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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不可思議的赤裸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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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三天之中,梅耶或齊賓,每天和我通一次電話。

第三天,齊賓的電話來了:“陶格一家,在新德里的機場出現,我們準備立即啟程,你去不去?”我道:“我不去,也勸你們別去,因為我相信新德里不是他的目的,他會到一個地方去,住上一年半載,我們等他到了目的地,定居下來之後,再去找他,那比較好一點!”齊賓在電話中,同意了我的說法,又接下來的三天之中,陶格的行蹤,由齊賓向我報告,陶格果然立刻離開了新德里,到了阿富汗,在阿富汗逗留了幾小時,又到了土耳其,在土耳其停留了一天,他們一家人飛到了北歐,在赫爾辛基下機。

第四天,齊賓在電話中,用又惱怒又焦急的聲調告訴我:“失去了陶格的蹤跡!”我一驚,道:“怎麼可能?”齊賓道:“陶格一家,在住進了赫爾辛基的一家酒店之後,我們的人一直在留意著他們,據報告,他們像是已經發現了有人跟蹤,行動顯得相當詭秘,住進酒店之後,本沒有面,一天之後,發現他們已經不在酒店,也本沒有向酒店結賬,就這樣不知下落了!”如果不是聽出齊賓在電話之中聲音是如此震動和沮喪,我真想痛罵在赫爾辛基方面跟蹤者的低能!一家大小四人,是再也明顯不過的目標,可是居然會鬧了這樣一個灰頭土臉的下場!

在那幾天中,我和白素也花了不少時間,討論、推測陶格一家人的真正身分。白素的意見和我大略相同,她也不相信陶格是比法隆博士,只是承認陶格和他的家人,怪異莫名。

而且,隨便我們怎樣設想,也想不出他們真正身分來。我曾設想他們是外星人,不是地球人,這種假設,可以解釋陶格的學識豐富,但是,他們為什麼怕人家知道他的行蹤?

陶格一家人在過去十年之中,每隔一年,必然調換工作,從歐洲到亞洲,或非洲,他們顯然是在躲避,外星人又何必有這樣的行動?

所以,我和白素的討論,一點結果都沒有。

在齊賓向我報告了他們找不到陶格之後的第三天,我和梅耶、齊賓又見了一次面,他們兩個來到了我的住所。

兩人的神情,都極度沮喪,因為陶格一直沒有再出現,他們的追蹤,斷了線,無法再繼續下去了!當然,他們已準備離開了。

在送別他們的時候,我和他們約定,不論是他們還是我,一有了陶格的消息,立時通知對方。

我知道,梅耶和齊賓兩人,以及他們所屬的那個組織,一定會繼續鍥而不捨地追尋陶格的下落,他們也一定會遵守諾言,一有了消息,會立即和我聯絡,但是竟然會在這樣的一種情形之下,再得到他們的消息,那真是絕對想不到的。

大約是在一個月之後,我和白素對於這位充滿了神秘的人物陶格,不論如何設想,都沒有任何結果,我也一直在等著梅耶他們的消息。那天‮夜午‬,我才上不久,電話就響了起來。

我拿起了電話,聽到接線生的聲音:“衛斯理先生?丹麥長途電話。是丹麥警方打來的。”我坐直了身子:“好,請接過來。”等了不到一分鐘,我就聽到一個聲音,著北歐口音極濃的英語:“衛斯理先生?”我應道:“是,什麼事?你是…”那人道:“我是達寶,達寶警官,我們在格陵蘭發現了兩具屍體,兩個人身分不明,在他們的身上,找到了一張名片,上面有你的姓名和地址、電話,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所以才打電話給你!”我呆了一呆,在格陵蘭那麼遙遠的地方,發現了兩具屍體,怎麼會和我扯上關係?格陵蘭對我來說,是個陌生地方,我到過南極,也到過芬蘭北部,可是格陵蘭,沒有去過。

格陵蘭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個島,但與其說是一個島,不如說是一塊其大無比的冰更確當。在格陵蘭,冰層可以厚達八百公尺,那是一個本沒有什麼人居住的地方!除了在沿岸地區,一些小鎮,有漁民出沒之外,百分之九十以上,在地圖上,是一片空白!

