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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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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拓跋雷發現每次和她提到這個問題時,她都會抗拒。

“因為…希亞如果見到我會非常恨我的。從小到大我都沒有什麼朋友,希亞貴為公主,但是對我一直很照顧,算是朋友,我不能傷她的心。”拓跋雷哈哈笑道:“我又不是希亞的未婚夫,你有什麼對不起她的?你想的實在是太多了。”

“你不能理解女孩子的心,對於希亞來說,這是背叛…”她嘆了口氣。

“好了,有我在,希亞不能把你怎麼樣。”

“我不是怕希亞打我或者罵我。”宋初顏發現自己不能解釋清楚女孩子家的心事。

正巧州臺帶來了京城內的一位官員,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

原來這裡的事情畢竟是紙包不住火,已經傳到京城之中,所以東遼王派密使前來調查。

反正事情都接近尾聲,拓跋雷便和那位密使到一邊去談了。

宋初顏就要離開,發現州臺正盯著她,那目光中明顯有著許多複雜的情緒。

“大人有話要對民女說嗎?”她主動開口。

州臺嘆口氣,居然先對她行了一禮“此次州大難,多虧宋姑娘施以援手。”

“大人不必這麼客氣。救人一命是為自己積功德,沒有人會袖手旁觀的。”她急忙還禮。

“但下官還有第二件事要說,希望姑娘不要怪我多言冒犯。”宋初顏心頭一沉,幾乎能猜出他要說什麼了。

“姑娘是天雀人,我們東遼自建朝以來就不提倡兩國有來往婚事。雖然陛下娶了天雀女子成為皇妃,我們的二殿下也娶了天雀的公主為,但是這個約定俗成的規矩並沒有有太大的改變。我這麼說,姑娘是否明白?”她的手腳冰冷,記憶裡同時閃過一個老者的聲音…

“我們家少爺將來肯定是要娶東遼女子的,因為在我們東遼人眼裡,天雀國的女人連給我們少爺提鞋都不配,所以姑娘你還是不要妄想了。”

“我…明白。”她的聲音從齒間析出,牙齒在顫抖,聲音也不能連成串。

“這樣說話對姑娘的確不敬,但下官也是為了姑娘好,因為姑娘是不可能被東遼貴族們接受,即使我們的殿下是太子,是未來的東遼王。現在陛下和二太子娶了天雀的女子,東遼貴族之中的不滿之聲已經越來越強,東遼人都希望自己的血統能夠保持純正,不希望被異國人淡化了東遼人身體裡的血,尤其是柔弱的天雀人,除了你們對自己的過分驕傲之外,實際上在東遼人眼中…一無是處。”這殘忍的字句如一把彎月短刀,滑進了宋初顏的心裡,又勾出她所有的喜悅和期盼,勾走了她所有的幸福。

不能嗎?真的不能和他在一起嗎?即使三年之後他堅定地對她說出“你是我的女人。”但在東遼人眼中的她依然低賤卑微得不足以和他比肩而立。

三年前,同樣殘忍的話劃透了她的身心,使得她只能在心中默默地思念,而不敢有任何的奢望能夠再與他重逢,更不敢奢望他們之間還會有什麼未完的故事。若不是小文出了事情,她不得已唯一想到可以求助的人就是他的話,她絕對不會來找他的。

她能怎麼做?拓跋雷讓她留下來,其他的臣子讓她走。

是走?是留?

拓跋雷回來時發現她的臉不好,關切地問:“怎麼了?是不是累了?”

“有一點。”她掩飾地說。

州臺已經悄悄離開,而她自然不能將實情和盤托出。她知道以他的脾氣如果知道他的臣子用這樣的話要她離開,必定會然大怒。

而她一介草民之身,有什麼資格讓他為了自己和臣子翻臉,與東遼貴族們為敵?

是進?是退?

竟然無路可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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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你的年紀是多大?”深夜,藉著月光,宋初顏試圖從他過於成的面容上看出他的年紀,但這似乎很難。

他笑著“怎麼?怕我太老配不上你?我已經三十了。夠老嗎?”

“你比我大整整十二歲。”她真沒想到兩個人的年紀會差這麼多,但這並不是她要問這個問題的原因“你成親了嗎?在天雀,男子十八歲就該成親了,即使沒有,也會定親。”

“不要拿天雀的習俗和我們東遼比。東遼的男人像風,不喜歡被人抓住,我們什麼時候成親並不重要。”

“但你是太子。”她提醒他“你有必須要完成的責任和使命。我不信你的家人沒有為這件事來煩擾過你。”拓跋雷想了想“當然會有,不過這並不算什麼重要的事情。”

“那麼,在你心中什麼事情才算是重要?”

“建立一個強大的東遼,讓普天之下沒有人可以小覷我們。”

“如今你們已經做到了。”她的心頭微痛,想到州臺的話,想到更久遠以前那位來接他回去的神秘老者的話。

“你們已經比天雀強大許多。”

“但這還遠遠不夠。”他勾勒著強國之夢“我不希望東遼臣民沉浸在現在的滿足之中,這樣會讓他們目光短淺,故步自封的。”

“這麼說,你還沒有成親?”她試探出這個答案,心頭鬆了一口氣。

他笑看著她“我們東遼男子一般只娶一個子,若是娶了她,就要像愛惜自己的眼睛和手臂一樣愛惜她,絕不能對別的女人多看一眼。”這便是告訴她,若他已經成親,便不會認定她是他的女人了。

宋初顏長嘆一聲,俯下身,將頭枕在他的雙膝上“可是你的父親為什麼會娶兩個女子為?因為他是王嗎?”

“那是因為我娘去世得很早。在我五歲的時候,我娘就已經去世了,父皇在遊歷天雀的時候無意中遇到了雨軒的母親,將她帶回國。”

“但是…我聽說你們東遼人是很反對和天雀聯姻的。”

“是啊,因為那個什麼見鬼的血統純正之說,所以得父皇當年差點退位才娶到雨軒的母親。”拓跋雷忽然一低頭,大手覆蓋在她的秀髮上“你是不是擔心這個?所以才不肯和我回東遼?”她的身子一顫。他已經察覺到了?

“其實你不必擔心這些,因為這與你無關。”他的手寬厚而溫暖“我一直在擬定向父皇申請,廢除這種荒謬的聯姻觀念,推行四海一家,鼓勵天雀和東遼人多多結成骨之親,這樣才有助於東遼真正的強大和繁榮。”

“但這條路只怕還很遠,很難走。”她雖然不懂得政治,卻能想象到其中的艱難。

他呵呵地笑道:“世上沒有什麼無法解決的事情,我相信人定勝天。”拓跋雷向來豁達樂觀,從不將什麼心煩的事情放在心頭,眼睛只向前看,而不緩箏徨的回顧四周。

與他相比,宋初顏覺得她是太將自己的心捆縛在原地了。或者,只是抓住他的手,跟隨在他身後,一切便不會有她想象的那麼難?

情不自的,她更用力地抓緊他的手臂,那鐵一樣強壯的手腕,彷佛就是天塌下來也可以幫她牢牢地支撐。三年之前是這樣,三年之後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