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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千里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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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友梅凌空揚指,解了那三人的道,沉聲說道:“三位可以走了。”作為一個階下囚而能有這種結果,原本應該是喜出望外才對,但這三位中,除了那江姓青衫老者,如獲大赦似地面呈喜之外,紅雲、絳雪二人,卻反而有點進退維谷起來。

邵友梅不由一愣道:“二位還有什麼為難的?”紅雲愣了愣之後,才訥訥地問道:“邵大俠,您突然在此地現身,其目的難道只是準備追蹤山主夫人?”邵友梅點點頭道:“不錯。”紅雲不由苦笑道:“果如此,則我們回去,也是死路一條,因為,這宜昌地區,是由我們姊妹二人負責,山主夫人的行蹤,也只有我們二人知道。”邵友梅眉峰一蹙道:“那麼,二位做何打算?”紅雲微一沉思之後,才訥訥地道:“我想…我們姊妹也不用回去了,就隨侍邵大俠身邊。”邵友梅連忙接道:“不可以,二位心中也明白,你們山主夫婦的實力有多大,我之所以不得不冒險追蹤,是為了解救林志強那娃兒,自己都要擔著莫大的風險,哪有餘力來照顧二位的安全?”絳雪含笑接道:“話不是這麼說,邵大俠,我們姊妹,也有一身不太俗的武功,可並不一定要您照顧,必要時,還可能對您有所幫助哩!”這兩位,不愧是天生尤物,儘管目前是易容改裝,一身書生打扮,但絳雪的這一笑,卻仍然有使人意亂情的媚力。

這情形,可使得邵友梅更不敢收留啦!

試想:自己孤身一人,帶著這麼兩個尤物,成何體統!如果傳到人家耳中去,縱然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啦!

就當他心頭作難地微微一愣之間,紅雲也在一旁敲上了邊鼓出言道:“邵大俠,您忍心眼看著我們回去送死?”這句話,可更具攻心的效力。

可不是嗎!消息是他親自由對方口中*出來的,如果對方兩人因此而死,則他心頭將有“我雖不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之憾。

就當他左右為難,沉思未語之間,周幼梅卻含笑接道:“師公,這二位既然誠心棄暗投明,依梅兒之見,不如暫時送往師父身邊去…”邵友梅不由眉峰一展道:“對了,就這麼辦。”絳雪這張嘴皮子,可真夠刻薄,她心頭的生命恐懼,剛剛解除,卻立即取笑起邵友梅來了,只見她目注周幼梅,掩口嬌笑道:“周姑娘,前幾天在武昌行轅中時,你這位師公妙語如珠,令人啼笑皆非,想不到實際上不但道貌岸然,也還是一位懼內…”邵友梅截口苦笑道:“夠了,姑娘。”接著,目注周幼梅正容說道:“那麼,你偕同這二位姑娘…”說到這裡,他猛然心中一動地改以真氣傳音接道:“…

立即起程,趕往巫山縣城。”

“是。”周幼梅恭應一聲之後,又注目接問道:“師公您呢?”邵友梅卻目注那青衫老者,正容說道:“閣下該走了,記著:為了你自己生命的安全,最好是忘去現在的一切。”青衫老者也正容說道:“邵大俠請放心,在下會知道如何自處的。”說完,向著邵友梅抱拳一拱,才轉身疾奔而去。

