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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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冷傑頂聰明的,居然會使用擒故縱的手段,把阿徹耍得團團轉。
像這個時候,就該有好管閒事的媒人出來,湊合他們兩個,這個偉大的使命,李如芝自然當仁不讓。他打破沉寂地問:"你們兩個要開戰嗎?"
"沒錯。"兩個人再一次很有默契地異口同聲。
"我們來打賭嘿咻,賭注是一人一萬塊,以一個月為限,如何?"李如芝看他們都意氣用事地點頭,為了公平起見,提出附帶條件。"此外,有兩個規則,一不能霸王硬上弓,二不能以開除做要脅,如果你們都沒異議,就這麼定。"冷傑先聲奪人地說:"我賭我贏。"
"當然是我贏定了。"松崗徹自信滿滿。
"我也賭阿徹贏。"旁觀者清,李如芝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太好了,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賺到兩萬塊。"冷傑打腫臉硬充胖子。
其實,她已經看出自己中了圈套,她原本以為會懊惱不已,沒想到竟完全沒有任何不悅的心情,反而是暗在心中…
老天爺!吃晚飯時聽高亢的法國歌劇,冷傑的耳膜幾乎快被震破了。
這還是小事,李如芝要她和松崗徹先開動,他去補個妝;他們兩個大眼相瞪,基於禮貌,當然要等主人來才能動筷。
等到菜都涼了,李如芝才穿著蓬蓬裙,頭上戴著金蟲似的假髮,臉上貼了一顆美人痣,手上拿著絲制的扇子,彷佛在演法國宮廷電影般出現;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法國人不用筷子吃米飯。
李如芝不愧是公關高手,讓這場晚宴在笑聲不斷的氣氛下結束。
飯後,冷傑主動要求洗碗,她不知道這是身為在場唯一女的天職,還是有意表現賢慧給松崗徹看,總之,她洗碗就像洗澡,只洗盤面和碗裡,也不擦乾,就差了事,而且,就連擦桌的抹布掉到地上也不管。
她表現了女人的天職,換松崗徹表現男人的義務,送她回家。
但,車子卻在途中改變方向,停在一間玻璃門雕著櫻花圖樣的高級服飾店前。
松崗徹拔出車鑰匙,語帶輕鬆,表情卻十分嚴肅地說:"下星期六,有一場事關公司業務的晚宴,你需要一套好一點的衣服去參加。"
"我不行,我沒見過大場面,會丟公司的臉。"冷傑慌亂地直搖手。
他不容拒絕地命令。"你只要站在我旁邊,面帶微笑就行了。"
"為什麼要派我去?公司裡比我強的設計師多的是。"
"那是場要帶女伴參加的晚宴,難不成你要我帶夏美芳去?"這倒是,除了在育達讀夜校的總機之外,公司就只有她和美芳是女人,男同事們都說,美芳有一半的恐龍血統,她則有一半的男血統;為了兩萬塊的賭金,冷傑必須忍痛和他保持距離。"你可以找如芝陪你。"
"他那晚有約會。"松崗徹睜眼說瞎話。
看他一副沒她會死的模樣,冷傑有點心動,而且晚宴少不了什麼魚子醬之類的美食,但是,她怕到時候她會出餓死鬼投胎的原形,貽笑大方。"你應該認識不少帶得出場的美女…"松崗徹軟硬兼施地說:"這是公事,我會算你加班費的。"
"我先說,如果我出糗,你不能罵我。"冷傑先安排好下臺階。
"我什麼時候罵過你了?你別罵我就阿彌陀佛了。"松崗徹率先下車。
"還有,買衣服的錢要算公費。"冷傑斤斤計較的補充。
這個女人不但名字男化,神經男化,作風男化,格男化,就連亂七八糟的程度都比男人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她的長相卻非常女化,而且還有女化的小心眼、愛吃醋、愛胡思亂想,反而讓他深深著。
