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廢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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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晴和語蘭扶著尚在憤憤的皇后回到了鳳寰宮。趙德身後跟著一列衛軍。趙德看一眼皇后。心中對今皇后的表現到無比詫異。然而太醫的診斷又排除了被下藥的可能。難道當年之事真的是皇后派人做的。
語晴和語蘭先是將皇后扶進寢殿。安置在榻上。語晴在照顧著。語蘭知道趙德還沒走。連忙出來說:“趙公公。您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了。也是瞭解皇后的。這事真的不是我們娘娘做的。您要多勸勸皇上啊。今之事如此蹊蹺。必定是靜妃從中作梗。皇上可不能被她矇蔽。誤會了娘娘啊。”趙德無言以對。按著他對皇后的瞭解。且不論皇后會不會做出當年的事。至少今皇后的表現是令他大跌眼鏡的。以皇后在調度後宮幾十年的經歷來看。斷不會像方才那樣失態啊。莫非…這做賊心虛之人。真的會出這樣大的馬腳。
語蘭還在說著讓他多勸皇上的話。趙德點頭應了。然而心底想的卻是:但凡事涉皇貴妃。皇上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哪裡會聽勸呢。
“趙公公。奴才們已經將這鳳寰宮圍了起來。”衛軍甲說著。
趙德點點頭。命令道:“皇上有令。皇后暫且幽在這鳳寰宮中。任何人不得出入。違令者斬。”
“是。奴才們遵旨。”說話間。就已經有人將鳳寰宮的宮門關上了。
語蘭無奈之下。回到寢殿。見皇后已經睡下了。語晴在給皇后擦拭著額上的汗水。納悶地問:“你說今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語晴輕手輕腳地為皇后將薄被蓋上。憤憤地說:“還能是怎麼回事。必定是靜妃從中做了手腳。當年之事。我們又不是不知道。千真萬確是靜妃所為。和咱們娘娘一點關係也沒有。娘娘怎麼會承認一件和她沒有關係的事呢。”語蘭嘆氣地看一眼窗外:“如今可怎麼辦呢。皇上將娘娘足在這裡。又不許人進出。誰才能救娘娘呢。奴婢跟了娘娘這麼幾十年。足。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語晴語氣中也是滿滿的憂心:“但願皇上能冷靜下來。仔細分析一下今之事。萬萬不能就這樣冤了娘娘啊。”另一邊。自從皇后被帶走後。雍熙帝也沒有了散步的心思。匆匆回了明光殿。雍熙帝走後。嫣扶著靜妃也準備回毓秀宮。
路上。嫣詫異萬分地問:“母妃。今之事真是蹊蹺。皇后怎麼會情大變。在父皇面前說那些話呢。”靜妃面上沉靜如水。聲音平緩地說:“誰知道呢。許是這虧心事做多了。心裡面就裝不下了吧。”有些事即便是嫣。她也不想告訴。
嫣深深看一眼靜妃。點點頭。關於母妃和皇后之間的明爭暗鬥。她也一直知道。不論對錯。她必定是向著母妃的。然而。她心底也隱隱猜到。皇后今的失態必定和母妃脫不了干係。
靜妃並沒有去注意嫣的心思。她目光輕鬆地掃過澄心湖。說:“有這樣的母后在。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必定一落千丈。”嫣微微氣。原來今這一切。母妃皆是在為哥哥掃清障礙。
眼看快到毓秀宮了。靜妃突然腳步停住。回頭望一眼。她對嫣說:“你先回去吧。母妃想起還有些事沒有做。若是有人來問。你便說不知道母妃去了哪裡。”嫣見狀。知道靜妃必定還有事沒有做完。只得點點頭。說:“好。”明光殿中。趙德回稟道:“皇上。奴才已經按著您的吩咐關上了鳳寰宮的宮門。”雍熙帝陰沉著一張臉。叫人一看便心中犯怵。他揮揮手。示意趙德退下。不一會兒。又揚聲喚進趙德。問道:“趙德。你一直跟在朕身邊。對皇后和靜妃都十分了解。今這事…你怎麼看。”趙德聽了。面上一凜。稍稍有些遲疑。
雍熙帝又說:“你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趙德心中叫苦不迭。然而也不敢推諉。只得小心措辭:“回皇上。依老奴看。皇后娘娘調度後宮數十年。處事沉穩。高貴雍容。實在很難讓人同她今的失態聯繫在一起。老奴覺得今的皇后娘娘和以往大相徑庭。”
