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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掌下煞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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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處圖形在他一對之下,似乎尚覺三老所悟處仍有不達之意,自然他所得更進一層了。

似如此,他捧著那書整整參習了一個下午,這一下午竟把天山三老總習的結晶領受了十之**,所餘不十分明瞭處,口訣也都記下了。因恐那司明進來撞見不便,忙又旋動蒲團降入地下室,將那冊子放好,重新用玉尺壓上,這才又跳上蒲團升上室來。

他心中高興無比,正想再推敲一番,也許又能體會一些三老所未領會得到之處,不想方往壁邊一舉步,忽聞司明敲門喚道:“石公子醒了麼?天可不早了,請開門用飯吧!”石繼志忙答應著拉開壁門,不由一怔。

目光望處,外室燈光耀目,敢情天都黑了,自己不知不覺,竟在室內整整呆了一天。展望莊內,華燈亮處,光明如晝,不由臉一紅,生怕司明見疑,方要說話,司明已笑道:“方才那位丹小姐和我們小姐來過了,我告訴她們說石相公太累了,還沒醒呢!”石繼志不由訕訕道:“她們怎麼說呢?”司明聳了一下肩道:“那位丹小姐罵相公是豬。”石繼志不由搖搖頭笑道;“我也不知怎的,竟會一睡如斯,不是你叫我,恐怕我還不醒呢!”司明一面笑著,一面張羅著由暖閣中取出食籃,石繼志道了謝,一未食,也確實到餓了,這一席飯吃得盤碗一空,看得司明連連咋舌。

待食完之後,司明收好食具,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神光飽滿的使目看著石繼志,口中吶吶,言又止,石繼志不由一笑道:“哦!我幾乎忘了…是不是該教你武功了?”司明面訕訕地笑了笑道:“是…”石繼志點了點頭道:“內功一道,其妙至微,不可一語道出。成其功,先凝其氣,凝氣則先靜其心,即謂先去其念…你既有心學‘內轉九車’,這些初入門的名堂,卻不可不知。”司明聞言連連點首,滿面喜悅之,石繼志遂招手令其走近,司明怔怔走過來,石繼志道:“你坐下!”司明依言而坐,石繼志緩緩伸一手撫於其頂,又道:“你閉上眼!”司明依言而行,才一閉目,遂覺一股熱潛之力由對方掌內傳下,初尚無甚大覺,誰知愈到後來這股熱氣愈甚,漸漸貫穿肺腑五臟,迴環四下,一時奇熱難耐,司明由不得遍體汗下。

方一開口出聲,猛聽石繼志喝了聲:“不許開口!”司明只好咬牙忍著,一時五臟如焚,百骸盡碎,由不住呻了起來。

石繼志不由暗笑:此子定力到底是差一點,自己當初蒙恩師以“陰陽二級分神潛”打通全身奇經八脈之時,較現在施之於他的痛苦,不知尚要厲害上多少,但當時自己連哼一聲也未,而這司明只不過才受功之半,已如此呼痛,可見資秉造化先天就有分別了。

想到此不由微笑著對司明道:“要想學高深內功,先要將你本身雜質大淨一番,自然要有些痛苦,你卻要極力忍著,不可開口,否則真力一洩,心火外溢,對你有生命危險…”說到此,那司明竟開口大大呼起痛來,石繼志嚇得忙放手驚怔道:“你覺得如何?”只見司明遍體生汗,開口狂道:“石公子…我實在受不了啦…這到底是什麼名堂嘛,肚子骨頭裡,都像有蟲在咬一樣…”石繼志不由搖頭笑了笑,嘆了口氣道:“既如此,這功夫你是練不成了…如何一點耐力都沒有,將來到了洗骨易髓時更是痛苦,諒你更是受不住了。”說著又嘆了口氣。

