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失手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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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哲自然不會將古靈一群人的姓名說出,只說了自己的姓名。
兩位番人負責將茶盤送上。中間懸了一隻大釜,裡面盛著幾塊近尺長的羊腿,每塊重約三兩斤,骨頭在外,便於抓握。
客人前面,有一隻大木匣,中分數格,盛了青棵粉、糖、酥油、乾果等等。每人一隻木碗,是盛酒的。
柴哲心細如髮,乘酒萊將備的前片刻,用苗語向古靈和杜珍娘說道:“等會兒吃時,請看我的舉動,以免失禮。咱們沒有切刀,等會兒主人會替咱們準備,切時刀尖不可外向,食罷還刀時,刀尖亦不可外向,不能植刀於地,也不可將刀在上。都是半生不的,最好取小塊的,吃完將骨放在面前,吃得愈乾淨愈受主人歡。吃完,主人將親執客手以衣襟拭淨客人的手,不可抗拒。吃完,然後方上麥飯,飯吃多少無所謂。木盤中的調味品,可用手抓。”番人倒上酒,杜珍娘可就到頭痛了,酒中似乎有股怪味,中人慾嘔。她能吃酒,但這種酒卻不敢領教。
主人已知古靈和杜珍娘不懂番語,便以柴哲為主客,含笑敬客,先幹了三大碗酒,再敬哈布爾姑娘。
柴哲從小生長酒鄉,他不在乎,三碗酒下肚,臉上只湧起一絲紅暈。其實,這種難吃的酒,酒味極淡。
敬過酒,主人請吃;在間拔出切小刀,卻發現三位漢客沒有刀子,趕忙命番人送上三把小刀,親自-一奉上,請客取。
柴哲取一塊大放在左軸上,倒握著骨柄,小刀自外向內一削;破血湧出,挑起條,血仍不住往下滴。他毫無表情,往口中一,吃得津津有味。
杜珍娘看得心中發,用漢語問柴哲說:“我不吃這些東西,簡直在茹飲血。”柴哲喝了一口酒,笑道:“我已吩咐主人,你面前那塊小的,保證全,吃吧!”
“真要命,多髒,怎麼放在衣袖上?”杜珍妮苦笑問。
柴哲呵呵笑說:“怕什麼?不論藏人或番人,襟袖油膩愈多愈光愈到自豪,你看哈布爾和梭宗藏布兩位姑娘,她們是公主的身份哩!襟和袖還不是油光水亮?那木碗中的酒雖無酒味,又酸又臭,但十分滋補哩!”古靈吃得心中叫苦連天,齜牙咧嘴,接口道:“柴哥兒,拜託拜託,另些可入口的東西來吃好不?”柴哲搖搖頭,苦笑道:“不可能的,靈老。除了要將煮些之外,小侄無能為力,他們長年累月只有這些東西吃,別看我吃得津津有味,這叫做黃蓮樹下彈琴,苦中作樂,不吃不行,咱們總不能餓肚子呀。”
“可不可以烤來吃?”
“到了蒙人的部落,烤羊隨時可有。在番人部落,是吃不到燒烤的。”藏布姑娘目光灼灼盯視著杜珍妮,杜珍娘雖是男裝,但沒有男人的壯體魄,五官俊美,怎麼看也不像男人,難怪藏布姑娘對她動心,假使不是正式的宴會,這位番女恐怕已纏住她了。
柴哲知道這些蒙番女人毫無貞觀念,深怕引起糾紛,便用苗語向杜珍娘說:“杜姑娘,今晚你必須小心,這位番邦女子對你有意今晚你可能有麻煩。”杜珍妮正為了食物難以下嚥而光火,冷哼一聲說道:“你看好了,等會兒她就有麻煩了。”
“你可不能動火啊!”
“她如果討厭,我點她的麻。”哈布爾姑娘聽不懂他們的話,扭頭向柴哲問:“柴哲,你們說什麼?”蒙人的稱謂十分簡單,對宗法的觀念淡薄,呼名道姓還算是客氣的哩!柴哲呵呵笑說:“我這同伴說,你們兩位姑娘都很美。”
“你認為美不美?”哈布爾笑問。
“十分美。”他信口答。
“進入西番逃避中朝追緝的人,大多在西番落家,做番人的女婿。如果你有此打算,我替你做媒,怎樣?”
“哈哈!你是不是對我這位同伴有情意?可惜我的同伴沒有牛羊行聘。如果你藍鵑旗不嫌貧附馬,我或可替你們撮合,如何?”哈布爾姑娘撇撇嘴說:“藍鵑旗的女人,不要像女人般的男人。”柴哲向文天霸一指,笑道:“他像個伊克喀喇(大黑馬),如何?”
“哼!像個伊克保喇(大雄駝),我們族裡多的是。”柴哲身在危境,居然有心情開玩笑,指著端木長風道:“他是我們六人中,武藝最好的一個,人才一表,英俊瀟灑,你看他是否合意?”哈布爾搖搖頭,不加思索地說道:“目光太厲,嘴薄,為人陰險刻薄,他這人不好。”柴哲心中暗驚,想不到這位蒙女居然善於相人,而且相當有見地,不簡單哩!淡淡一笑道:“你似乎通曉中原的相術,只是知而不。你到過中原?”哈布爾凝視著他說:“我到過西寧、蘭州、洮州。”
“是跟著你的族人,打到那些地方劫掠麼?”他信口問。
“到西寧是打劫的,其他不是,是去玩。”
“去玩?你不怕被抓去殺頭?”
“我才不怕。本族有你們八個漢人,他們都是貴朝廷要捉拿的人,武藝很好。有他們帶著,沒有人知道我們。”柴哲心中一動,道:“那八個漢人是所謂漢,他帶你們搶劫自己人。”
“那是不確的,他們不帶我們搶劫你們的人。”
“那他們…”
“他們替我們販貨購物。”
“他們之中,是不是有一位姓沈的?”
“姓沈?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