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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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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是什麼地方?他環顧四周,企圖找一些明顯的路標物好確認自己現在的位置。

一雙深遂的綠眸,在掃了周遭半圈後,不經意的發現一座藍的天橋。

或許是藍的天橋讓他聯想到他最愛的經典名片“魂斷藍橋”之故吧!他望著藍的天橋呆楞了數秒,便拔足朝天橋走去。

儘管“魂斷藍橋”的原名是waterloobridge滑鐵盧橋,片子又是黑白片,基本上和中譯名“魂斷藍橋”的“藍”字扯不上直接關係,但因為母親是中國人,讓他自小接受中文教育,對中文有一定程度瞭解之故,所以他知道waterloobridge的中文片名叫“魂斷藍橋”他相當偏愛這個中文譯名,覺得它意味十足,基於愛屋及烏的心理,他一直都對藍系的橋情有獨鍾。

上了橋面,寬闊的藍走道上,除了他和他的影子,就只有一個蹲在藍橋中央欄杆側的小女孩。

哦!天,在不到十五度的冷夜裡,她居然只穿著短袖的薄衣,而且衣服上到處是補釘,袒在外的手臂和‮腿雙‬新傷舊痕遍佈,其中幾處還瘀青,左臂有一塊大姆指般大的反掉了,小小瘦瘦的臉上,白蒼蒼一片,卻意外的有著一雙清亮的黑眸。

“大哥哥,你要買口香糖嗎?”小女孩因寒冷,聲音顫抖得厲害。

李承烈鼻頭一酸,口掠過一絲莫名的痛楚,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溫柔的包裹住小女狠小冰冷的身體,並以柔得可以擠出水來的聲音低語:“小妹妹,天氣這麼冷為什麼還不回家?你爸媽呢?”小女孩在他的暖烘烘的外套覆裹住她的瞬間,有種受寵若驚的喜悅和對溫暖外衣的貪戀,但那只是一瞬間,她咬咬早已凍得失去血的下,把心一橫脫下外套還給好心的大哥哥,小小聲的道:“謝謝大哥哥,我不冷,還是大哥哥快穿上,免得冒就不好了。”李承烈一聽,口更像被人重捶一記似的疼痛,她明明凍得像只冰了,卻還顧著為他設想,他忍不住將小女孩摟進懷中,用外套和手臂圈住她。

“大哥哥--”小女孩再一次受寵若驚,但並沒有掙扎。

“這樣我們兩個都不會冒了。”他朝她調皮的眨眨眼。

“嗯!”小女孩甜甜的笑了。

她那童稚的笑靨讓他萬般愛憐又心疼,除此之外,在她笑的那一剎那,一直盤踞在他心中、壓得他不過氣的“音樂殺手傳說”及種種惱人的事,竟然都消失無蹤,頓時間,駐留在他心靡的只剩下小女孩的純真笑靨和一股難言的幸福覺--一種在他生命中已失去許久的溫暖寧和!

“你還沒回答大哥哥的話哦?”小女孩直勾勾的望住他俊逸優雅的臉半晌,才幽幽的說:“我的爸爸媽媽已經在兩年前死了,我被送到孤兒院,一年前孤兒院院長也死了,孤兒院因為經營不善也就倒閉了,我就落街頭,不久被現在的阿姨收留,阿姨對我很好,她說只要我賣光這盒口香糖,就可以到教堂去參加聖誕節的唱詩班唱歌。”說到最後一句,小女孩的臉上泛起興奮的光采。

“你喜歡唱歌?”李承烈跳過收留她的阿姨對她好那一段,一個在大冷天讓她穿著破舊短衣出來賣口香糖的女人會對她好?

“嗯!好喜歡,”小女孩想了一下,又說:“其實我也很喜歡彈鋼琴,可是沒有錢學,不過教會的神父叔叔和修女阿姨知道我很想學鋼琴就告訴我說,只要教會里那架鋼琴沒人用時,我隨時可以去彈,只是我平常不太有空--”小女孩有點沮喪,旋即又振作起來“不過我已經很滿足了--”李承烈更加心疼,把她摟抱得更緊,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到底是為什麼,他對懷裡的小女孩格外不捨。

是她那令他忘卻一切煩憂的甜笑之故嗎?或許是吧!

