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趙卿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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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霸主對挑戰者的頭痛擊,晉國在鄢陵之戰七十年後少有的大勝仗。獻俘儀式上排成隊的齊國士大夫,齊侯龍九大旗的真品。還有被強行帶回晉國的齊國公子陽生…
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讓新田的國人們歡呼飲宴上幾個晝夜了。
有位據說年近百歲。曾見證過鄢陵之戰後晉軍帶著楚囚歸來的老翁老淚縱橫。
“嗚呼,不曾想悼公之後,還能再見霸國之威儀!”連剛剛抱上兒子的晉侯也沉醉在囚齊國公子,晉國重返霸業的輝煌中。
但這一切的一切,也足以讓其餘五卿各懷心思。
範氏和中行氏還在太行以東應付鮮虞白狄沒完沒了的進攻,以此為藉口不回新田,但魏駒猜想,他們恐怕是想要避開趙孟的鋒芒吧。
隨著趙氏主導的對齊戰爭大獲全勝,趙鞅在晉國的風頭一時無二。
韓氏還好。他們作為趙氏的死忠,這場戰事中也向趙兵提供過輜重、船隻,甚至還有已經不再神秘的弩機,對此次勝利與有榮焉。
魏侈在接趙鞅時也滿臉帶笑,但魏駒也發現,父親笑得有些勉強。而從這
以後,與趙氏的往來卻密切了幾分,這是弱者向強者靠攏的本能啊…
魏駒恥之,卻又無可奈何。在他曾祖父魏獻子執政那幾年,諸卿爭相巴結的是誰?
將此視為莫大恥辱的人不止他一個,此時此刻晉國最尷尬的人,莫過於執政卿知躒了。
“正卿似次卿。次卿似正卿…”這是近來新田周圍免費的一首童謠,年少之人皆會傳唱。
至少在明面上看,在對齊國的戰爭中。一向秉持上善若水,絕不出頭的知氏基本沒什麼作為。但趙氏卻在前方拋頭顱灑熱血為國赴難。到底誰才是忠於國事的正卿,國人們明著不敢說。但在童謠裡卻能唱出自己的看法。
就算被執政聽到了,他也只能笑笑而已,防民之口甚於防川,誰還能和幾歲的稚童子過不去啊!
整個飲至禮中,知躒一直面帶微笑,看上去頗有城府和容人之量。
但誰也不知道,知躒整整一天時間裡,一直在心中默唸老子的“夫唯不爭,故無憂。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才強忍下來的。
然而趙鞅卻不讓知氏消停會,他從來就是帶著一顆相爭之心回來的,尤其是喜歡為兒子爭氣!
次,挾大功之威,趙鞅上書控告範氏、中行氏,將去年因為戰爭而中斷的陶丘刺殺案又翻了出來,還添加了不少新內容。
去年秋冬的戰爭裡,中行氏喪師失地,而範氏、邯鄲的反應差強人意,要放在晉侯還能干預國事那些年,這已經是大罪過了。何況趙鞅還爆出了範氏、邯鄲縱敵通敵的大丑聞!
新田國人皆盡譁然,而遠在太行以東的範吉、中行寅、邯鄲午一時間被動不已,他們不敢進新田當面對峙,只是紛紛上書請罪,接了小的過失,卻對大的罪名一口否認。
輿情洶洶,紛紛支持趙鞅,要求懲處二卿一大夫,晉侯對此不知所措。
至此,去年的訴訟裡一直坐山觀虎鬥的知氏終於坐不住了,一向兩不相幫的老狐狸居然親自出面,替範、中行說了話!