邵友梅目送青衫老者的背影,逐漸遠去之後,才向周幼梅說道:“梅兒,你們趕快起程,我也必須立即開始追蹤,以期能將志強搶救回來…”周幼梅截口接問道:“師公,志強他,有沒有生命危險呢?”邵友梅道:“生命危險是沒有,但卻可能釀成一場未來的武林浩劫,詳情由這二位姑娘告訴你吧!”接著,又向紅雲、絳雪二人歉笑道:“二位,在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原則之下,我不能不暫時封閉二位的功力。”紅雲苦笑道:“邵大俠請動手吧!”邵友梅揚指凌空連點,將對方二人的功力封閉之後,絳雪才苦笑著說道:“如果半途遇上強敵,俺們二人,豈非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兒?”邵友梅笑了笑道:“二位心中最是明白不過,這一路上,已無強敵,而且,周幼梅的武功,比你們只強不差,如果連她都對付不了的敵人,多上你們二位,也無濟於事。”不等對方開口,又向周幼梅說道:“梅兒,我已經告訴過你,萬一我們失散後的聯絡記號,現在可以用上了,我此行是經當陽、遠安往北,目的地是漢水西岸的谷城,你,與你師父會合之後,趕快據我留下的暗號跟來。”周幼梅點點頭道:“梅兒記下了。”邵友梅正容接道:“你們還得另行改裝,沿途多加小心,我走了…”

“了”字的尾音未落,人已到了十丈之外,大白天,也不怕驚世駭俗,疾奔而去。

周幼梅目送邵友梅的身形,消失於視線之外後,才向紅雲、絳雪二人問道:“二位姊姊,我師公是據二位的消息,才決定向谷城趕去,是嗎?”紅雲點點頭道:“是的。”周幼梅接問道:“二位向我師公提供了一些什麼消息?”絳雪笑了笑道:“也不過是就我們所知,照實說出來而已。”周幼梅不苦笑道:“可是,我卻一無所知哩!”絳雪笑問道:“周‘公子’想知道一些什麼呢?”絳雪這張嘴也真夠刁,此情此景,她卻還有心情取笑人。

周幼梅抿一笑道:“這位姊姊,是絳雪,還是紅雲?”絳雪微笑地道:“我是絳雪。”

“絳雪姊,”周幼梅含笑接道:“咱們算是彼此彼此,你也不用以‘五十步笑百步’了,咱們還是說正經事吧!”活鋒微微一頓,才正容接著道:“我首先想知道的是,為何林志強被劫持,沒有生命危險,卻可能會造成武林中一場浩劫?”這問題,紅雲、絳雪所知道的,也不過是一個大概,周幼梅聽過之後,雖然難以滿足,總算聊勝於無了。

她眉峰微蹙地又注目問道:“二位姊姊,公冶如玉給百里源的飛鴿傳書,你們是否也看到?”紅雲搶先答道:“沒有,我們不過是由百里源口中,聽到一點消息而已。”絳雪也同時接著說道:“百里源另有要事,匆匆離去,可能要兩三天之後,才能趕往谷城,據說,公冶如玉在谷城要逗留七天左右,以便與百里源會合。”周幼梅接問道:“那麼,二位姊姊在這兒,除了查探我與師公二人的行蹤之外,也是等候百里源的了?”

“不!”絳雪含笑接道:“百里源也知道,二位的行蹤,不易發現,此舉也不過是儘儘人事而已,我們兩個,隨時都可以據百里源所待的聯絡記號,趕往谷城。”接著,又訕然一笑道:“卻想不到會有目前這種變化。”周幼梅笑問道:“絳雪姊姊後悔了?”絳雪正容一嘆道:“小妹別由門縫裡看人,將我們看扁了,人,沒有自甘下賤的,我們跟著百里源,不過是一具洩慾工具,有甚前途可言,能有機會脫離他,又何樂而不為哩!”周幼梅連忙歉笑道:“小妹失言,二位姊姊多多海涵。”話鋒微頓,又注目接問道:“二位姊姊,百里源究竟是什麼山的山主?”紅雲輕輕一嘆道:“很抱歉!小妹,這問題,你師公也問過,但我們沒法回答。”周幼梅不由訝問道:“難道二位對自己所住的地方,連名稱都不知道?”絳雪苦笑道:“小妹有所不知,俺們兩個,一直跟著百里源東飄西蕩,可本不曾去過他的龜窠哩!”周幼梅道:“二位姊姊,一直都沒有固定住所?”紅雲輕嘆答道:“有的,但那‘藏嬌金屋’等於虛設,一年當中,也難得回去住上幾天…”絳雪也訕然一笑道:“因為我們兩姊妹會灌湯,所以百里源經常把我們帶在身邊,將其他的女人都疏遠了。”接著,又神秘地一笑道:“小妹,也許你還不知道,百里源這魔,幾乎每一個大城市裡,都有他的‘藏嬌金屋’哩!”周幼梅一挫銀牙道:“多行不義必自斃,總有一天,這老賊會受天譴的!”目光在對方二人臉上一掃,神一整地接道:“二位姊姊,我們回城內客棧中改裝一下,立即起程,有一點,請二位姊姊特別注意,我可不認識你們的人,如果中途碰上強敵時候,請二位暗中提醒我,讓我先有一個準備。”紅雲、絳雪二人同聲答道:“好的。”周幼梅輕輕一嘆道:“我們走吧…”周幼梅偕同紅雲、絳雪二人趕往巫山縣城這一行,暫且按下。

