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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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住在一起。”宋初顏說完這句話臉頰酡紅“否則店老闆會奇怪為什麼你們七個男人保護著我一個女人,若說我們是夫,就不會惹人疑心了。”
“我原本以為你會顧慮什麼名節之類的,不肯這樣做,其實我也是這麼決定的。”拓跋雷哈哈笑著。
他的笑聲惹得周圍人都向他這邊看過來,宋初顏不得不在桌子下面用力地按了按他的手掌,才使得他慢慢止住了笑聲。
兩人又暗自對視一眼,彼此的笑臉都在對方的眼眸中倒映,一切溫暖盡在心底。
聽到趙蝶衣和歐陽雨軒打打鬧鬧地也上了樓之後,宋初顏悄悄打開了房門一條縫,歐陽雨軒正和趙蝶衣並肩走過他們的門口,同時歐陽雨軒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眼。
必上門,拓跋雷在她身後笑說:“二弟辦事你可以放心,他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認識的人無數,追蹤找人這些本事我遠不如他。”
“但是這裡是幽州。”她擔心地說:“我曾聽人說幽州到處都是福雅王爺的眼線和死士,二殿下雖然能幹,畢竟只是一人。”
“初顏,坐過來,不要那麼緊張。”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他就坐在靠窗邊上的一把太師椅中,兩張椅子相對而立,中間有一張小團桌。很不協調的是,他的酒壺就放在團桌上,因為一時間手邊沒有酒杯,他就用茶杯倒酒。
像他平時大口大口喝酒的樣子,再對照眼前這小巧的茶杯,即使心緒煩亂焦躁,宋初顏還是忍不住笑了,走過去問:“又饞酒了?我讓店家拿只大杯子來好了。”
“這杯酒是給你的。”他將酒杯送到她面前“喝了這杯酒,你可以踏踏實實地睡上一覺。”她一怔“給我喝?可是…”外面天還亮,現在睡覺實在有點早。
“連坐了十天的車,你已經累了。”他的大手橫過小小的桌子,摩撫到她的眉角“你必須先休息,然後才能謀劃如何救你的弟弟。”他黑湛湛的眸子凝視著她,她悠然一笑“雷,你好像註定是我的保護神,總在我遇到最大危機的關頭來救我。”執起杯子,她一飲而盡,反倒嚇壞了拓跋雷,急忙將杯子搶下來。
“喂,酒不是這麼喝的。你平不喝酒,這麼喝會嗆死你的喉嚨。”果然,她不停地咳嗽,一邊咳嗽一邊笑著“我以為這樣會醉得快一點。”
“你要是馬上醉倒,我可就要擔心了。”他一把抱起她,將她放到榻上,為她蓋上了厚厚的棉被。
“好熱。”她的手從被子裡伸出,握住他的。果然,那手滾燙。
“雷,陪我聊聊天吧。”她輕聲呢喃。
他坐下來,反握住她的手。
“雷,你小時候都是怎麼過的?”她問。
他想了想“跟東遼的其他男孩子沒什麼區別,也會爬樹掏鳥蛋,或者下河摸魚,大一些就騎馬箭,後來上陣殺敵。”
“聽起來很有趣啊。”她嘆道:“但是我小時候的記憶就是一直在逃亡。我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給我和小文的背上紋上這樣可怕的地圖,為什麼要讓我們承擔這麼大的責任,使得我們一家每天都惶惶不可終,到處東躲西藏,一直躲到太平村才算是過上了暫時安穩的子。”
“你父親從哪裡搞到這張地圖的?”
“父親沒有和我說過,他只是在我十歲的時候先給我紋上這半張地圖。我當時不懂事,不明白為什麼父親要用針扎我,我拚命地哭喊,抓住案親拚命地哀求他,求他不要再扎我,因為背上好痛,一直像火燒一樣,讓我恨不得馬上死去。
“娘坐在對面抱著我的頭哭,但是她也沒有請求父親停手。紋身完成的那天我疼得昏死,兩天之後才醒來。”拓跋雷動容地望著她,似乎不敢想象她到底曾經承受過多少痛苦。而她緊閉著雙眼,似乎沉浸在回憶裡不敢醒來。
“小文被紋身的那天同樣是一場驚心動魄,他哭著求我帶他離開,我只能哭著抱住他的頭,對他說:『乖,再忍耐一下,一會兒就不疼了。』”一滴淚珠滑落到拓跋雷的手背上,是她的淚。
“我做為姐姐,虧欠小文的實在很多,所以我絕不能再讓他受到更多的傷害了。雷,請你救他。”她無助的乞求揪痛了他的心。
“我答應過你會救他就絕對不會反悔的。”他再次保證。
然而她卻忽然坐起身,慢慢地解開自己的衣服鈕釦。
“你要做什麼?”他吃驚地問。
她轉過身,以背面對他,雙手一抖,內外幾層衣服一起被抖落,她的整面背脊就這樣和他裎相對。
那本應雪白光滑如玉的肌膚上竟然密密麻麻地佈滿了一幅山水畫。
他的眸光彷佛被什麼東西震碎了一般,手掌不由自主地貼服在她的後背上,像是怕她冷,又像是怕她會疼。直到貼上去了,他並不光滑的掌面反而讓她的肩膀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