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靈心妙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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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之**分三格，最下格內盡是些稀粘，想是群蜂新吐未久，尚未釀成。

中間一格卻結著一串串狀如葡萄的紫球狀物體，繼志摘下一串，先嚐了一粒，味道簡直妙絕，原來並不是什麼葡萄，亦是蜂經過濃縮風乾後結成，是眾蜂平食品。繼志先吃了一串，入口生香，最絕是雖甜不膩，繼志吃完一串，正再吃，不意間卻聞出一股極芬芳之味由上透出，那味兒遠比下二格更為引人。

繼志不由抬頭上視，見上格較下二格都小，而且周圍都有枝條密聯，僅有一拳頭大口供出入，心中暗想，這是什麼意思？

繼志愈想愈怪，由衣內出師父那柄匕首，一陣亂砍，先將那些封在口周圍的枝條砍開，正攀身而上，無意間見內中有兩點金光閃動，不大驚，再一注目，竟是一大蜂，伏於其內。

這大蜂全身有碗口大小，最奇是腹部，較其它蜂大出何止十倍，一雙翅膀卻又小又窄，全系黑，想是已失卻飛行能力，二目亦較它蜂大上一倍，註定自己，金光閃閃，那雙小翅不時震動，發出嗡嗡之聲，不時還轉上幾轉，便便大腹愈顯得移動不易，醜陋已極。

繼志突然大悟，暗想這定是蜂王無疑，平養尊處優，有眾蜂服侍左右，雖不便飛行，但口齒與尾刺較它蜂厲害上十倍無疑！

原來這蜂王為眾蜂中唯一雌蜂，所以為眾蜂看重，實系其能繁殖後代之故。公蜂一待尾時期，都成群接隊排列口，振翅發聲求愛。

如適逢蜂王無此雅興，就會狠心地閉門不見，一任那些雄蜂在門外晝夜急待，累得雙翅麻軟而返，卻從沒有敢大膽闖入的。如有不知死活的冒闖香閨，不是喪身雌蜂刺目之下，就是別的公蜂也不輕饒其活命。

假使雌蜂心情好，就會在內發聲命入，公蜂可進來十隻，入後先一字排開，由其中一蜂振翅為號，十蜂齊舞，投足擺股，大獻殷勤，如此舞上一陣，直到蜂王喝令時止，否則至死不休。

蜂王喝停後，這才拖著肚子走近十蜂之中，找一個它認為舞得最好的如意郎君，用前足在它頭上輕拍一下，這對被點中者是莫大榮幸。

除了這被點中者奉準留此以外，那下餘九只落選者，就得乖乖地趕快離開。

可憐的雄蜂，它明知這一入內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仍認為是莫大榮幸，一待風一度之後，蜂王盡興，那雄蜂就會不待命令，乖乖顫於蜂王身前，這大腹便便的蜂王才原形畢，先用尾部長刺，刺瞎雄蜂雙目，再蠶食雄蜂全身，直到連一翅一足不剩為止。如此一度尾，三月後才有第二次。

懷孕期間，蜂王簡直被眾蜂擁奉得比祖宗還高，每有眾蜂輪入內獻舞，清潔它的臥房。

這一段子也是它心情最惡劣的時候，稍有不如意處，就有數蜂在它口下喪生，所以入侍者無不是戰戰兢兢，唯恐觸怒了它。

吃飯時候到了，別的蜂都是去食那些普通的蜂，即第二格如葡萄狀的蜂，這蜂王卻要享受特別的待遇，它要吃的是先經工蜂食在腹內，消化後再吐出的中華，這種每蜂最多可吐出所食之十分之一，也就是說這吐出的十分之一，就是那中華。它們一一凝結在一起，成為晶狀固體，為晶白微微透著綠，這種就謂之王。

蜂王餓時，自會至王處取食，它的食量極大，較它蜂少說也要大上五六倍，也就是起碼要有五六十隻工蜂為其釀製，才可夠它一餐之量。

這倒不值為慮，因為所有工蜂何止數千，每蜂都有義務似地吐出王，如是積月累，這王可就結成巖狀大塊，但沒有任何一隻工蜂去偷食。

這些工愈積愈多，蜂王吃不了，但也不會白費。蜂王懷胎期滿，一胎產下無數，都封於薄薄的囊內。這期間，就是工蜂最忙的時候了，除了一天到晚無限量地供應蜂王食量的食外，還要像媽似的，咬下王去喂在發育過程中的小蜂。

工蜂餵食的時候，先用口把王溶解成體，然後在囊外一小孔，把王吐入，蜂在內食用。這種工作夜不停。因小蜂發育期間所需養分太多，所以這時期內，工蜂全體出動，到處採，回來後除了制外，還要餵養小蜂，另外還要侍候那位太上皇…雌蜂。

等季來臨時，小蜂發育成，一一自行咬開封口，蜂王眼見子嗣出世，一高興發令放假數天，這數天內除了不需外出採，最大的恩惠是開放王，任憑蜂群食用，直到食完為止，當然這時還是不能忘了侍候蜂王食用。

一胎雖然不少，其中雌蜂恐難覓其一，如果全系工蜂，就得留在本巢效力；如果僥倖其中有一雌蜂，蜂王會到不安，因為大位就會動搖，一國豈能二主？最好的辦法，是把這位雌蜂送出大門。

其實就是不送，新生的雌蜂也不會屈就巢中，但它出門的條件是挑選出它同胎的兄弟數百為侍從，一同出巢。

這樣，年輕貌美的雌蜂馬上就神氣起來了。它首先命令兄弟們在別處建一座宮室，自己入內，就同母後一樣作起了王。這樣再過數月，一方面招兵買馬，另方面自己趕快繁殖，不一年就成了一國之王，享受萬千臣民的侍奉。

石繼志所見，正是這巢中蜂王，它正在懷胎期間，也正是情最急躁的時候，因見無蜂入內侍奉，已在發火，它做夢也沒想到，所有臣民遭此奇禍，片甲不留。

正在暴怒頭上，卻見繼志用刀斬開自己的閨門，再一看竟是一個自己生平從未見過的怪物。

石繼志猛見到了這蜂王，真不知如何對付才好，不想這東西脾氣暴躁已極，先忍著氣瞪了一會兒眼，見對方不但不怕、還用一雪亮的東西不時撥動自己，一時火起，掉尾舉刺便扎。

石繼志見它尾尖毒刺，少說也有兩寸長短，顏紫紅，奇毒可知，當時容它把刺刺出，自己猛一翻腕，匕首鋒刃正砍在它尾尖之上。把那刺齊尾給切了下來。

也是這蜂王平作威作福，惡貫滿盈，只當自己毒刺之下，敵人萬無活路，卻不料刺錯了對象，居然往那口吹斷髮的匕首上刺去，也算是自找倒黴。

繼志砍斷蜂王毒刺後，見它尚自振翼有聲，兀自不死，不由補上一下，這一國之王就這樣香銷玉殞。

繼志殺了蜂王，爬身而上，一上去，就看這一格左側有十數塊晶狀固體，每塊都約有十數斤大小，顏淺綠透著晶亮，只疑是上好晶石，忽然想到，石頭如何會跑到蜂巢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