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最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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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昏的鳳舞腦袋裡，竟然憑空出現這麼一個人，鳳舞有些茫問道:“你是誰，我又是在哪兒？”鳳舞看向四周，黑暗一片，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十多年都沒有體會過了。

“我是誰，你心裡有答案，還好我在陳二的身上留下一道印跡，沒想到，那不只是一場夢，真的還有過去，真的還有過去的我，聽聽我的聲音，我想你知道我是誰？”輪椅上的女人抬頭看著黑天空說道。

“夢？陳二？全身纏滿繃帶，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是…不，我不相信，我死也不會相信，我就是我，你絕對不可能是…”鳳舞表情猙獰吼道，看來已經聯想到了什麼。

“是什麼？說出來，你自己難道不想知道嗎？”輪椅上的女人知道說道。

悉的聲音，嘲諷的語氣，以及現在如此奇怪的世界，讓得鳳舞真的要去相信了，可是理智告訴她，那絕對不可能，現在只是一場夢而已。

“我不會相信你的，我肯定是睡著了，所以只是一場夢。”鳳舞表情稍微平靜，狠狠搖了搖頭。

“是嗎，你也這麼認為，在我看來，現在你的也跟一場夢一樣，不過，對我而言，你卻是我的美夢，好了，讓你看看我的臉吧，最起碼，你會相信，在夢裡，你確實遇到了另一個你。”說完，女人臉上的繃帶慢慢鬆開，一點一點出真容，先是額頭，就能看出幾道深邃的傷疤，沿著傷疤往下，整個張臉全都顯示出現，一道，兩道，三道，四道，五道，深淺不一，有深有淺，看上去極為恐怖。

臉上唯一完好的就是鼻子，說實在的，如果這種傷痕力度之下，砍到鼻子上，估計整個鼻子都要保不住了。

鳳舞驚恐往後退了一步，身為鳳族的大師姐，什麼場面沒有見過，當然不是被嚇到，而是不敢相信地看著這張被刀疤覆蓋的臉，那悉的面龐，悉的牌子，悉的眼睛，悉的眉，是她每天看過幾遍十幾遍，再悉不過的一張臉，當然不會是別人，就是她自己，沒錯，眼前的人，如果摘掉傷疤的假面，絕對跟她擁有著同一張臉。

不，或許不一樣，這個女人的眼神，跟她不一樣，有些過於淡然，有些過於茫然，還是什麼呢，可笑的是，雖然擁有同一張臉，她卻看不懂這個女人。

“還要再看清楚一點嗎？”女人笑了，慢慢推著輪椅過來，就像和藹的長輩一樣。

“別過來，你別過來，這只是一場夢而已，你嚇不到我的。”鳳舞不由自主後退起來。

“既然你不害怕，為什麼你要退後呢，別這樣，連自己都害怕，你還是人嗎？”女人說完，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調笑鳳舞，畢竟都是同一個人，沒有必要做得太過分。

“呼！”鳳舞長舒一口氣，連她自己都知道，為何會如此失態，換作以往，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她如此的懼怕，就連家族長輩也是一樣。

接下來，兩人沉默起來，女人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一邊，比起對面的鳳舞而言，多了一份平靜和自信。

“這到底是哪兒，你是誰？”鳳舞還是忍不住問了，剛問出口，她就後悔了，這不是明知故問，還能是誰，看長相就知道，不管是夢，還是其它，這點不容質疑。

說實在的，有一刻鐘，她真想趕緊回到鳳族，找到自己母親問問，她沒有姐妹之類的，還有就是，想看看母親，見到這個跟自己長相一樣的女人，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一定會被嚇到吧，當成是她自己才對，肯定的，任誰看了，都知道，她們是同一個人，不過，只是多了些無謂的傷痕而已。

“我已經說過了，你也知道了，活下去好嗎？你活在過去，不像我，已經沒有改變鳳族被毀的命運，你可以，你絕對可以，所以，你不能死，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的肩上扛著整個鳳族，你不是夢想著有一天能夠成為鳳族的最高者，雖然現在沒有，可是你卻已經能夠為鳳族做到，比起你所夢想的那些事，更加了不起的成就，所以說，一切都拜託你了，我還有你的未來。”女人看著鳳舞說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相信你，可是你的話，我好像聽過，也不得去不相信，告訴陳二那些事的應該就是你才對，既然他都能說服我大半，更不用說你了，你明明能夠說些理由，讓我相信才對，為什麼不說呢。”鳳舞嘆了口氣說道，再度聽到鳳族的未來，並且擔子如此沉重，她真的有力不從心。

“我跟你什麼關係，說那些做什麼，未免有些太見外了，不相信我，還能相信誰呢。”女人一笑說道。

“是啊，不相信你，我還會去相信誰呢？”鳳舞搖搖頭，也是跟著笑了起來。

隨後，一道有些刺眼的光芒亮起，兩雙同樣的眼睛互相看著彼此，卻變得越來越遠，鳳舞伸出手，卻又不知為何而伸，就收了回來，互相目送對方遠去。

“她就在我的身邊，是離我最近的人。”鳳舞閉上眼睛，周圍場景突變，等她再度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已經來到一片有些微弱亮光的地方，並且剛才那種刺眼的叫聲，依然沒有停止，不過，比起剛才而言，要好上許多，她只是覺有些頭暈而已。

“這裡是哪兒？那個女人呢？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嗎？”鳳舞有些茫然說道，隨後狠狠搖了搖頭，將糟糕的想法拋到一邊，她現在該想的不是這些，而是如何才能出去，度過眼前的難關。

唯有活下去，才有命去想事情，去改變未來，改變鳳族的命運，以及她的臉。

“剛才似乎忘了問最重要的事，是誰將我的臉，不對，是她的臉給…”鳳舞摸著自己的臉，有些氣恨說道，她不敢相信，如果自己的臉被毀，多出那麼多道猙獰的傷痕，該會有多絕望，甚至活都不想活了，然而那個女人，卻好像已經看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