…
“兩棠之戰,楚師大勝,晉軍大敗,乃祖武子被俘,晉人渡河爭舟,舟中之指可掬也。晉軍歸來後,中行桓子(荀林父)請死,先君景公許之。時有士貞子以城濮之戰楚子殺子玉一事勸諫,乃止,使復其位。中行桓子
懷先君不殺之恩,三年後便率師攻滅赤狄潞子國,為晉國除一大患,廣地數百里,獲狄奴萬家,晉國由此強盛,二十年後鄢陵一戰復霸!”晉侯頷首不已。
知躒繼續說道:“以下臣看來,今之事亦然。齊國雖然小敗,但國勢尚強,而夷儀也未能奪回。範伯、中行伯、邯鄲大夫乃是國之柱石,怎能憑一面之詞問罪討之?削其一分,則是強齊兩分,到時候恐怕不止夷儀,齊侯將再登太行矣!以老臣看來,人誰無過?他們犯下的過錯如同
月之食,不損於平
的光明,不如暫且不加追究,讓彼輩退思補過,平定東陽狄亂,以衛社稷…”末了,他還無視了趙鞅那充滿怒意的目光,昂首道:“至於陶丘行刺一事,乃至於縱敵通敵之事,實在無法證實。”在大勝的興奮之後,晉侯也冷靜下來了,他頗有權衡之意,在趙氏風頭正勁的時候,巴不得藉助其餘諸卿之手打壓一下。
何況鮮虞人來帶的威脅也漸漸大國齊人了,他們企圖恢復在鼓、肥、柏人的統治,重新建立白狄的大部落同盟。據說鮮虞子在國內自稱“公”還因都邑中人城中有山,取了個“中山”的新國號,是鐵定了心要與晉國對抗到底了,這時候動範、中行、邯鄲,晉侯也怕東方不穩。
於是他便想順水推舟,應允了此事。
“執政所言有理,此次只能委屈趙卿了…”虒祁宮大殿中,說完這一切的知躒想看到趙鞅暴怒的場景,在範鞅執政時,他已經看著莽撞的趙孟多次這樣做了,但在爾虞我詐的朝堂上,這毫無意義。
老子曾對知躒說過,善為士者不武,善戰者不怒!
憤怒,不知進退,不識抬舉,這隻會讓晉侯厭惡忌憚,對政敵卻毫髮都傷不到。所以他從不當面生氣,報復,永遠是藏在背後的那隻手在暗處發動的。
遇到這種進無可進,阻力太大的時候,需要適當的退讓,退讓守柔,為天下雌,方能立於不敢,設於不能!
他心裡出了絲絲冷笑,但卻一下了凝固住了。
“委屈?若是君上意如此,那臣下便嚥下這委屈了。”出乎知躒的意料,這一次,趙鞅卻沒有像先前那樣一腳踏入圈套,來一場無意義的
然大怒,扔下一句狠話揮袖而去。
他瞧了知躒一眼,似乎是強忍著不滿說道:“大戰未熄,暫且讓二卿戴罪立功並無不可,但邯鄲乃趙氏小宗,趙氏問罪並無不可吧?此外,後東國有事,下臣少不得要出兵為君討之,既然範氏禦寇無能,卻空佔關隘渡口,甚至有阻撓我軍渡河的舉動,不能問大罪誅首惡,那稍加懲戒可乎?棘津及周邊的百戶邑,
由趙氏為君上守禦,何如!”知躒怔住了,晉侯則覺得這是為了讓趙鞅讓步,必須付出的較小的代價,也應允了…
邁步踏出虒祁宮時,趙鞅臉上洋溢著勝利的笑。
他被賞賜旌旗、車乘、金鼓,得到了夜入虒祁宮不必通報,可以乘車至於殿門的資格,這一點上,足以和正卿知躒比肩了。
這些虛的暫且不論,他還拿回了晉侯再度承認的,對邯鄲氏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宗法權!
哪怕他殺了邯鄲午,在禮法上也無人能說半個錯字!
他還為趙氏拿下了一個極其重要的大河渡口,溫地與西魯之間脆弱的聯繫,又多了幾份保障。
這一切,還是陽虎給他出的主意:“主君先造聲勢,借大勝之威重開訴訟,狀告範、中行二卿。然此時鮮虞正強,想要立刻聲討範、中行,晉侯與知伯定然不允,主君則可以藉機索要補償!”政治上的利益換,就是這麼簡單,化身烏有先生的陽虎,算是看清楚了。
趙鞅望著的豔陽,想起了趙無恤對陽虎的評價:“以善事明主,則興主之強,可至於霸也!”但,對他來說,這種方式還是太過憋屈了!
趙鞅加快了腳步,他現在只想將敢於背叛宗族的邯鄲午綁來問罪,狠狠打上幾十鞭子洩憤!
…
而從父親口中得知了那天知氏和趙氏的公然分歧後,魏駒也地意識到。
在晉國之內,諸卿各自站隊的時候,到了!(未完待續。)ps:謝書友男兒行31,落葉不回來,柢步末
光,跳海自殺的雄魚,豫州山人,羅國良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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