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真假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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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也奇怪,那湍的水勢,被他連推出的三掌勁力一卷,竟然倒而去,剎時已不聞水聲。
他緊跟著水退之勢,正急步前行間,忽間那蒼勁的聲音,又在身旁響道:“好俊的‘五行掌’!小娃兒,你是上清真人的甚麼人?”玉麟情知神秘怪人,既能識出自已所用師門絕學,倒不如對他直說,看看他又將如何?隨即停步答道:“上清真人乃晚輩恩師,不知老前輩有何見教?”只聽那蒼勁冰涼的聲音,忽然變得慈和起來,緩緩道:“既是恩人門徒,老夫就破例一次吧,小娃兒你且回來!”玉麟心想神秘怪人,必是與師父有甚麼淵源,不然怎會喊他老人家為恩人呢?隨答道:“老前輩叫晚輩回到那裡去?”
“你聽老夫吩咐。”
“晚輩遵命。”
“那很好,向後轉,行前三十步,站下,把身體左轉三次,右轉六次。”玉麟存心要一睹神秘怪人真面,隨按照吩咐,轉頭向後,走了三十步,停身向左轉三次,然後右轉,及至六次較完,眼前豁然大明,黑暗全消,但已不是原來那道甬路,而是置身於一所圓形的石室中。
這間石室,除了中央置著一張石供桌,牆壁上懸掛一幅畫像之外,也是空無他物。那畫像是一個道裝老者,背一把拂塵,姿態悠閒,令人看來,有飄然如仙之。
玉麟細看那畫中老者,面孔很,似曾見過,想了一陣,驀然記起,畫中老人,正是那仗劍的第一具人魈,他心中甚為不解,那神秘怪人,叫他來到這間石室竟何為?
他正自疑惑中,只聽那蒼老的聲音吶道:“小娃兒,把石供桌中央的一個小圓珠按動一下。”玉麟走近石供桌,伏身一看,果見中央嵌著一個相同顏的小圓球,依言用食指按了一下。
驀然壁上掛像之下,現出一個容人出進的門,裡面照出淡綠的光芒,那蒼老的聲音忽又響道:“小娃兒,還等待甚麼,快進來吧!”玉麟稍作猶豫,然後跨步進入門,縱目看去,不大驚失“啊”了一聲,道:“鐵臂魔君!見鬼!見鬼!”他說著,連忙撒身躍出,只聽那蒼老的聲音響道:“小娃兒勿驚,吾非鐵臂魔君之鬼,實乃唐松年是也。”在那神秘的古墓中,發著綠之光的石室裡,石上端坐著個長髮,長臂,頭大,身的怪人,這付尊容,不是已死的鐵臂魔君,又是誰呢?
然而這怪人卻目稱是唐松年,並非鐵臂魔君之鬼。
唐松年,鐵臂魔君唐松年,難道說竟是兩個人不成?可是鐵臂魔君為甚麼也叫唐松年,而唐松年的面貌又酷肖鐵臂魔君呢?
究竟誰是鐵臂魔君?誰是唐松年?撲朔離,使這個誤入古墓中的白衣少年,大惑不解!
他仔細的端詳了一番石上這位神秘怪人,實在分辨不出他與鐵臂魔君唐松年有甚麼區別來?
