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大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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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大勝拓跋舒默緩緩起身，掃了一眼帳下諸將:“秦國備棄盟約，聯合山越進攻我壺關，意攻取我重鎮上黨。今我卻要攻下五十里外的常山要，讓秦國人嚐嚐背棄我烏桓的下場。將軍們，讓敵人的血餵飽我們手中的武器，讓敵人的屍體躺在我們的戰馬下，讓敵人的將軍跪在我們的大帳前”說著猛然拔出長劍，指向長空:“殺殺殺”諸將亦猛然起身，拔出兵器吼道:“殺殺殺”一時間氣勢恢宏，二十幾人的軍帳中仿若埋伏了百萬大軍，每一個人身上都多了一股堅韌的肅殺之氣拓跋舒默更是像那所向無敵的戰神，威風凜凜的立在那裡，讓人無法仰視“諸位請坐”拓跋舒默一揮手，“此次我準備讓漢軍營擔任主攻，諸位可有意見”帳下一人倏地站起來:“末將不服”拓跋舒默一看，心裡暗喜:此人正是土悉部落的如羅博，大妃阿爾朵的長兄，土悉部落未來的族長，也是土悉此次領兵的將軍。

如羅博勇力過人，戰功赫赫，每每打仗總是揮舞著狼牙衝鋒在前，十餘年來死在他手下的大秦將士不知多少。每次桑拉領兵都讓如羅博打軟柿子，這次讓他啃下硬骨頭，也好借大秦滅滅土悉的威風。

舒默不動聲，道:“如羅博將軍有何不服”如羅博嗤笑一聲，道:“讓漢人去當主攻，就好比讓一群羊去咬一群野狼，也讓大秦笑話我烏桓國中無人”言語中盡是對漢人的蔑視，“末將願率土悉三萬將士先行攻下常山要”

“可敢立軍令狀”拓跋舒默問。

“願立軍令狀”如博羅沒有一絲遲疑。

“如羅博將軍好志氣”拓跋舒默不理會帳中幾位漢人將領的不滿，對如博羅大加讚賞。當即道:“拿酒來。”伸手接過衛士遞來的酒碗遞與如博羅:“給將軍壯行”如博羅接過，大口大口喝掉，轉身出賬。

拓跋舒默回座:“皇甫麟將軍、如博羅將軍已經出發，我們這就去攻打常山要。”諸將起身齊聲應道:“是”拓跋舒默率先走出軍帳，只看見如博羅絕塵而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集結完畢的將士，臉上微微一笑，立即躍上戰馬吼道:“出征”傳令兵將命令傳了下去，壺關下又響起了一陣陣驚雷烏桓大軍有序地向常山要推進，軍容整肅，二十萬人的大軍只聽見馬蹄和兵器碰撞的聲音。

拓跋舒默對旁邊的傳令牙將道:“命如博羅離城十里安營，明我親自觀戰。”就在拓跋舒默大軍剛出徵之際，常山守將李離收到消息大吃一驚，忙令帳下牙將飛報三百里外鄴城守將孫仲，孫仲又連忙飛報北征統帥車騎將軍馮恩。

常山險峻，兩年前拓跋舒默秘密修通的小道，每一個落腳之處都是刀劈斧砍而出。但是這已經是這條小道的盡頭，前方已經無路可走。

皇甫麟回頭望去，滿山黃葉在秋風中瑟瑟，山間不時掠過成群南飛的雁群，壺關早已經不在視線之內。身後五千身著黃鎧甲的戰士正在齊人高的枯草中艱難行進。這支行進中的軍隊偽裝得如此之好，遠遠看去很難被發現。