司明聞言不由紅著臉抖聲道:“相公,再來試試吧!這一次我一定忍著不開口呼痛就是了。”石繼志皺眉道:“我所施之於你本身的這種功夫,名叫‘陰陽二極分神潛’,乃一種如今武林幾乎絕傳的真功,恐怕就連你們三位老爺子也不一定會,此舉是為你打通全身奇經八脈,開百骸之鎖,以便今後你施展功夫時,可上下暢行,一氣相融,實在對你今後好處太大了…”那司明一聽,更是動地求道:“相公…你就再為我試一次吧!”石繼志笑道:“既名為陰陽二極分神潛,可知熱後尚有寒,你先想一想,你能受得了那寒麼?否則至時你一開口大叫,可就麻煩了!”司明不由皺了一下眉道:“冷我倒不怕…就是怕熱,乖乖!就像火一樣,簡直是要了我的命嘛!”石繼志遂又含笑置掌其頂,一如先前一樣,有一股熱氣慢慢貫入。司明不由心想,早知道還要從頭來,我當時痛死也不敢叫出聲了。

這樣想著,果然那一股熱氣又漸漸加劇,至最後較方才更有過之,一時七孔中都出了絲絲熱氣,直痛得司明又自呻了起來,但是這一次,他卻未開口大叫。

一陣奇熱幾乎令他昏倒,之後,慢慢溫度下降,最後奇熱全消,不知覺間,司明已通身沐浴汗中,全身就像是才從水裡爬出來似的,一身都溼透了,可是現在一身舒適,卻是他畢生從未領受過的,好似百骸振奮,全身孔開暢,不由破涕為笑道:“相公…”石繼志點點頭道:“你定力尚還不錯,居然度過此關,只再忍耐片刻,看看那寒極你是否能度過,如能順利通過,證明你今後就有參習高深內功的資格了。”司明一時欣喜道:“相公!你就快吧,趁現在我舒服的時候!”石繼志笑道:“我可先關照你,這冷的滋味更不好受啊…”說著見司明雙目已閉,這才把手慢慢置於其頂,自己也略將雙目閉上。

遂見石繼志那隻手在司明頂上抖成一片,須臾,司明首先打了個寒噤,跟著可就冷起來了,漸漸他臉由紅而白,由白而青,繼而全身戰抖,一時牙關格格響成一片。

司明就覺全身上下如萬千冰蛇,蜷上曲下,伸延潛行,再也忍不住,開口叫了聲:“受…不了…”但覺下巴一緊,竟被石繼志以二指硬給抵上,只方才一呼,頓覺腹痛如絞,知道石繼志之言不假,本想不再開口,奈何人就是如此,只要一覺得痛,只有愈來愈痛,忍無可忍,何況再被制止出聲,就更覺無法忍了,一時不由極力掙扎,幾次差一點兒掙開繼志手掌,但卻為石繼志掌心所發力給牢牢住了。

石繼志見此情形也頗擔心,不由並上二指,往其丹田右處“氣海俞”之上一點,司明即刻應指而倒,當時人事不省,石繼志遂默運寒極,將他全身各處通行了一轉,這才收掌完功。

他知道如此做的效果,實較他醒時忍受要差了許多,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了。

想著就把司明置於一蒲團之上,在其眼上擰了一把,解開道,只聽司明如大病初癒似地長了一聲,一時全身輕鬆,翻了個身,竟自睡著了。

石繼志知道這是必然現象,也就不去吵他,任他睡一會兒。此舉自己雖也消耗了不少元氣,但為他細心侍奉自己,因而使自己蒙益至大,就算為他盡了此力,也無甚過之。

他一個人開開門,卻見室外一片瓊樓玉宇,掩映在千盞銀燈之下,頓覺清華無比,不由嘆了口氣,暗道此臥眉莊真是人間仙境,能在此隱居一生,實較奔波江湖、終為瑣事忙碌強上太多太多了…