忽然,神秘怪人長臂一伸,以一隻手指,在石的一端輕拂了一下,只聽“呀”的一聲,怪人右面的石壁上,驀的一個石門出現,接著一陣似車輪轉動的聲響,漸趨而近,終至來到了石門之前。
白衣少年人注目一看,不又驚呼出聲:“啊!鐵臂隨君唐松年!”神秘怪人忽然“哈哈”笑道:“小娃兒,你總該相信老夫非是鐵臂魔君了吧?”白衣少年又各自打量了一遍,疑惑不解的搖頭道:“晚輩實在分辨不出,還請老前輩明以見告。”怪人微笑不答,復以手指按了一下端,只見石門中的鐵臂魔君向石室中央冉冉移動而來。
白衣少年凜然間,本能的往旁一閃,凝目端詳,這才按了一顆砰砰亂跳的心。
原來這鐵臂魔君實已死去,屍首被裝置荏一塊石板上。石板四角各有一輪,後面由一具機關木偶縱,故能移動,看去栩栩如生,實是已被製成了一具人魈。
白衣少年玉麟這才恍然明瞭,鐵臂魔君死後屍首不見之故,原來是被這古墓怪人,搬來製造成人魈。
這時石的怪人,忽的身形一閃,躍落地上,把灰抱住上起,面凝重的對玉麟道:“小娃兒,你且看看老夫的兩腿,便知誰是鐵臂魔君了!”玉麟低頭一看,只見這怪人的腿雙,由膝蓋以上斷去,乃是接著兩條鐵腿,雙腳成烏趾形狀。至此,他才明白了一切。隨說道:“晚輩已經分辨出來了,老前輩並非是鐵臂魔君,可是晚輩不知老前輩何以也叫唐松年?”怪人不答玉麟問話,順手又將石一端一拂,鐵臂魔君的人魈,在一陣車輪轉動聲中,向石門中沒去,怪人從石下出一柄明光耀眼的長劍,閃身跟去,並回頭道:“小娃兒且跟我來。”玉麟不期然的也就尾隨而去,通過一條極短甬道,轉眼間走入那座人魈石室。
只見怪人將鐵臂魔君屍首,由石板上移下,放置在第十一具人魈下首,然後順手將機關木偶背後一拂,那放置魔君屍首的石板,又在一陣車輪轉動聲中,向甬道沒去。
那怪人將鐵臂魔君之人魑,端詳了一陣,似是甚滿意,然後俯身以金剛指力,在魔君腳下左首的石板上,刻下“西僧鐵臂魔君”五字。
玉麟將此情形,一一看在眼裡,心中老人不解。這鐵臂魔君唐松年,怎的忽又成了“西僧鐵臂魔君”呢?正然疑惑間,只見那鐵腳鳥趾怪人,把一柄長劍遞給他道:“小娃兒,目下你可將此劍按在鐵臂魔君之手,依照你心中所要的姿勢,把他矯正矯正吧。”玉麟接過長劍,心想這神秘鐵腳怪人,怎的如神明一般,竟將他心中之事,都已瞭如指掌,豈不透著天大的奇怪?
…
他微一遲疑,隨答道:“晚輩才疏學淺,豈敢悟創貴派劍招?”鐵臂怪人笑道:“老夫知道你能辨到的,你只管做吧!”玉麟道:“如此說來,晚輩只好獻醜啦!”說罷,便將長劍按於魔君之手,稍作沉思,隨將他想出的劍式,把廠君手臂,身形,依照心中所想一一矯正一遍。那魔君的屍身雖然十分僵硬,但可任意扭動,而且經他扭動的姿勢,便再絲毫不變。
一切他都認為滿意了,退後一步,細看這招劍式,的是在此十一招劍術中的劃龍點眼,恰到好處,心下亦不大樂!
鐵腳怪人審視了一遍“哈哈”笑道:“小娃兒果然悟過人,乃武學奇材也!好招式,好招式!老夫在這一方面,實嘆不如!”他說到這裡,忽然一停,微一沉思,復接道:“小娃兒,我且問你,你因何不願作我太乙門的弟子?”玉麟略一思忖,然答道:“老前輩須知,人各有志,不能相強,倘若要晚輩直說,那就是貴派武功雖然詭異奧妙,令晚輩極欽佩,不過貴派強人作徒,其不願者,即殺之制此人魈之舉,誠使晚輩甚不以為然!”鐵腳怪人面一整,肅穆而道:“小娃兒,你錯啦!你以為這些人魑都是本派將其殺之而製成的嗎?老夫不妨到你實言相告:本派自祖師創派以來,至今已有十一代,但無人能夠進入這所古墓,雖然將“古墓八式”明明擺在墓外,可是至今除你之外,卻無一人識出——”他說到這裡,用手一指第一具人魈,狀極莊重的又道:“這便是本派開山祖師雲中道人遺骸,第二位也便是二代先師,名叫九如道姑。