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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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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涸僕氣地再提醒你一次,薛文。"他扭頭,斜眼看著雙手部藏在袖中的薛文。"你是個長工,你應該舉止得宜而且很適切地表現出一個長工應有的態度,譬如說現在,主人沒有問你話你就不應該嘴,這點規矩你到底懂不懂啊?"後面那幾個字幾乎可以算是咬牙切齒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紅絹把端來的茶給了他們每人一碗,當然包括薛文,然後很理所當然地坐在薛無瑕身邊。"我知道表少爺會點功夫,卻從來沒聽說過表少爺有什麼見義勇為的行為。"她對童善這個人的看法可不像糊的薛無瑕小姐那樣完全被他所表現的以及他所述說的給矇蔽,她比薛無瑕明些,她如道這個表少爺或許會點什麼,但絕不像他自己所描述的那樣厲害。

"你知道什麼?我這個人一向很謙虛,我說過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做到『為善不人知』這點,這是我對自己的堅持,這樣說起來在這方面我還真是有點固執。"薛無瑕用眼神微笑,含蓄地啜了一口茶;紅絹不以為然地將眼光瞥向別處;薛文則是很艱難地抑制自己想把他一拳揮上天的衝動。

"那就請表哥開始吧!"僻無瑕客氣地道。

*****

太陽從原本的照在涼亭頂端轉而斜入涼亭。

薛無瑕得靠著不斷喝茶才能讓自己的眼皮優雅地繼續張開,紅絹則老實不客氣地做她的替秋大夢去了,一旁的薛文早已忍不住地打了上百個呵欠。

"你知道,我的武功是很不得了的,我有好幾位高深莫測的師父,還擁有最上乘的輕功,我能飛簷走壁,更能傷人於無形…"

"關於這一點,表哥你已經重複了很多遍了。"薛無瑕終於忍不住很委婉地提醒他。

這個故事的開端實在是人冗長了,對於無關緊要的細節童善做了鉅細靡遺的描述,最引人入勝的重點卻一個字都還沒提到。

"關於茶樓的地形,你所喝茶的那個房間,那個茶樓老闆的長相,以及他的夥計們乃至於一些渴望與你認識,你卻堅持保持君子之淡如水的那些官顯貴們,我想我都已經從你一再的描述中知道得很清楚了,你能不能乾脆跟我們說說,你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把在茶樓調戲賣唱女的那個敗類給打發走的呢?"

"說到這個,就不能不提到莊記布行的老闆,那個勢利眼的莊老闆,雖然一肚子肥油,但是他的布莊可大了,他有著各式各樣的布料,有大食的,波斯的…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莊老闆剛好知道我在樓上喝茶,也知道我一直是個深藏不的人,於是他打算上來請求我出手嚴懲那幾個惡徒。但是表妹你知道,我的武功是很不得了的,我得到好幾位高深莫測師父的真傳,我又擁有最上乘的輕功,說到我的輕功,就不得不提到我一直不想在眾人面前顯的蜻蜒點水…"薛無瑕又喝了一口茶,她似乎也知道了這個關於武功高深莫測的表哥,嚴懲狂徒惡霸的故事,其結局很顯然的就是沒有結局,所以她的表情已逐漸無法維持一貫的優雅。

"讓我來猜測一下表少爺最後是用什麼方法嚴懲那個惡徒的好了。"打了好幾個呵欠的薛文決定將大家從這場折磨中解救出來。

"什麼方法?"他的一句話馬上引起了薛無瑕極大的興趣。

"他只用兩筷子就結束了這整件事。"

"兩筷子?怎麼做到的?"這是紅絹的聲音,她是被薛文充滿磁的聲音喚醒的。

"表少爺將他正在食用的兩筷子從他的雅房窗口往樓下去,兩都深入桌面,足足有這麼深。"他用兩手比出一段讓人吃驚的深度。"一在那個惡徒企圖伸向賣唱女的髒手前面;另一則在那個惡徒準備跟著行動的另一隻手上面,然後從雅房傳來表少爺低沉的警告聲…"

"他怎麼說的?"薛無瑕和紅絹幾乎異口同聲。

"『下一次,這兩筷子就不會只是在桌面上。』表少爺,我說得對吧?"他笑著問。

"當然,我一向都是這樣說的。"奇怪,這句話相當耳呢,在什麼地方某人曾跟他這麼說過呢?

"啊,真是太有魄力的一句話了!想不到耶,真不像表少爺會說的話。"紅絹的語氣包含的是更多的嘲笑。

童善從鼻孔裡冷哼。

"哼,我讓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可多了。"薛文的這一段結尾雖短,卻深具引力,比起之前童善念經般的翻來覆去實在是采太多了。薛無瑕的眼神異樣地閃爍著,她飛快地瞥了一眼對面倚著欄杆隨便站著的薛文,似乎想問些什麼,最後她低頭擺著她手中的茶杯。

"表妹,你知道我這個人其實是很謙虛的,我做過很多類似這樣的事,而我一向不喜歡把這種事情拿出來炫耀,畢竟那對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而我幾乎每兩三天就是做一次這種事,你知道,我的武功是很了不起的,我的師父都很高深莫測,他們經常告誡我…"他的聲音忽然停止,因為薛無瑕正抬起臉,她的表情看起來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你說的這件事應該是你的公子做的吧?"

