹底復原。思索了一會,他取出一塊複製好的玉簡,查看一會,然後選準一個方向,疾飛而去。
在清涼山的臨時駐地裡面,李穎和高大壯主持大局,諸事都井井有條。幾百年來,並未受到過騒擾。
當菩提林發生戰地時候,李穎接到傳訊,要求趕去增援,但是,被那邊地臨時統帥鬼谷子拒絕,憑藉菩提林的地利和數位大尊坐鎮,完全可以和對方抗衡。
清涼山地妖兵,整天都沉浸在修煉之中。不過,也有例外,比若說天蓬、張三丰和東方朔這一隊混蛋組合。
幾個傢伙湊在一起,整天吃酒扯蛋的時間,要遠遠超過修煉的時間。而且臉憨皮厚,誰說也不在乎。幸好其他人都潔身自好,不受他們的影響,所以,李穎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一天,三人湊到一個僻靜的小山谷,擺出酒罈酒碗,各自靠著一塊石頭,有滋有味的喝起小酒。此地是他們三個聚會之所。
東方朔呷了一小口酒,抹了一把呼呼的下巴:“神界的子也不錯嘛。”
“得了吧,菩提林那邊還整天刀光劍影,仙人聯軍更慘,被打得跟喪家犬似的,你們二位可得好好謝我,要不是俺介紹,你們大概還在仙人聯軍那受苦受難呢。”天蓬用一塊石頭當枕頭,躺在上面,酒杯就穩穩地放在口,一條腿還高高架起,不停晃來晃去。
“嘿嘿,要謝也應該謝劉小子,哪裡輪到你。”張三丰開始和天蓬鬥嘴,這也是一種打繁間的好辦法。
可是今天,天蓬聽他談起劉辛,破例沒有還嘴,嘟嘟囔囔道:“俺也好幾百年沒見過老大,說起來還真有點想他…嘖嘖。”說完,還咂了幾下嘴,不知是在咂摸酒味,還是在抒發思念之情。
“少來,整天醉生夢死,體重倒是天天見長,你能把劉小子放在心上?”東方朔開始揭他的老底。
天蓬一聽就急了:“俺跟老大的情,豈是你們兩個蠢貨能瞭解,那是生死過命的情。”張三丰嘻嘻一笑:“這個我倒是聽說過,當年你在天河裡面耍單,劉小子正好去天河,沒要你的命,放了你一條生路,確實是生死過命的情。”天蓬被拆穿老底,惱羞成怒,一下從地上蹦起來:“你們…”這時候,一條人影一掠而過,將他前滑落的酒杯接住,然後一飲而盡:“大老遠趕回來,正好解渴。”他出手如電,杯中的酒竟然一滴未灑。
“老大…”天蓬一聲長嚎,向滿臉笑意的劉辛撲去:“老大,你總算回來了,真想死我了…你那乾坤戒裡面還有沒有酒,我這馬上就喝光了。”
“你到底是想我還是想我的酒。”劉辛被他氣得哭笑不得,不過,這種覺真的很溫暖。
“老大,俺是跟你玩笑呢。”天蓬樂得合不攏嘴,看得出,他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張三丰和東方朔也晃晃悠悠地來到劉辛面前,笑嘻嘻地打招呼,對待劉辛,他們並不大尊敬,而更多的是像兄弟般的那種情義。
“老大,這好幾百年,你怎麼跑了就不見人影?”天蓬口中嘟囔道。
“先別廢話,天蓬,這次急著趕回來,我是叫你幫忙?”劉辛在一塊石頭上坐了,鄭重地說道。
天蓬的小眼睛轉了幾圈,看劉辛不像是開玩笑的架勢,於是說道:“老大,只要是俺能做到的,上刀山下油鍋都行。不過,你都做不來的事,恐怕俺更不成,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