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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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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一出,六宮譁然。往侍寢的妃嬪們多少也能揣度些皇上的天恩,眼見舞惜在雍熙帝心中的地位是六宮莫能比擬。且之前已定了嫣為和親人選雍熙帝向來一言九鼎,怎會輕易更改莫不是舞惜又再度失寵於皇帝還是嫣真的動了皇帝亦或者是靜妃的枕邊風起了作用一時之間,大家茶餘飯後談論的焦點都集中在這件事上。

舞惜素裡少去其他地方,如今更是除了邀月宮,再不往旁的地方去。舞惜暗自調侃著自己:如今方才做了一回大家閨秀,這才叫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啊因此即便宮中諸人都將她掛在嘴邊,她也只作渾然不知,每天只安然度而已。

靜妃和嫣知道聖旨後,則是長出了一口氣。危機一除,嫣的身子自然也就好了。

午後,恰逢舞惜帶了婢女在御花園中小憩。嫣久病初愈,帶了爾嵐也到了御花園。

舞惜遠遠瞧見嫣的身影,不與她多言,遂轉身就要離去。

爾嵐眼尖,已然看見了舞惜。悄悄扯了扯嫣的衣袖,朝舞惜的方向努了努嘴。嫣眼睛一轉,高聲喚道:“舞惜”腳下一頓,舞惜暗自嘆口氣,只得轉身,作出一副恍然瞧見的樣子,問:“五姐姐,都是妹妹眼拙,沒有瞧見姐姐。姐姐的身子可好了”嫣幾步上前,雖知她是故意,也不拆穿,大方道:“難為妹妹的一番心意了。我的心病一除,自然身子好得快些。”想起和親之事,舞惜知曉她心裡多少的不樂意,於是安:“這樣一來,妹妹也可安心些。姐姐勿要擔心,好生養好身子,安心等著嫁如意郎君吧”對於靜妃此前的舉措,舞惜多少了解些,自然明瞭嫣心儀那個狀元郎。

這句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嫣豎起防備,警惕地看她:“妹妹這話我可聽不懂。和親一事,原就是宮人們捕風捉影。我有什麼好多心的倒是妹妹你”嫣頓一頓,傾身在她耳畔,私語道,“我聽說烏桓人極仇視漢人,且烏桓國內買賣妾之事時有發生。妹妹妹妹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嫣身上有著濃郁的“媚芳髓”的味道,那是靜妃最喜歡的香料。在她傾身的一瞬,舞惜不自覺地凝神屏息。隨即,聽著她略顯惡毒的語言,舞惜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心中微嘆:這樣如花般的少女,怎會有如此惡毒的心嫣站直身子,望著舞惜意料中的怔忪,嘴角微揚,出明媚的笑顏。

將她的表情收入眼底,舞惜暗自好笑:是自己素來太過柔弱了嗎其實她只是懶而已懶得和她們爭,懶得和她們辯,懶得和她們計較冷凝了神,反駁的話語幾乎要脫口而出突然眼角的餘光掃過一抹明黃明黃眾所周知,那是雍熙帝和皇后方才能用的顏

心思極快地轉動,想起晨起去邀月宮時,雲妃曾說皇上今要在她那用膳。算著時辰,這會大概是雍熙帝午睡後回明光殿吧於是,收斂了鋒芒,淡然開口:“是嗎那就多謝五姐姐了。”這次輪到嫣詫異了原本對於嫣來說,最想看到的就是舞惜的驚慌失措,黯然神傷;沒成想她如此冷靜自持嫣略帶沉思地看著她舞惜趁她沉思,語不傳六耳,接著道:“其實姐姐心知肚明,父皇為何會更改聖意若非你尋死覓活,父皇何故要更改聖意只是,不知下次若有這樣的事,可還有人願意替你你如今這樣子,可配做大秦公主也難怪父皇對你越來越失望”她聲若婉轉,語氣中卻帶著一股徹骨的寒意。

