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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百里而趨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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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七月中旬時,趙無恤的輕騎已經在雷澤紮了營,曹伯也帶著自己的皇家狩獵隊來湊熱鬧。他在去年的戰爭裡見識到了騎兵的妙用,於是便四處購買良馬,同時在陶丘的大競技場鼓勵賽馬運動,出的選手不由分說,直接拉來當騎吏,於是一支多達百人的輕騎卒初具雛形。從建制到裝備,無一不在山寨趙無恤。

不過虞喜在看了幾眼後吐槽說這支輕騎兵不像軍隊,倒似獵手和賽馬馳逐者。

“他們個人的騎術雖然過關,但戰術古舊。弓箭的準頭也不行,若是打仗時還將對方當成是蠢笨的野獸來獵,肯定是不行的。”這話恰好被曹伯身邊的一個士聽見了。他頓時不服,叫囂著要在馬上與虞喜等人一較高下。

曹伯陽本就是個好賭的。頓時來了興致。

“子泰,今便讓你我的輕騎較量一番。何如?”趙無恤想著若是自己的輕騎要南下宋國,曹國正是必經之地,而曹伯也是現如今他為數不多的盟友之一,必須得捧著他,哄著他,繼續在這艘戰船上停留才行。

所以他便欣然應諾,順便給曹伯推薦了一種馬上的新運動:馬球。

參與擊球者二十餘人,皆著兩種顏的窄袖袍,套著方便運動的狄絝,足登皮靴,,頭戴幞頭,手執偃月形球杖,身騎奔馬,俯身競爭擊球,擊入對方球門方可。

這種運動難度極高,卻又與蹴鞠類似,有強烈的節奏、運動,校場上頓時塵土飛揚,呼喝聲和馬匹嘶鳴響徹一片。

馬球運動很快就贏得了曹伯的青睞,他不顧己方騎兵一球未進,被剃了個光頭,說著回去以後得讓子貢把馬球引入到競技項目裡。

趙無恤也在笑著觀看騎士們競技,但心裡卻想著事情。

這些天來,他每都能收到來自宋國的消息,前些天又是公子被逐,又是朝臣彈劾樂大心,商丘熱鬧非凡,這幾天卻像是波濤洶湧的湖水突然歸於平靜。

“若是無事最好…”他覺得自己可能料錯了,宋國的政治結構還是比較穩固的,輕騎可能要白來一遭了。

但越是平靜,他心裡的不安卻愈來愈濃。於是在雷澤呆了幾後,趙無恤再度啟程,以朝聘和訪問的名義越過界線,帶著輕騎到達陶丘,駐紮在濟水南岸…

對於趙無恤的到來,子貢歡之餘也表達了自己的疑惑和不滿:“司寇這次來究竟所為何事?以大夫身份私自出國聘問,這已經是僭越禮法了,恐怕曲那邊,國君和三桓會再度心生不滿。”子貢雖然沒有明說,但趙無恤知道,他指的其實是孔子…

對於子貢,像對冉求那樣他表態是不行的,趙無恤只能故作憂慮解釋對宋國局勢的擔心。

“司城樂氏是我舅家,怎能坐視不管?本來只在雷澤駐紮,孰料曹伯盛情邀請,不好推卻,待我歸國後,再向國君賠罪便是。”不過這種冒險是值得了,抵達陶丘的第二凌晨,新的消息傳來,宋國爆發了叛亂……“子泰想要越境入宋?”曹伯大半夜被人叫醒,本來窩了一肚子氣,見是自家的賓客趙無恤,本來生硬的語氣頓時就軟了下來。

現在他也是騎虎難下,得到了雷澤以南土地後,曹國算是被綁在晉國和趙氏的戰車上了。如今腹背都是敵人,他未嘗不心憂,只是去年趙氏大勝,今年與齊國的貨殖戰爭裡,曹國和西魯又堅持下來,渡過了一段艱難時期後安然無事。反倒是齊國向魯國請平,主動結束了敵對狀態。

這種讓大國主動服軟的覺。直叫曹伯陽心情盪,他們曹國。從曹叔振上任諸侯以來,什麼時候這麼威風過,嗯?