他一時慨,不由漫步踱出,見雪已停,但地面上積雪盈尺,平視之一片銀白,再為各宮燈互一對映,愈覺五光十,華彩奪人。

石繼志下階踏雪而行,繞過一所傍湖廳榭,那廳一面臨水,湖波已然冰結,另三面俱是桂樹,莊中廳合,雖在寒天,仍都軒窗四啟。

忽聽身側有兩三少年男女笑語之聲,微聞一少女道:“那姓石的本事可真不小,依我看,就是三位老爺子,也不定就比人家厲害多少…”石繼志聞言,不由面一紅,忙即止步,側顧左側窗內,見一張紫檀大理石面八仙桌上,正有兩個垂髻少女正在臨窗對弈,身旁卻還立有六男三女,方才之言,即為對弈者之一、一紫衣少女所發,看她年紀也不過二十出頭,其餘諸人都在十七八歲之間,均是神光煥然,容光奪人,尚有三四童子在廳中往來。

這水廳頗大,除臨窗設一局棋枰外,尚有琴瑟笙簫等樂器,散置各處几案之上,一旁地板上尚堆著好些燈架彩絹畫具之類,還有許多紙筒、紙捻。

石繼志不由心中一動,暗歎道:“我怎麼都忘了?敢情竟是快過年了。”這些少年男女聚在廳內,有的撫琴對奕,有的調笙笛,有的在廳角趕製過年用的花炮紗燈之類。

他不由一時然而立,回想到這種夫倫之樂。自己多少年沒有體會了…觸景生情,不由泫然淚下。

此時另一少女忽然將殘棋亂,笑道:“我不來了…”遂見其伏至那紫衣少女耳上小聲說些什麼,那紫衣少女面現桃花紅,嬌罵著起身就追,一時嬉笑成一團。石繼志不由嘆了口氣,又往前踏雪而行。

只見目光望處,到處燈綵輝煌,燦如明星,園中林木本多,無論大小樹木都掛有不少紗燈,樹上,尚有人工繪製的絹花懸於枝上,不是千堆香雪,一片繁霞,便是金慄飄空,紫雲滿地,放眼望去,真似神仙府,雖是假花,宛然真花真果,佈滿枝頭,意正濃。

美景本不勝收,再被積雪一映,花光雪景爭妍奪豔,愈發顯得清麗,令人有天上不如人間之

石繼志正看得如呆如痴之際,忽見由長廊那端的湖畔湘館月亮門內,笑著走出三個亭亭玉立、丰采奪人的少女來,方步上赤欄小橋,卻聞其中之一笑道:“那不是石師叔麼?”石繼志一怔,遂見三女之一已笑道:“喂!大哥!快過來吧,我正同沙、郝兩位姐妹想去找你呢!卻不知你倒一個人先溜出來賞雪!”石繼志仔細一看,這人竟是丹魯絲,那隨行二女,一為沙念慈,一為今晨和自己比武的郝倩華,三女俱是衣衫清麗,風雅動人。石繼志不由笑著上道:“只顧賞景,竟自沒有留神,倒叫你姐妹見笑了!”說著見三女目光都向自己盯了一下,似笑又羞。丹魯絲上前一步,小聲道:“方才郝家妹妹來說,三位老前輩大概不是今夜就是明晨回來了,所以想去告訴你一聲…”石繼志不由哦了一聲。

沙、郝二女各自上前,羞澀地低叫了聲“師叔!”石繼志不由紅著臉笑道:“姑娘萬不要如此稱呼,你們既與丹魯絲妹妹姐妹相稱,我們還是以兄妹互稱為好…”沙漠紅丹魯絲被石繼志一聲妹妹叫得芳心中有說不出的快,瞟了石繼志一眼,遂回頭對二女笑道:“石大哥說得對…師叔師叔,叫得有多討厭,還是叫他一聲師兄好了!”那沙念慈首先笑道:“既如此,我二人人前叫你師叔,私下裡叫你師兄好啦!”郝倩華卻笑著白了她一眼道:“你也真不害羞,人家只是客氣一下,你卻當真!”石繼志忙正道:“豈敢…這是正經話!”沙漠紅笑對石繼志道:“今天你真是好一場大睡…也不怕把頭睡扁了!”石繼志不由臉一陣紅,遂笑問道:“不知賢妹找我有什麼事麼?”沙念慈卻言笑道:“你不是說想看梅花麼?所以我們去找你,後來見你未醒,也就算了!”石繼志聞言愧道:“既如此,我們現在就去一賞如何?”沙漠紅不由拍手贊妙,於是四人一路踏雪而下,丹魯絲不時稱讚沿途景緻。

