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深山草莽出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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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
“桐柏山”及“大別山”界的蠻荒山區中,聳峰峻嶺、陡崖險谷,深澗湍處處可見。
一處人煙絕跡的山巒內,有一個兩面山壁皆聳峻陡峭,猿猴難攀,約有二十餘丈寬,深有四、五十丈長的狹長深谷。
深谷北面乃是兩側山壁合攏銜接,且有一片水瀑由谷頂傾洩而下,將兩面山壁銜接的下方地面,衝成一個不知多深的大水潭。水霧漫的大水潭內,滿溢的潭水,順著一條潭水衝而成,寬有三丈餘,深約十餘尺的溪,曲折蜿蜒的往山谷內一片高聳巨柏樹林中。
穿過足有兩百丈深長的樹林,再至一片稜巖地中,順著低窪之地散成數條小溪,蜿蜒往南方的一片懸崖,再成為一片寬闊水瀑洩而下。
狹長山谷中的巨柏樹林內,靠近東側山壁的林綠處,竟有一間在五株巨柏離地丈餘的樹幹上,以樹幹為柱,嵌綁木,再鋪架厚木板搭成一間寬闊的懸空木屋。
懸空木屋後方兩丈餘之處,另有一座木棚,棚內有巖制的爐灶、石缸、厚木桌,以及用樹幹做成四截尺餘高的圓木凳,另在一株樹幹上則有一個小櫥,堆放著一些碗盤羹匙。此外,在木屋右方,尚有一大片以細樹枝圍繞的菜圃。
如此寧靜安詳的山林雅居令人望之不由心靜脫俗,且有種心曠神怡的離世之!
木屋內堂室中一張木矮方桌前,依然是面罩豹頭赤上身的“黑豹”盤坐地板上一手執碗,一手抓著僅剩一些碎的烤山雉吃喝著。
“黑豹”身後左右各有一間房室,左側一間房裡,正面靠牆處的地板上,鋪著數張虎、豹、熊皮,一面牆上平架著兩片木板,放著一些雜物,便是室內僅有之物了。
右側房室內則不一樣了!不但有木、被褥、衣櫥、椅桌,而且尚有垂簾分隔成內外兩間。
此時在內間牆角處,有一團蜷縮的硃紅身軀,竟是那個被“黑豹”抓擄來的紅衣女子。
及見她年約雙十左右,一張清秀的瓜子險,浮顯出冷靜的沉著,修長柳眉下的一雙鳳眼內,則浮顯出警戒之面望著垂簾外的室門,小巧瑤鼻下,一張血朱緊閉,竟然有種冷肅狠酷的意味浮現,似乎是個剛強不屈,令男人望之卻步的姑娘。
朱衣女子久不見室門外有何動靜,只依稀聽見一些輕微聲響,雖不知外間是何景況,但已興起脫逃之心。
雖然道被制,功力遭封,但行動尚可自主無礙,因此已緩緩起身躡足,行往室門處,站在門緣外望,進入眼簾的便是那個赤上身的“黑豹”正背對著室門,盤坐在方桌前吃喝。
望著那油亮光滑的雄壯背影,不由心中湧生起一股恨意,奈何此時功力已被封住,全身軟弱如常人,否則便可輕易的刺殺他。
想到此處,頓時伸手探向懷內及際百寶袋,突然心中一怔:懷內的一柄短刀以及慣用的暗器竟然全在身上!因此已使她心中湧起一絲可倚恃的安全。
雙目緊盯著他背影,躡足緩行逐漸移動身軀時,只見他似是毫無所覺的依然吃喝如常,並未回頭,使得芳心懷跳如鹿的貼牆緩移,忽移忽頓,費時兩刻餘終於移至他右側,理當逃不過他眼界、然而他卻恍如瞎子一般毫無所覺,紅衣姑娘芳心狂喜,並未多思多望便跨步急衝出木門外,但是倏覺腳下一空,身軀已驟然下墜…
“啊!哎喲!好痛…”紅衣姑娘芳心大駭的驚叫聲中,身軀已驟然墜躍地面,頓時痛得她哀哼出聲,但又急忙噤口上望,這才發覺先前立身的木屋,竟然是懸空而建,且離地丈餘高,而且門外立見無樓梯可傍足?
雖然芳心又奇又疑,但已無暇細思,又急又慌的急忙爬起身子,且不辨方向的立時朝樹林內放足狂奔。
功力被封已然如同尋常女子一般,因此已無能施展輕功,僅能放足狂奔,而且在奔行時也甚難輕易穩定身形。
加之她身上所穿乃是新娘子的大紅長裙喜服。因此奔行時連連不斷的拌扯雙足。使得她身軀踉蹌不穩,跌跌撞撞的奔入林內,好不容易的才遠離木屋。
不辨方向的奔有片刻,已然奔躍摔撞連連。全身疼痛不堪且鼻息,香汗淋漓,當奔至一面山壁前時,已是髮亂釵橫,蓬頭垢面,全身衣衫已汙穢不堪,且撕裂數處,真是狼狽不堪。
但是令她心中悲急的並非是身軀上的疼痛或汙穢,而是仰首驚望著陡峭高聳無路可行的巖壁,焦急的順著巖壁奔行尋找可行之路,約莫刻餘便到達了一個水聲轟然的水瀑前,眼見水霧漫的水瀑下,一泓潭水滿溢湍急的水,經由一條深闊溪蜿蜒入樹林內。
溪又深又寬且湍急。因此她不敢冒險涉入溪內,只得沿著溪再度奔行入樹林內,沿途也已發覺,整個樹林被溪水一分為二,不知另一方是否有可行之路?
天愈來愈暗,在高聳濃密的樹林內更是陰森黑暗,尚未三刻之後已穿出樹林,到達了一片雜亂稜巖聳立的巖區中,並且又順著起伏不定,忽淺忽深的溪水,行至一片寬闊的懸崖處。望著水瀑傾洩的下方,竟然深有數百丈,而且遠方竟然是遠不見邊的重重山巒。
紅衣姑娘心中一涼!已然心知是處於萬山叢中的一個山谷中,不知是否能尋得出路,脫離此處?縱然能僥倖逃離此山谷,但是自己此時已等於是毫無武功的尋常女子,是否能在荒山險嶺中,安然無恙的尋得路途脫離山區?
雖然有此明確的思緒,但卻止不住她堅定的脫逃心意,因此冷靜的沉思一會兒後,便在稜巖區中尋得一個足可容身的小山石,再拔了一株小樹遮擋口,便在僅堪容身且連轉身也難的巖內隱躲不出。
但她怎知“黑豹”已在半個時辰前,縱身出谷不知去向?而此時的山谷中,已然只餘她一人而已。
是夜裡“大別山”南方的“懷寧城”及鄉郊村鎮中,一些家無隔宿之糧的貧戶,孤苦無依的老弱婦孺,或是殘病的乞者,皆在清晨醒來時,發現身邊有一錠或數錠不等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