第三位便是三代先師孤獨一叟,第四位是四代先師雲夢劍客,第五位是先師棲霞一劍,第六位是先師聖手回,第七位是先師逍遙居士,這第八位則是老夫替身,名叫東平一尊蘇則徐,第九位則是本門九代弟子長孫慕容姑娘,第十位是十代弟子中原一嫗,這第十一位,也就是十一代弟子徐世憲,至於這第十二位,應該是你的替身,他是誰你已經知道啦,勿庸老夫再說…”鐵腳怪人頓了一頓,繼續道:“這十二具人魈中,除了東平一尊蘇則徐和西僧鐵臂歷君之外,無不是本門先師或弟子,於死後收來此古墓者,至於那東平一尊蘇則徐,雖非本派門人,但生前老夫摯友,因其劍術造詣純,曾為老夫參悟出本門劍術續招,不幸於十八年前,和本門十一代弟子徐世憲,同時死於一場武林慘案之中,被老夫收屍來此。至於老夫的身份,便是太乙門第八代弟子,本門自十一代弟子徐世憲慘死後,便無傳人…”鐵腳怪人微喟一聲,不勝慨嘆的又道:“本派師祖開山規定弟子單傳,故而在江湖上極為式微,老夫已年逾百五,自知行將就木,眼看我太乙門至十一代弟子,便要絕傳,二十年來,老夫雖遇人極多,但限於本門選材嚴苛,竟無人能通過第一關之考驗,慢說是第二第三啦!如今雖遇良材,但人各有志,老夫自不便相強,然祖師遺規,凡入此古墓者,如非本派弟子,則終老此墓。小娃兒,你的武功雖然超絕,但要出此古墓,實在極難,老夫念在恩人門徒份上,破例收你為本派十二代記名弟子,此乃惟一變通之計,但不知你意下如何?”玉麟聽罷鐵腳怪人一席話後,對於太己門的式微,甚同情,心知這所古墓,機關重重,怪人所言,絕非子虛,既已將人家不傳之武功學會,如連個記名弟子都要拒絕,在人情上實在說不過去,倒不如允諾下來,以後見了師父再把經過說明,當能獲得因恩師諒解,如此,豈不兩全其美?想到這裡,隨對怪人答道:“晚輩已仔細想過,就答應老前輩吧!”鐵腳怪人一見玉麟應允,不勝欣的道:“我太乙門有爾良材,即使是記名弟子,想來亦必將光大門派!哈哈,趕快過去拜見師祖,然後再拜見你直系師父吧!”玉麟遵命,向著第一具人魈拜了三拜,然後又行至第十一具人魈之前,行過師徒之禮。心想,這人即已做了自已師父,總得把他的面貌端詳一番呀!
只見這第十一具名叫徐世憲的人魈,生得身材魁梧,面白如玉,一表人材,年紀也不過四十多歲,眉宇間飄逸著一種令人敬畏的英氣,看來此人生前,必是一位不凡人物,可惜不知如何中年夭折?
他正自端詳間,鐵腳怪人走近前來,輕扶玉麟肩頭,唉嘆一聲,道:“你這師父,說來死得奇慘!老夫為此一直調查了十八年,但始終找不出任何端倪來,原因是在場之人,無一倖免,你即已做了本門弟子,不管是記名也好,當替老夫負起這項責任,在江湖上隨時留意訪查。”玉麟豪氣於雲的答道:“弟子遵命。”鐵腳怪人頷首後,隨將徐世憲慘死現場,以及家住何處,詳細說了一遍。
玉麟既已列為太乙門的記名弟子,對鐵腳怪人乃改稱祖師道:“不知祖師緣何稱弟子師父恩人?望祖師見告,以便他見師之後,當面解釋今經過。”鐵腳怪人嘆息道:“此事說來話長,你且隨我來。”在太乙門的神秘古墓石室中,鐵腳怪人對白衣少年玉麟,說出了下面一個故事:唐太宗李世民跨海征服高句麗的次年,高句麗國王的歲貢中,有一件價值連城的至寶,那便是今武林中攘奪的紫玉之狸。
據說唐太宗對此紫玉之狸,極為珍愛,將其藏之於大內,到了唐明皇時代,安綠山造反,官室為墟,此狸為一宮女懷之投井避亂,因其能避水火,此官女得以不死,待安綠山兵退出京,被人救起,落民間為一農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