然而，前方是本次越野行軍的最高峰，山上的積雪正泛著如兵器般的冷光。為保證部隊的隱蔽，皇甫麟毅然下令:前方雪山下休整，晚上翻越雪峰。

太陽剛剛落下，在怒吼的山風中，北衙軍的五千男兒正攀著巖索，一步一步向山峰爬去。寒風如刀般刮向臉頰，徹骨的疼，手腳早已冷得失去知覺，但是他們知道:他們是烏桓的北衙軍，是王權的守護者，是國家的驕傲為了烏桓，為了榮譽，為了勝利，無論如何他們都要在黑夜中翻越這座山峰朦朧的月下，皇甫麟看著每一個從他身邊下山的將士，臉上寫滿了驕傲。當最後一名士兵從身邊走過，皇甫麟活動了下早已凍僵的手腳，問旁邊的副將:“傷亡如何”

“五十三人摔傷，兩人陣亡。”副將回答得乾淨利落。

皇甫麟點點頭:“到了山腳留下十人照顧，我們凱旋後再來接他們。”副將應聲去了。

兩後，雁谷中副將焦躁地問皇甫麟:“將軍，敵軍怎麼還沒來通往常山城的可不止這一條。”皇甫麟呵呵一笑:“不急，公子自有辦法。”常山城，由青磚巨石砌成，高三丈，長十里，兩端皆是險峰，就彷彿一條巨龍橫在拓跋舒默面前。如果說壺關是烏桓的第一險關，那常山城就是大秦的第一要。

多少年來，無數的烏桓名將為之折戟無數的烏桓勇士倒在了那巍峨的城牆下微微仰頭，拓跋舒默神肅穆地看著城牆，彷彿能看到烏桓勇士奮力廝殺的身影，耳邊依稀響起震天殺聲、號角聲、怒吼聲光明晃晃地照在冰冷的青石磚牆上，那城下的護城河中淌著的盡是烏桓將士的鮮血回望身後，旌旗漫漫，刀戈如林，虎狼般的將士們正等著他一聲令下:“將士們烏桓的勇士們前方就是我們的敵人，在那面城牆下淌著我們無數先輩們的鮮血，他們在召喚我們報仇拔出你們的長刀，攻城”只聽見拋石車撕裂空氣的聲音，一塊塊巨石呼嘯著飛向常山城，一名守兵躲閃不及頓時被砸成一灘泥。

趁著守軍的混亂，土悉部落的騎兵揚起鐵蹄從護城河邊飛奔而過，同時飛速拉開強弓。城內頓時下起了一陣箭雨，城內許多秦兵還來不及舉起手中的盾牌就一命歸西。

同時喊殺聲大震，一隊隊步兵舉著盾牌扛著雲梯衝了過去。秦將李離高聲呼喊各部守住崗位，又忙命守軍放箭，頓時城外一的烏桓士兵隨著箭雨倒下。烏桓將士剛衝到城牆下，滾木雷石頓時如水般傾瀉而下，躲閃不急者當場斃命慘烈異常的戰爭開始了號角聲，戰鼓聲，喊殺聲，慘叫聲在常山城上空不停的迴響。

烏桓軍雖然勇猛，大秦軍也不是得虛名。如羅博驍勇善戰狂攻不止，李離統兵有方防守得滴水不漏。

一個時辰後，如羅博的土悉營漸漸不支，拓跋舒默命素黎營替下土悉營，半個時辰後又命漢軍營替下素黎營如此循環，烏桓軍隊總有人休息，也總有人在進攻。城內大秦將士再是頑強也漸漸到疲憊，只是戰爭關係到身家命，不得不拼命守住。李離甚是著急，每一個時辰兩封求救信函發出，極言烏桓兵勢強盛望援兵速速到達。

三百里外，鄴城守將孫仲一內連續收到數封求救信函，自是不敢怠慢，連忙命手下副將劉兵率五千騎兵從最近的雁谷急速增援。自己親率三萬步兵隨後就至。又命傳令兵士火速將軍情報與馮恩。

雁谷內，皇甫麟冷眼看著這支進入伏擊圈內的部隊，一眼看上了耀武揚威的劉副將，彎弓搭箭，劉兵還來不及呼喊，一支利箭穿顱而過，轟的一聲倒下馬去。

頓時秦軍四周箭矢鋪天蓋地而來，北衙軍的兒郎盡是烏桓國中好手，當真是箭無虛發。秦軍兵士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又無主將指揮頓時傷亡慘重。

