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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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凌芷倒了一口冷氣，是——顧老爺子。

他蒼老的臉上帶著冷酷的神情，一如多年之前，她初見他的冰冷沒有半點溫度。

她微微擠出了一絲笑容。

“爺爺，您怎麼來了？”說著，她笑著了上前去。

顧老爺子看到她的時候，點了點頭。目光轉移到了楊曉霞的身上，帶著陰森可怖的眼神，讓人從骨子裡面發寒。

楊曉霞本來是坐在沙發上面的，看到顧老爺子進來，慌忙站了起來。

走到了桌邊，到上一杯茶，遞到了顧老爺子面前。

“老爺子，請喝茶。”顧老爺子冷冷地看著她，一雙老邁昏黃的眼睛裡面雖然帶著渾濁，不過落在她的身上，好像帶著刀子一般凌遲著她的靈魂。

顧凌芷有些擔心，走到了顧老爺子身邊，卻被他伸出了枯乾的手攔住了。

“你們照顧好大小姐。不要讓她受到驚嚇。”說完，顧老爺子舉起柺杖，朝著楊曉雅的手中砸去。

手杖落在了楊曉霞端著杯子的手上，砸得粉碎。

滾燙的水一下子迸開來，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哎呦一聲，手抖了抖，燙得通紅，卻不敢擦拭。

“楊姨——”顧凌芷忍不住開口，她想掙脫著上前。卻被身邊的保鏢攔住了去路。

顧老爺子扭頭看了她一眼，用手杖遙遙地指著她。

“你叫她什麼？”顧凌芷咬緊了，沒有敢再開口。

顧老爺子看到她沒有出聲，扭頭瞪著楊曉霞。

“跪下——”楊曉霞一愣，隨後直地跪在了地上。

身下是剛剛打碎的碎瓷片，刺入了血裡面，帶著刺骨的疼痛。

她咬緊了牙關，不敢吭聲。

她不能開口，不能夠讓女兒擔心自己。

只是，身下很快就有血漬慢慢地滲出。

顧凌芷更是不敢跟顧老爺子求情，她知道，從小就知道，如果真的跟他求情，楊曉霞的下場更慘。

她記得她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因為偷吃。被老爺子抓到。

漫漫炎夏，就那樣被老爺子懲罰，跪在了太陽底下，直到黃昏。

如果不是後來顧凌依求情的話，她是不可能被老爺子放回來的。

雖然，當時年幼的她，也曾經數次求情，卻依舊無濟於事。

她知道，這一次，更不能夠開口。

顧老爺子雖然年事已高，深居簡出，很多事情是不能夠瞞得過他的。

他今天興師動眾而來，就是知道了楊曉霞借高利貸的事情。

如果她開口的話，作為顧氏的嫡系大小姐，顧老爺子不會輕饒楊曉霞的。

她只能低下頭，不去看楊曉霞。

或許那樣，會好一些。

顧老爺子看著楊曉霞，冷冷地說道:“我記得進門的時候，我曾經跟你講過。注意你的身份，你不過是顧家的一個下人，憑什麼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去跟高利貸借錢。”他的眸光如同鷹眼一般冷冽無情，帶著讓人心驚的眼神，讓人好像被投入無底深淵一般無助。

楊曉霞跪在地上，看到顧老爺子這種森冷的語氣，她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