"咦?什麼?什麼公子?"童善摸不著頭緒地問,很快他便發現薛無瑕的目光是略過他直接看向身後的薛文,他不當場氣結。

"我不明白小姐的意思。"他看著地板閃躲著這個話題,因為他並不想正視薛無瑕的眼,他知道她語氣裡的崇拜意味著什麼,這令他到很不是滋味,那完全是針對另外一個人而發的…他所對她講述的真正的自己。而這樣的結果完全背離了自己當初的設定。

"你不用明白,我自己明白就好了。"說完,她神秘地笑了。

"表妹,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公子?"受不了一再被忽略,童善不得不再問了一次。

"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她眼神一亮,似乎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情。"表哥,也許你也認識這位喜歡行俠仗義的公子,你也經常在江湖上走動的不是嗎?"童善的神回來了,他是很想裝得很謙虛,偏偏他一開口就往自誇自擂的方向走。

"表妹,你必須說得更清楚些,你知道,我是個閱歷豐富的人,我南來北往到處行走,當然認識各式各樣的人…"

"就是薛文之前服侍的那個公子,他也跟表哥一樣,武功高深莫測,喜歡暗中出手教訓一此市井無賴。"薛文暗中皺眉,童善哪配跟他並列?他是武功高深莫測,而童善呢,正是那位他經常出手教訓的無賴。

"是嗎?"童善斜眼看他,突然問了一個很唐突的問題:"既然你有公子,為什麼還會到這兒來當薛府的長工呢?那你之前那位公子怎麼了?"這正是薛無瑕一直想問的,她比較有興趣的是後面那一句。

"這個…嗯…他…因為…因為家裡臨時遭遇重大變故…所以…"他被童善突如其來的問題得支支吾吾,從來沒有如此語的他,實在很想拿童善的頭去撞涼亭的柱子。

"啊,原來是這樣,家道中落了…"薛無瑕很快地替他補上這句,而且完全不懷疑地就相信了。這位喜愛行俠仗義的公子,他可憐的遭遇馬上引起薛無瑕豐富的同情心。

"真是值得同情。"紅絹託著腮道。

"是值得同情。"童善不怎麼真心地附和著。"不過我所不明白的是,既然你家公子…我們姑且相信他真的是家道中落好了,為什麼你沒有繼續留在他身邊呢?"他頓了一下,換上另一種尖酸的口氣。"做為一個下人,不能與主人同甘共苦,你的忠誠度值得懷疑。"

"你這樣說真的是太失禮了,表哥。"不用薛文開口,薛無瑕急切地替他辯解:"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繼續活下去的,薛文這樣做沒什麼不對!"薛無瑕的義憤填膺讓文雍熙覺到一陣辛福,雖然表面上他裝得一臉無辜。

"而且,你怎麼知道薛文到我們家來做長工不是為了幫助那位公子呢?"她動的神情忽然收斂,以一種十分動的表情看著薛文。"我猜對了是嗎?你會來我們家當長工的確是為了幫助那位公子是嗎?不,你別急著否認,不承認也沒有關係,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啊!這真是離奇又令人動的故事啊…"

"的確很令人動。"紅絹拼命點著頭,眼底甚至誇張地懸著兩滴淚水。

事情的發展似乎愈來愈離譜了,他十分懊惱地想著,同時開始擔心這種失控的局面到時該怎麼收拾?現在他只能沉默,當然他知道他的沉默在薛無瑕看來等同於默認,但是現在他就算否認也沒有用,這位小姐顯然比較相信她自已,並且執著於自已的推測。

"所以我說無蝦表妹你實在是人天真了。"童善十分的不以為然。"當然,這不能怪你,表妹一向深居簡出,你自然不會了解江湖的險惡,以及人心的險惡。"

"這跟江湖、人心有什麼關係?"薛無瑕問。

"是啊?有什麼關係?"紅絹也問。

童善用斜眼輕蔑地看了看薛文,再轉頭過來對薛無瑕道:"這種煽情的把戲是騙不了我這個江湖閱歷豐富的人的,他說他家公子家道中落,他怎麼可能有機會家道中落?如果他真的跟我一樣武功高強的話,大可以到其他富貴人家家裡去借點什麼來彌補啊,這很容易辦到的。"他認真的表情引來薛無瑕一陣強烈的皺眉與抗議。站在他身後的薛文則是有一股按捺不住的衝動,他真的很想把童善的腦袋剖開來看看,裡面到底是裝了什麼才能導致他有如此荒謬可笑,又卑鄙無恥的想法呢?

"表哥!這真的是太失禮了!"薛無瑕動地嚷著。

"這聽起來就像是表少爺會去做的事。"紅絹不冷不熱地嘲諷。

"我相信。"薛文附和地點頭。

"你說什麼?"不敢對紅絹吼的童善對薛文可就不會客氣了。

"我說了什麼嗎?我什麼也沒說啊!"

"表哥,你不要再為難薛文了。"薛無瑕站了起來,走向薛文,看著他的眼神不同以往。"他的確是個忠心耿耿的人,難怪我爹會特別疼愛他,他一定是從薛文身上看出屬於一個忠誠僕人的特質了。"她稍頓,換上另一種語氣。"薛文,我應該叫我爹把你調過來為我整理花圃,這樣我就有機會多聽你講述一些關於你家公子的事了…"面對薛無瑕的熱情,薛文錯愕的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這真的很令人苦惱,本來希望投其所好的說些以前的事情來引她對自己的注意力,沒想到適得其反,事情往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了;薛無瑕顯然對於他口中所描述的那位公子比對眼前的他要興趣多了。

童善像一隻惹人厭的蒼蠅,急忙撲過來擋在他們兩人之間,並且以誇張的口吻大聲疾呼。"江湖險惡,人心險惡,表妹你千萬不可這麼做,萬一這傢伙本是他以前的公子派來接近你的呢?說不定他家公子對你本就懷有不軌的企圖!"

"是這樣更好…"她害羞地甜笑,以近乎耳語的聲音這麼說。

以薛文的功力當然可以清楚的聽見這句耳語,他暗暗皺眉,同時覺得頭非常非常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