四人轉過東偏亭榭,穿越出去,走進一院落之內,只見白石鋪道,間以蒼苔,徑外滿植幽蘭香草,卻不見一絲白雪痕跡。

石繼志和沙漠紅都不由暗暗稱奇,沙念慈想是看出二人猜疑,遂笑道:“此處為三老常遊之處,故每都有家人清除,是故連大雪,唯獨此處不見絲毫雪跡,更因四下有暖棚設置,所以此處宛若季,更不似別地酷寒。”二人聞言,果見園內畹葩吐芬,幽香隨風,前面又有千竿修篁圍擁著一幢舍,但均為一兩丈的細竹,妙態娟娟,時發清嘯,一片綠雲被四外宮燈一照,映得人眉宇皆碧,比起外間竹林亭館,明月孤峰,幽靜中別具一種清麗之致,光景迥然不同。

最奇是那舍不甚高,通體不見磚瓦,從頭到底俱是大小竹竿所制,作新綠,宛若頗有生意,雕摟絕,巧奪天工。

石繼志見園中樓臺亭榭,無一不是華貴高雅,富麗堂皇,正自呆痴,卻被丹魯絲推了一把,微見二女抿嘴而笑,不由也笑了笑道:“這臥眉莊中真是世外桃源,一待愚兄將此事一了,如若三位老前輩不以敵視之,定然回此住上些時候,才對心思…”沙念慈皺了一下眉道:“石兄之事,方才小妹已聽丹魯絲姐姐說過了…真是意想不到…”郝倩華不由好奇地問道:“三姐,什麼事?”沙念慈看了石繼志一眼,對郝倩華道:“石師兄並非是來此遊玩的,實在是向三位爺爺來請罪的。”郝倩華不由驚問其故,沙念慈才又道:“說來都怪大師伯自己不好,平在江湖上早有惡聞,可是爺爺卻裝糊塗,這一下可好了,叫石師叔把他腿給打斷了!”郝倩華大驚道:“什麼?你是說黃師伯?”沙念慈嘆道:“除了他還有誰?”郝倩華不由皺了一下眉道:“不是三位爺爺還誇他能幹,什麼在外面已開山立教了麼?這一下可好…”經此一談,四人哪還有心賞梅,都停步在側巷旁談了起來,石繼志又把那一段往事從頭說了一遍。

二女聽得頻頻動容,俱對那玄衣道長黃明衝大不以為然,只是告知這黃明衝素為三老所器重,恐怕一旦得悉此事,將不會與石繼志甘休。石繼志由二女口中,知道這天山三老為白髮王秦勉、鐵扇老人沙夢鬥,另一人為金笛生郝雲鶴,三人都有同一缺點,那就是平護短成。此次三老遠行在外,聽說似乎是為一件極重要之事,其實他們哪裡知道,三老此行主要是想把那一代奇人瀟湘子押回,好供他們參習那“兩儀圖解”另外尚有原因,就是參加那排教祭江大典,一指魔莫小蒼既把這天山三老供為祖宗一般看待,屢次專程造訪,所以三老礙於顏面,也就答應參加了。

四人正在商談對策之際,忽見那青竹後有一灰影,縱躍如飛地向四人立處馳來,一剎那已至近前,四人始看清來人竟是郝大鵬,他滿面喜地道:“原來石師叔在這裡呀,我找了你半天!”沙念慈不由叫道:“六哥!什麼事這麼急?”這郝大鵬笑道:“三位老爺子回來了。”四人俱是一驚,石繼志不由問道:“那麼是否可容小弟此刻面謁?”郝大鵬一笑道:“三位老爺子此刻似甚興奮,同行尚有一瞽目怪人,老人家似對其甚為恭敬,囑我們上待,此刻三位老爺子正在小靈湘館沐浴呢!”遂又笑對石繼志道:“大爺囑我快找師叔,說三位老爺子已知道師叔來了,而且對師叔送的那些王欣喜十分,說一會兒要見石師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