所以,我在呆了一呆之後:“對不起,我不明白,我…”達寶警官道:“我們也不明白,但是既然有兩個人死了,而且在他們身上,只發現了你的名片,我們當然只好打電話來通知你,希望能在你這裡,得到一些資料!”我無可奈何:“我曾將自己的名片派給很多人,至少你該形容一下那兩個人的樣子!”達寶道:“當然,這兩個人,一個是中年人,另一個大約二十五歲,看他們的外形,像是猶太人…”他才講到這裡,我便陡地一驚,突然想起梅耶和齊賓來!我忙道:“那中年人,他的右臂上,有一道傷痕,是炮彈碎片造成的?”達寶立時道:“對,你認識他們?”我呆了好一會,出不了聲。梅耶曾在戰爭中受傷,我們在閒談中,他曾提及過這一點,也曾捋起衫袖給我著過他手臂上的傷痕。如果一個死者是梅耶,那麼,另一個死者,當然是齊賓!

剎那之間,我思緒一片混亂。我不明白他們到格陵蘭去做什麼?難道陶格在那裡?對了,陶格最後出現是在芬蘭的赫爾辛基,離格陵蘭不能說是遠,他們是追蹤陶格去的?他們的死,是不是和陶格有關?如果是有關的話,那麼,他們是第四個和第五個遇難者了!我思緒紊亂不堪,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達寶一直在發出“喂喂”的聲音。我走了定神:“他們兩人,是死於心臟病猝發?”我自己也有點不明白何以會如此問,我只是直覺地想到,他們的死亡,如果和陶格有關,那麼他們的死因,也就應該和浦安夫婦、李持中一樣才是。可是對方的回答卻是:“不,不是…”接著是一陣猶豫,然後才道:“他們的死因很奇怪,看來不可能,而且事情…也很難解釋,不過這不必理會了,如果他們沒有別的親人,請你指示我們,該如何處理屍體。”梅耶和齊賓兩人,在以列是不是另有親人,我不得而知,他們屬於一個龐大的,搜尋漏網納粹戰犯的組織,本來我可以將這一點告訴對方,讓對方直接和以列方面聯絡。

但是,我卻急急地道:“不,請別忙處理他們的屍體,我來,我儘快趕到,請問我該如何和你聯絡?”達寶呆了一呆,像是想不到我會有這樣的要求,他呆了片刻,才道:“好,你到了哥本哈,在總局,找特殊意外科的達寶警官!”我答應著,放下了電話,白素恰好從浴室出來,她看到我的臉青白,望著我,在邊坐了下來,伸手按住了我的肩頭。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像是在呻:“梅耶和齊賓死了!”白素也陡地一怔。

我苦笑了一下:“他們死在什麼地方,你做夢都想不到,在格陵蘭!剛才是丹麥警方的一位警官打電話來。”白素揚了揚眉:“這好像不怎麼合理,他們兩人死了,為什麼要通知你?”我道:“是很奇怪,他們只在死者的身上,發現了我的名片,其他什麼也沒有,所以只好通知我!”白素呆了一呆:“他們…也是死於心臟病猝發?和…其他三人一樣?”白素這樣問,當然是她的想法,和我一聽到了死訊之後的一樣,認為那和陶格有關之故。

我道:“我也這樣問了,可是沒有直接的答覆,其中好像還有曲折。”白素皺起了眉望著我,我道:“我已決定到丹麥去,看一看情形如何!”白素半轉過身去,呆了半晌,才緩緩地道:“你可得小心點,我可不想半夜被電話吵醒,說是在什麼地方發現了一具屍體,手上握著我的相片!”我苦笑了一下,白素平時很少說那樣的話,可是這一次卻連我自己也有同樣的覺,因為事情太不可測,太神秘!