"下車吧!"松崗徹拉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進到服飾店,冷傑卻對裝潢產生興趣。"這家店設計得真好!"松崗徹對她的觀察力投以賞的眼神。"我果然沒看走眼。"
"什麼意思?"她一臉狐疑。
"一般的女人走進店裡,都會先被漂亮的衣服引住目光。"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不正常嗎?冷傑本來想頂嘴的,可是有其他客人在,而且她們的目光還盯著她牛仔褲上的汙點看,她只好和顏悅地說:"實在是這間店的設計太耀眼了,不知道是哪個大師設計的?"松崗徹聽了,臉上不浮出洋洋得意的笑容。"這間店的老闆娘是我家的舊識,我在大學三年級時,接受她的邀請,利用暑假來設計的。"
"吹牛不打草稿!"冷傑脫口而出。
"你不信可以去問老闆娘。"松崗徹一個招手,一位穿著和服,雍容華貴的婦人走過來。
"阿徹,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惠子姊,是思念的風。"松崗徹甜嘴甜舌的模樣,令冷傑大開眼界。
惠子嬌笑地說:"你少來如芝的那一套,害我手臂滿是疙瘩。"
"惠子姊,她不相信這間店是我設計的。"松崗徹指著冷傑。
惠子打量著冷傑,雖然看到她牛仔褲上的汙點,但她的表情並沒有任何令人不舒服的輕蔑,反而是出甜美的微笑。
"阿徹沒騙你,他在大二時參加本室內設計師比賽,不僅得到金賞獎,還被喻為天才設計師。"冷傑不情不願地自貶。"好吧!算我有眼不識泰山。"阿徹帶女孩子來她店裡,意圖顯而易見。"有沒有看中的衣服?"看著掛在架上一排如花海的華服,美得讓人目眩神,冷傑的腳不由自主地移向衣服前,雙手先在自己的襯衫上擦了擦,才小心翼翼地撥開每一件衣服瞧,觸真好,柔軟滑細,每一件都讓她愛不釋手,無法作出決定。
冷傑看到價碼條問:"上面的價錢是不是以圓計算?"
"新臺幣。"惠子閱人無數,知道她有如被王子青睞的灰姑娘。
"啊!每件衣服都要十萬塊以上!"冷傑不敢相信似地咋了咋舌。
之前,她想錢想得快瘋了,松崗徹則建議她搶銀行或做婦情,其實都不對,應該開像這樣的服飾店才對;更可怕的是,除她之外,店裡還有三位女客!看來臺灣錢真的是淹腳目,唉…怎麼沒淹到她腳下?。
"惠子姊你眼光好,挑幾件適合她的和服給她試穿。"松崗徹另有主張。
惠子觀察入微地說:"小姐皮膚白皙,穿水藍和淡粉的都好看。"惠子一個招手,來了一個年輕的女店員,領著冷傑到試衣間;然後惠子挽著松崗徹的手臂,到店後鋪著榻榻米的休息室坐下。
小茶几的旁邊放了個爐子,惠子一邊沏式抹茶,一邊問:"你女朋友?"松崗徹儘量不帶一絲情地說:"屬下。"
"少來了,你一定在打歪主意。"惠子出犀利的目光。
"我是喜歡她沒錯,但她對我沒那種覺。"松崗徹苦笑道。
"女人嘛,哪個不喜歡吊男人的胃口!"惠子一臉瞭解的表情。
松崗徹嘆了一口氣。"我被她吊得快得胃病了!"
"不過,她好像不太愛乾淨。"惠子終於忍俊不地笑了。
"率是她的特。"松崗徹絲毫不以為意。
"果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惠子搖搖頭。
過了一會兒,冷傑穿著淡藍,裙角點掇風鈴草的和服,亭亭玉立地走了進來;她也知道自己美呆了,臉上有些嬌羞的紅暈,跟剛才邋遏的判若兩人。
同一個時間,松崗徹看傻了眼,而惠子這才明白阿徹眼光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