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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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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落月升,晨曦再臨,遲昊獨坐在屋內,整夜沒睡,冷魅的俊容一片淡然。

他起身至屋外掬了盆水,走回桌旁,出蘊身貼藏的布掛,翻到背面,輕巧將繡線一拉,出一個開口,依序將裡頭物事取出。

他拿起一個的薄片抖開,那是一張人皮面具,將面具覆上臉,以水調勻特製葯粉抹在接縫處,再用長劍割下發尾,一沾黏下頷成了短髭。把發抓散,然後隨意束起,除去身上外衣,起榻上獸皮用劍割劃,先將布掛繫於間,再將獸皮套在上身,帶一束,即成簡單背心。

拿起長劍,他走至溪邊,在清澈溪的映照下,詭魅俊冷的容顏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有著獷外表的獵戶,他在溪邊抓了把泥沙沾染於獸皮上,營造出鎮穿梭山林的風霜滄桑。

早知她不會回來,他下該費這一天時間。

眸中閃過一絲冷戾的光,遲昊站起。他的易容手法高超,連鎮相處的師兄弟都無法辨識,這項專長從未在她面前顯過,就是為了這時候所留的退路。

羅剎門犯案無數,人人慾除之而後快,就算她去通報宮府將他逮捕歸案,他也毫不意外。見過他真面目又如何?普天之下再找不到他這個人。之前他在她身上下的隱毒,已屆發作邊緣,不回來正好,省得在他面前毒發身亡。

他居然動過為她解毒的念頭?遲昊沉冷著臉,眼中不見絲毫溫度。

我陪著你,你不是自己一個人,若再有人尋來,我幫你一起擋!

傍予再奪取,人心哪…他冷冷嗤笑,將劍收入背後蘊膚而藏,轉身離開。

*********

為什麼會這麼痛苦…

以往完全不放在眼裡的崎嶇山路,此時成了不見終點的噩夢,海品頤停步息,麗容因心口絞痛整個擰起,瓣慘無血

將滑落的包袱甩回肩頭,她仰首用力呼,卻只有些微的空氣進入肺部,又是引起劇烈疼痛,疼得冷汗侵上背心。

懊死!為什麼這內傷一直好不了?海品頤抓住枝幹穩住身子,強忍著等那間歇的疼痛過去。

一回到家,只來得及匆匆和爹孃敷衍幾句、代行蹤,隨即衝進葯鋪搜刮所需葯材,就連管事珍藏的天山雪蓮酒都給她連哄帶搶給了來。

將其它衣物食糧打包好,準備在最短的時間趕回,才一跨出葯鋪,痛卻突然爆發,而且比前幾次都來得猛烈,疼得她當場蹲跪在地,幾乎失去意識。

這突來的變故嚇慘了大家,無力反抗的她只能任人扛進屋內。她辯稱只是內傷,仍被父親強制留下,還讓駐守葯鋪的大夫前來診斷。

大夫找不到病灶,加上她不斷在旁解釋,父親接受只是輕微內傷的說詞,卻仍要她歇息一天再動身。她沒有辦法,只好忍到深夜,所有人都已入睡,她才趕緊留書,施展輕功離開。

這一耽擱,等她抵達山腳,已是晌午,早過了約定的時間。

覺疼痛稍褪,海品頤咬牙,用意志力拖著疲憊的身子繼續前進。撐著點,就快到了,要等她,千萬要等她!

前進間,她聽到不遠處傳來行走的聲響。海品頤停下腳步,屏息聆聽,眉心微聚。對山勢瞭若指掌的她走的是近路,崎嶇難行,卻可節省許多時間,而對方走的是尋常山道。

會是羅剎門人又追尋至此嗎?這個想法讓海品頤心驚,略一思忖,立即改變方向朝聲音來源走去。

她算準距離,趕在對方前頭上了山道,並面朝來人前進,才走一小段路,就看到一名獵戶打扮的中年男人走來,間繫著兩隻山雉。

是一般人嗎?視線下著痕跡在來人身上轉了一圈,海品頤點頭打招呼:“安,收穫還好嗎?”

“至少沒空手而回。”來人點頭回應,聲音低沉豪邁。

海品頤微笑,就要和他錯身而過,一縷若有似無的味道卻頓住她的腳步。

那味道,她在他身上聞過。很淡、很難形容,像青草的味道,說不上好聞或難聞,卻壓過她為他熬煮的濃厚葯味,在每一晚握住他手時,鑽進她的鼻息,伴她入睡。

她一怔,看向那寬闊的背影漸行漸遠,心頓時慌了。別對她死心,她回來了,回來了啊!情急之下,海品頤足下一點,落在他面前,阻住他的去路。

她知道她的舉動堪稱唐突,甚至毫無據,但就是有種直覺告訴她…是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