且說邵友梅別過周幼梅之後,立即回到宜昌城中,找了一家客棧,改裝成一位中年商人之後,又匆匆地向當陽進發。

不錯,由宜昌到當陽途中,凡是岔路的顯眼之處,都留有指示方向的暗號,而且,暗號也很簡單,只不過是一個極普通的箭頭而已。

這些與紅雲、絳雪二人所提供的消息,並無不符之處,因此,他除了於箭頭附近,另外留下一個奇異而令人難以覺察的記號,以便隨後跟來的古若梅師徒辨識之外,對原有的箭頭處,也並不更動,只是一個勁地朝前急趕。

不過,在大白天,官道上行人太多,他已不再施展輕功,僅僅以比常人略快的速度向前走去,因此,一直到上燈過後,才到達當陽縣城。

在當陽城中用過晚餐,又繼續他的行程,連夜向遠安縣趕去。

不過,邵友梅在當陽縣中,卻臨時決定跟百里源開了一個玩笑,那就是除了留下他自己的聯絡記號之外,將公冶如玉留下的箭頭記號,改了一個方向,那箭頭本是指向正北的遠安縣的,他卻改成指向正東,但也僅僅是那麼一個,以後的仍讓它原封沒動。

一整夜的兼程急趕,他足足趕了將近三百里的路程,於翌黎明時分,到達保康縣與谷城縣之間的梨山店,距目的地谷城縣,已不過三五十里路程了。

為了保持體力,他決定在梨山店休息半天,午後再從容地趕到谷城去,於是,他投進梨山店惟一一家兼營小吃的“經濟夥鋪”中,進過早點,略事盥洗之後,立即關上房門,行功調息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驟的蹄聲,將邵友梅驚醒過來。

他,方自一蹙眉峰,那急驟蹄聲已止於夥鋪門口,緊接著併發出一串“唏聿聿”的洪烈馬嘶。

以邵友梅的功力之高,自然一聽就能分辨出,來人是兩騎人馬,而且,輕功造詣甚佳,業已飛身下馬,向夥鋪中走了進來,只聽一個嬌甜的語聲,頗為不悅地哼了一聲道:“這種地方,怎能吃得下東西!”另一個男人的語聲歉笑道:“將就一點吧!小姐,這兒是鄉下啊!”這種村鎮上的小夥鋪,簡陋之至,一般嬌生慣養的小姐們,自然瞧不順眼啦!

邵友梅所住的房間,與食堂也不過是一板之隔,而且,板壁上還有著分許寬的裂縫,在既好笑,也好奇的情形之下,他忍不住就著壁縫,向外面瞧去。

食堂中是一位藍衫青年和一位紅衣少女。

男的年約三旬,外表頗為英俊,只是缺了一隻左耳,那女的雙十年華,有著七分姿,但那冶蕩神態,卻比紅雲、絳雪二人,更要強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