一席話觸動了嫣心底的痛自羽貴妃逝世後,自己在宮中的地位直大姐姐,舞惜恍若無事地和宮人們說話,並未有任何反常。細心的雲珠仍舊捕捉到眼底眉梢的落寞和不忍。但幾番試探後,發現舞惜並未有告知的意思,雲珠知道這是她不願意讓大家知道,也就另起了話題。

原本這事這樣就過了舞惜想著爭執那會御花園並未有其餘宮人,她也不意讓此事繼續鬧大。誰知,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當晚膳後,雲珠陪著舞惜在庭院中散步。突然耳邊傳來內監特有的尖細嗓音:“靜妃娘娘到”緊接著就是浩浩蕩蕩的一行人闖進了絳紫閣舞惜只略微愣了一愣,已然明瞭她的來意。於是,向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舞惜愈發恭敬地請安:“給靜妃娘娘請安”靜妃恍若未聞,也並不叫舞惜起身,就那麼俯視著她,目光灼灼似要穿她的身體。

這皇宮是最重視禮法的地方。靜妃若不叫起身,身為晚輩的舞惜只能一直維持著請安的姿勢。舞惜無奈,只得再次道:“舞惜給靜妃娘娘請安”

“唔起來吧”靜妃道,收回了她的注視。

舞惜起身遞了個眼神給雲珠,雲珠點頭退下。極快的功夫,舒適的座椅已然備下。舞惜禮貌道:“靜妃娘娘,請這邊坐”說著吩咐秋月,“給靜妃娘娘上新貢的雨前龍井。”靜妃絲毫不為所動,就那樣冷冷地注視舞惜,末了,方道:“像你和她真像”靜妃說這話時,語氣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憎惡。

話中的“她”指的是誰,舞惜自然知道。心思轉動,不期然地想起在行宮時的一幕:“娘娘,當年您真不該心軟你不懂她同羽貴妃不同,畢竟是皇上的女兒只是現在看來,她也不能小瞧了”當年就懷疑過此事,只是素來和靜妃沒往來的,加之拿不準父皇的心意,因此舞惜並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如今,可謂是天賜良機再次看向靜妃時,舞惜心中已有了計較關於羽貴妃,如今的舞惜自然沒有太多的印象。殘缺的記憶中,那是一個絕代佳人輕撫上臉頰,舞惜慶幸,自己的好容顏是承襲了羽貴妃的經歷過重生、與沈浩的天人永隔,舞惜早已看透許多,富貴、美貌乃至生死角微微上揚,舞惜出謙卑和婉的笑,眸子靜靜凝望著靜妃:“娘娘,我和母妃果真那麼像那您從未怕過嗎”靜妃心中一動,到底是縱橫後宮二十年的人了,即便心中閃過一絲不自在,但從她平靜的神情上看不出任何異樣。她冷靜開口:“本宮有什麼好怕的本宮當年和你母妃是好姐妹。她的死雖說是她自己做錯了事,可本宮仍是唏噓不已,幾度向皇上陳情。本宮早已做到仁至義盡。”舞惜愕然,這顛倒黑白的本事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學會的哪怕自己前世在大學時是最佳辯手,面對靜妃這樣指鹿為馬慣了的人,也是會詞窮的。

正當舞惜有些恍神,靜妃已然發難:“倒是你嫣畢竟是你姐姐,你怎能那般欺負她她不比你,自幼就身子骨弱,今被你一折騰,好容易調養好的身子又病了。本宮就好奇了,皇上口中最重禮儀孝道的六公主,怎是這樣一個連姐妹親情都罔顧的人”舞惜微微怔住,靜妃還待再問,雲珠護主心切,只得跪下為舞惜分辯:“靜妃娘娘息怒。六公主不是那樣的人”舞惜看出雲珠的舉止,想要阻止已然晚了一步。靜妃本就來者不善,如今被她抓住,她又怎會輕輕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