“嗯。”雍熙帝眼皮抬都不抬。就這麼沉聲地應一句。
趙德繼續說:“可是。正因為皇后娘娘處事沉穩。老奴又覺得。若是事情真不是她做的。她必定不會這樣驚慌失措。”繞了半天。他將兩種可能都說到了。
雍熙帝沒有回應。這也是他最終幽皇后的原因。回到明光殿這麼半天。他已經冷靜了不少。這事若不是皇后所為。以皇后的心。必定不會承認的。即便她的反應有些出人意料。但是三位太醫看過之後。都說了無恙。
雍熙帝站起身往外走。趙德連忙亦步亦趨:“皇上。您要去哪兒。”
“朕去椒房殿坐坐。”雍熙帝頭也不回地說。自從舞惜出嫁後。他漸漸也看淡了昔年之事。倒是經常會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往椒房殿中坐坐。每每當他心煩意亂的時候。在那兒便可以獲得一份寧靜。
今之事。涉及到皇后和靜妃。他不想再次草率下決定。他需要一處能令他徹底冷靜下來。仔細思考問題的地方。
快要走到椒房殿的時候。遠遠的。便可以看見那裡跪了一個人。雍熙帝腳步微頓。回頭問趙德:“怎麼回事。”自從若舞死後。這裡就成了宮中的地。沒有人會在這裡停留。
趙德看了看。回話:“似乎是靜妃。”雍熙帝大步走了過去。果然是靜妃。只見她頭上珠玉釵環悉數取下。一頭青絲垂下。少了雍容華貴。倒是多了幾分難得的淡雅。此時此刻。她直地跪在那兒。恍若無人般。椒房殿的殿門外樹木成蔭。很是涼。而她額頭上的汗珠卻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可見是跪了許久了。
聽見雍熙帝低咳一聲。靜妃回頭去看。見是皇上。大驚之下。連忙抬手去擦眼淚:“皇上。”
“你怎麼在這。”雍熙帝淡淡地問。
靜妃低下頭去。並不看雍熙帝。說:“臣妾是來向若舞懺悔的。昔年之事。是臣妾誤會了她。以至於這麼多年。對舞惜都心存偏見。還對她心生怨懟之語。這一切都是臣妾的錯。”雍熙帝長長地嘆一口氣。對靜妃說:“罷了。你能有這份心。已是難得。若舞心地善良。不會願意見到你如此的。你回毓秀宮去吧。”靜妃搖搖頭。執拗地說:“皇上。您不能明白臣妾心中的悔恨。當年。臣妾同若舞情同姐妹。若舞雖說比臣妾進宮晚。卻處處都照顧著臣妾。可是…臣妾卻這樣誤會於她。臣妾心中羞愧難當啊。”看著靜妃句句情真意切。雍熙帝有幾分動容。
靜妃繼續說:“皇上。您快進去吧。若舞必定最需要的。是您的陪伴。臣妾就在這。等臣妾懺悔完。會離開的。您放心。臣妾不會打擾您和若舞的。”雍熙帝點頭。說:“既然你堅持。便隨你吧。”轉而進了椒房殿。
趙德緊隨其後。在經過靜妃的身邊時。心中微嘆:無論當年真相如何。靜妃已經先行打動了皇上的心。
椒房殿內。雍熙帝仔細翻看當年若舞用過的物件。心中也是悔恨加的。眼前似乎出現了若舞的一顰一笑。雍熙帝對著空氣。呢喃著:“若舞啊。當年之事。是朕錯了。是朕冤枉了你啊。這麼多年了。你從不曾入朕的夢。是不是還在怪朕呢。朕錯了。朕對不住你啊。…”饒是雍熙帝歉意滿滿。必定也是無人回應的。趙德站在外面。雖然聽不真切內容。卻隱隱從雍熙帝的語氣中聽出了凝噎的聲音。
說到後面。雍熙帝幾老淚縱橫。他回憶著往昔的點點滴滴。如數家珍般。然而。思念愈盛。悔恨便愈盛。悔恨愈盛。他心底對皇后的恨意便愈盛。
終於。他心中有了決斷。
然而。還不待他吩咐趙德傳令。趙德的聲音已然響起:“回皇上。靜妃娘娘暈過去了。奴才已經著人將她送回毓秀宮。”
“知道了。”待心緒平復之後。雍熙帝方才離開椒房殿。對趙德說:“你去一趟毓秀宮。看看靜妃的情況。”回到明光殿。雍熙帝下定決心。將明黃聖旨攤開。提筆寫下:“皇后馮氏。天命不佑。華而不實。焉得敬承宗廟。母儀天下。理應處死。然朕特念舊情。故廢皇后之位為庶人。終身幽鳳寰宮。非死不得出。”寫完後。雍熙帝從懷中取出朱印。鄭重其事地印上去。
雍熙帝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一件就在心底的大事一般。
趁這功夫。趙德回來了。簡單地回稟了靜妃的情況:“…靜妃的膝蓋已然跪至紅腫血。”雍熙帝並沒多大的反應。只淡淡地說:“如此。就叫太醫院用上好的藥材。”轉身將錦盒遞給趙德。
“一會兒你去一趟鳳寰宮。宣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