“你叫什麼名字?”小女孩躊躇半晌才說:“爸爸媽媽為我取的名字我已經不記得了,不過收留我的阿姨都叫我--﹃多餘﹄--”她眼眶早已紅透,但她並沒有哭,咬咬下,硬擠出一絲笑意,以極不自然的聲調說:“不過阿姨對我很好,真的!”李承烈被她的話、她的神情得一顆心一陣陣酸楚。

可憐的孩子,那番話與其說是說給他聽,不如說是她在說服自己相信一個彷如空中閣樓般的夢幻。

他把她抱得更牢,恨不得能把自己所有的溫暖全都給她。

“大哥哥--”小女孩顯然很喜歡在他懷中的覺,柔柔的’暖的、可靠的,讓她重溫失落已久的那種被呵護、被寵愛的幸福,自從雙親過世,她就未再嘗過了。

“你現在想彈鋼琴嗎?”李承烈體內升起一股願為她做任何事的強烈衝動。

“想--”她衝口而出,旋即又改口言不由衷的說:“不行--我的口香糖還沒賣完--”李承烈淺笑“沒關係,大哥哥全買了。”

“真的--”小女孩想想不妥,又猶豫起來,無辜的凝望著他“可是還有半盒--”

“我們一塊吃不就好了。”這麼小就如此懂事,真是難得!然,他卻到心痛。

“謝謝大哥哥!”小女孩忘情的圈抱住他的頸項,笑顏粲然,像只啄木鳥似的在他雙頰啄了一遍又一遍。

又是令他目眩的笑靨!李承烈憂鬱的心變得更加清朗。

是了,她的無笑顏似乎對他有著一股奇妙的魔力,能撫平他所遭受的一切創傷,令他忘卻所有世俗的煩憂!

“現在和大哥哥回家去彈琴,好嗎?”他問。

“嗯!”她毫不猶豫的點頭。

“你不怕我嗎?”他自然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不怕,大哥哥是好人,多餘知道。”女孩純真的笑道。

李承烈輕輕柔柔的吻上她的額頭“別叫多餘,這不算名字,大哥哥給你取一個新名字,只有我們兩個知道的名字好嗎?”

“好!”李承烈思忖片刻便道:“叫莫憂,意思是希望你永遠無憂無慮,不知人世間的憂愁,喜歡嗎?”

“嗯!莫憂喜歡!”小女孩打心坎裡漾起笑容。

“大哥哥呢?”

“承烈,李承烈。”

“好,那莫憂就叫你承烈。”李承烈楞了一下,問道:“你今年幾歲?”

“十歲。”

“我十七歲,大你七歲,足夠當你的哥哥吧?”

“可是我不要叫你哥哥?”小女孩的雙眸染上一層夢夢幻幻的彩。

“為什麼?”雖然他不反對她叫他承烈,甚至比較喜歡她這麼叫。

小女孩甜甜一笑,吐吐舌頭說:“因為我比較喜歡叫你承烈。”沈浸在她天真笑顏中的他,不再多言,又吻了她額頭一記。

“好吧!就叫承烈,我們回去了。”

“好!”莫憂像只愛撒嬌的小貓咪般溺在他懷裡。

人與人之間的情份是很其妙的,有的人相識了十幾二十年,依然只是點頭之;有些人卻一見如故、一拍即合,才初識數小時就比相識了幾十年的人還棯彼此。

李承烈和莫憂就是屬於後者,尤其在經過命名之後,兩人之間的情誼無疑又大大的提升了許多。

這算不算忘年之呢?李承烈不知道。

不過他很喜歡這份覺,可能的話,他想就這麼一輩子擁她在懷中,共忘人世間的一切煩憂!

而莫憂雖然沒有告訴李承烈為什麼她不叫他大哥哥,而要叫他承烈的原因,但是在她幼小懵懂的心靈深處,卻隱隱約約知道為什麼。

那是因為他是特別的,非常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