反應過來的秦兵，正回身策馬逃回鄴城，只聽轟隆隆的聲音從天而降，谷口一堆巨石從山上直滾下來，剎那間將回去的路堵死了。

只見山上無數名烏桓兵士咆哮著如野獸般衝了下來，許多膽小的頓時連腿都邁不動了。一通廝殺後這一隊大秦騎兵全都成了北衙軍刀下亡魂。

皇甫麟算了算時間，這次戰鬥只花了小半個時辰，離天黑大約還有一個半時辰。走向劉兵屍首，從他間掏出牌，看劉兵身材與自己相當，身上鎧甲甚是緻，一邊命副將打掃戰場清點損失，一邊扒了劉兵袍甲穿在身上。

戰場打掃完畢，此次雖是伏擊，北衙軍也傷亡三百餘人。皇甫麟留下三十人照看傷者，命將士們盡數換成大秦士兵裝束，大搖大擺地往常山城裡去。到達常山城南門，早已天黑，北面的烏桓已經停止攻城。

皇甫麟躍馬到城前喊道:“鄴城副將劉兵，奉孫仲將軍之命增援常山城。”守門牙將軍見了大喜，正開門，李離突然覺得關下將領甚是面生似乎並未見過，忙阻止了牙將，叫道:“可有將牌”皇甫麟掏出劉兵的牌扔了上去。李離接住翻過一看確是鄴城將牌，在看城下“劉兵”只見他一襲白虎鎖子甲。

劉兵乃是名門之後，這白虎鎖子甲正是劉家傳家寶物。李離雖不認識眼前這“劉兵”但這身鎧甲卻是早有耳聞。當下再無遲疑，打開要南門將皇甫麟諸人放了進來。

李離走下城樓快步走向皇甫麟，正詢問後續援軍情況。皇甫麟突然拔出佩劍，李離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頭顱落地，滾動的頭顱上滿是不可置信的驚愕表情。

見主將被殺，常山城中的秦兵頓時亂作一團。皇甫麟放出信號，周圍北衙軍將士迅速在左臂上繫了條黃布，團作一團往北門殺了過去。大秦將士都是飽戰之士，守城副將馬上反應了過來，立即組織守軍死死守住北門。

拓跋舒默見天空中那耀眼的信號彈，心情大好，迅速領了駐紮在要外面的三萬漢軍營將士往常山要北門衝了過去。

這，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喊殺聲，戰鼓聲，響徹雲霄。紅的火光映在要兩側的高山上，似乎也顯出血樣的鮮紅。

“轟”的一聲，常山要北門大開，皇甫麟渾身是血，三步一躍的殺上城樓，砍斷秦軍大旗，高呼:“衝啊衝啊”烏桓士氣大振，漢軍營紛紛湧入。

拓跋舒默見皇甫麟渾身是血，大驚喊道:“阿麟，傷勢可重”皇甫麟一愣，朗笑著，亦回喊道:“不妨，只左臂受了點輕傷，這身袍甲可是好東西”翻身下樓又殺入敵軍之中。

拓跋舒默亦率人猛殺了過去，烏桓將士見主將身先士卒，士氣更甚，個個爭先向前，奮勇殺敵。

大秦副將眼見不敵，掩護傳令兵傳出軍情後，最終陣亡。

大秦經營數十載的常山城自此落入烏桓之手。

此役，烏桓以傷亡三萬人的代價，殲敵五萬，俘獲五千，更攻下大秦第一要常山要。可謂二十年來難有的大勝仗。拓跋舒默、皇甫麟之名頓時傳遍天下。

三後皇甫麟辭別拓跋舒默，帶領剩餘的一千餘北衙軍回平城覆命。拓跋舒默雖然不捨，但是皇甫麟此時已是北衙軍統領，身負保衛平城重任，此次率部分北衙銳將士攻打常山要乃屬臨時借調，待到此時也該回平城覆命了。

看著漸漸遠去北衙軍，拓跋舒默心裡暗道:五千北衙銳傷亡大半，看來大秦士兵的戰力也不可小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