我只好說道:“我會盡量小心。”白素沒有說什麼,我也不準備再睡,起了,由白素代我收拾簡單的行裝,我找到了傑克上校,並向他說了丹麥警官告訴我的事。

傑克聽了之後,又難過,又憤怒,厲聲咒罵納猝戰犯。關於這一點,我始終和他持相反的看法,當然我沒有和他爭論什麼。

我只是道:“我要到丹麥去,請你通知在以列方面他們的朋友和家人!”第二天下午上機,經過長時間的飛行,到達哥本哈,我自機場直接到丹麥全國督察總局,找到了“特殊意外科”看到了達寶警官。

達寶警官的外表很普通,他所管理的那一科,看來也和其他部門不同,除了他之外,只有另外一個警官,辦公室也很小,堆滿了雜亂無章的檔案。

達寶看到我有訝異的神,解釋道:“我這一科處理的是特殊意外,這一類的事情並不多,而且,全是一些不可解釋的事,所以平時很空閒,用不著太多人,而且,大多數事情,是沒有結果的!”我明白他的解釋:“有不明飛行物體出現,就歸你處理,是不是?”達寶笑了起來:“不是,如果有人因為不明飛行物體的襲擊而死亡,那就歸我處理!”我道:“那麼,這兩個死者是…”達寶著手,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反倒問我:“他們兩人到格陵蘭去做什麼?”我坦白地道:“我不知道!他們可能是在追蹤一個人,也可能不是!”達寶盯著我,眼光中現出明的神來:“我可以知道全部事實?”我苦笑了一下,全部事實,在整件事件之中,本沒有什麼“事實”可言,有的,只不過是許多本沒有任何事實支持的猜測!

我想了一想,才道:“我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從何開始才好!”我一面說,一面攤著手,神情極無可奈何,又道:“他們的屍體在哪裡,我可以先看一看?”達寶道:“可以,他們的屍體,被發現之後,一直沒有移動過!”我呆了一呆,道:“還在格陵蘭?”達寶點頭道:“是的,正確地說,在馬斯達維格以西兩百公里處!”我更怔了一怔,不由自主失聲叫了起來,道:“那…那是在格陵蘭的中心部分了!”達寶道:“是的,所以屍體可以放心留在那裡,不必擔心敗壞!”我苦笑了一下,在格陵蘭的中心部分,除了冰雪以外,什麼都沒有,氣溫長期在攝氏零下三十度,當然不必擔心屍體的變壞。但是,這樣做似乎不合邏輯。

所以我問道:“凡是在格陵蘭地區發現屍體,都讓他留在原處?”達寶道:“當然不是,只不過他們兩人的情形極其特殊,所以我們才決定完全保留現場的情形,不作任何改變,以免死者的親屬來到之際,我們要費舌解釋,事實上,如果改變了現場的情形,不論我們如何解釋,都很難使人相信!”在達寶的話中,我聽出梅耶和齊賓的死,一定有極其不尋常之處,可是我卻也想不出特別在什麼地方。在我神情疑惑,未曾出聲間,達寶已取出了一張名片來:“這是你的名片?”我點頭,那是我的名片,而且我還認得出,那是我給梅耶的一張,因為在上面,我特地寫下了我住的那個城市的名稱。名片很皺,看來曾經過摺疊。

達寶說道:“這是他們兩人死的時候,唯一的身外之物,由年紀較大的那個,緊握在手中!”我又呆了一呆,不明白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達寶說我的名片是他們兩人臨死時“唯一的身外之物”這很難使人明白。任何人都知道,到格陵蘭去探險,要帶上許多配備,難道他們身邊的東西全遺失了?我一面想,一面將這個問題,提了出來。

達寶警官苦笑著,他的那種苦笑,使我到,事情還有我所絕料不到的成分在內。

我還沒有再發問,達寶已取出了一張照片來,在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