所以對鐵桿盟友趙無恤,曹伯陽是極其友善的,雖然這種軍隊通行權的請求讓曹國的卿大夫疑慮重重,但曹伯卻不以為意,趙無恤早就在曹國境內往來數次了,多一回也無所謂。

但他卻質疑趙氏的機動力:“我聽聞宋國都城發生了動盪,六卿相互戰。這消息至少是三四天前的了,等你抵達那兒,可能早已塵埃落定。”趙無恤微微沉:“只望曹伯予我傳符,我一定儘快離開曹國,抵達商丘。

“曹伯問道:”你要多長時間才能到達商丘?莫不如在此等待西魯派來援軍,我也可以集結兵卒,讓一師之眾隨你南下。

“這不是曹伯濫好人,而是曹國前代君主就是被宋公元殺死的,曹與宋有奪地之恨。又有殺君之恥。曹伯近來見經濟益富足,兵力也強大了不少,頗有想報復宋國,干涉宋國內亂的打算。

“曹伯能相助。外臣不盡,但我還是率輕騎先行罷,兩天。不,我只需要一天半。便能抵達商丘!”

“不可能!”和曹伯一樣,子貢在得知趙無恤要出發南下。卻只預定花一天半時間抵達商丘時,也是如此反應。

“這絕不可能!陶丘與商丘雖然只有兩百里不到,但最快的傳車也得走四天,五百輕騎至少要三,怎麼可能一天半就到!?”子貢當過行商,所以知道馬匹不能一直用最快速度衝刺,一直小跑都夠嗆,騎行中還需要給馬補充飼料和水。人也不能一直騎,‮腿雙‬夾馬脖子,一直屈在前面,短暫的戰鬥尚可,但幾個時辰下來必須休息,否則身體絕對受不了。

這還是有了馬鞍的情況下,換了以前,單騎走馬連百里內的短途行軍都不適合。

比方說郵無正以戰車和騎兵為主力奔襲濮南那次,子貢算過一筆賬,平均每能走五十里,比步卒的每三十里快了近一倍。

所以他覺得,趙無恤的輕騎多半也就這速度,即便捨棄輜重,一人雙馬,也得走三天!

趙無恤微微一笑:“子貢且在這招募勇士,籌備輜重糧秣去宋國戴邑,等我的好消息即可。”隨著統帥一聲呼哨,軍營外五百騎士整齊地聽令上馬,子貢這才恍然察覺,他們上馬的姿勢與往不同:不是翻身,而是扶著馬鞍,踩著馬鞍下垂落的繩套和腳踏結合的東西,輕鬆一躍而上!

他頓時大奇:“這是何物?”趙無恤回答的很簡約:“是馬鐙。”馬鐙,本來是三國魏晉時的產物,讓草原騎兵大顯神威,橫掃歐亞的一種馬具。

有了它,騎行的速度能大大提高,戰鬥的能力也會發生質變的飛躍…

只是趙無恤還是擔心,自己早早放出這個大殺器,會不會讓遊牧者撿了桃子。

但比起眼前的火燒眉來說,那種隱患只能後再去想了。

有了馬鐙後,既然三國時夏侯淵帶著騎兵能做到“三五百,五一千”的飛速行軍,自己一天半跑完兩百里地僅僅是小意思,以輕騎們的意志和訓是做得到的。

但宋國的動亂像是野火般燃燒,等他抵達商丘時,那兒究竟是怎樣的情形,樂靈子可還安好?南子又如何了?

這疑慮纏繞著他,在越過曹境,突入宋境時如此,在途徑司城樂氏控制的戴邑,從樂氏家宰處得知向氏敗北,南子和樂靈子尚在趙丘時也是如此…

直到每都跑死了一匹馬,沿途丟下了兩百落伍者,只剩下三百騎突入足足一師之眾的宋軍中時。直到他親自以偃月箭落公子地的旗幟,遙遙望見從莊園裡走出的紫衣女子時,趙無恤這才鬆了一口氣。

“趕上了!”他劍指前方,朝身後的騎兵們呼喊道:“二三子勉之!十騎敗百人,百騎走千人,便在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