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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凌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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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舒默走後,桑拉看著沉默不語的阿爾朵,急切地問:“阿媽,怎麼辦這一次我看舒默是鐵了心的要我死啊”

“我們素來都小瞧舒默了,十幾年前的事他都查得清清楚楚。昔我問你,你說處理得乾乾淨淨,可見比之舒默的心機手段來,你還是稍遜一籌的”阿爾朵看著桑拉實事求是地說著。

然而這話聽在桑拉耳朵裡,則頗為不是滋味,他忍不住為自己分辨著:“如今連您也這樣說我我知道,今時今他成為大汗,我淪為了階下囚,而你,失去了你的太后之尊所以你們便人人都來指責我,說我的不是”

“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阿爾朵斥責道,“我在乎的是太后之位嗎我早就告訴過你,等你坐穩了江山,我便去伺候你父汗去若非為了你,我怎麼對你父汗”我那麼愛他若非是你,我豈會對枕邊之人下手短短几,經歷了衝上雲端又跌落谷底的桑拉,情緒頗為不穩定,他朝著阿爾朵大叫:“我是不如舒默,可那又怎樣你不是也不如傾城嗎父汗自從有了她,可還曾正眼看過你”

“啪”的一聲,桑拉經歷了今天的第二巴掌,阿爾朵這一巴掌正好落在了方才舒默的掌印之上,桑拉的角又溢出血絲來。阿爾朵見狀,有些心疼地想要上前看一下,卻被桑拉一手推開。

“我不用你管明明這次對父汗下毒是你的決定,我當初反對來著,可是你說什麼你執意如此,口口聲聲說著為了我,其實你心底是怎麼想的誰知道呢如今事情敗了,你又將責任推到我身上來我是想要大汗之位,可是我從沒動過要謀害父汗的念頭你說你愛父汗,你卻殺了他你說你愛我,你卻將我還得如此境地是不是你愛誰,誰就要死”桑拉被阿爾朵這一巴掌打昏了頭,口不擇言地衝阿爾朵吼道。

阿爾朵不敢置信地看著桑拉,彷彿不認識他似的,她一手捂著口,一手指著桑拉,顫抖著說:“你你”

“怎麼被我說準了嗎阿媽,我是你生的,我還能不瞭解你嗎”桑拉看著阿爾朵顫抖著嘴,說不出話的樣子,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興奮。

阿爾朵控制不住地向後退去,看著桑拉說:“桑拉,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來”

“我也是這樣想的若不是你,也許我就是傾城的兒子了若是那樣,今天這大汗之位就是我的了自小被父汗捧在手心之上的人就是我了”桑拉氣急敗壞地說著。

阿爾朵看著桑拉,說不出此時的心情是怎樣的,沒有什麼比被自己兒子嫌棄更令一位母親傷心的了她指了指牢門的方向,說:“滾你給我滾出去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生下你我不該養大你我不該勞心勞力地替你籌謀滾”桑拉本就是在隔壁一間監牢,聽見阿爾朵叫他滾,他來到牢門邊上,使勁搖晃著鐵鎖:“獄卒獄卒”

“喊什麼喊什麼你還真以為自己還是昔的大公子嗎大汗早已吩咐下來,你就是在這等死的還敢大呼小喝的”獄卒衝桑拉吼道。這昔的大公子剛進來的時候,還總是拿著公子的架子,當時他們不太清楚情況,想著或許有翻轉的可能,便也小心地伺候著。但事到如今,大汗的態度已然是涇渭分明,他竟還這樣吆五喝六的桑拉見這小小獄卒也敢這樣說他,氣簡直不打一處來。他死命搖晃著鐵欄杆,怒吼:“把門打開我不要和這女人在一間屋子裡”獄卒微微側身,看了眼裡面,有些納悶地看著桑拉。那裡面那人不是桑拉的阿媽嗎這兩個人是什麼情況正當桑拉和獄卒在這邊拉扯不清的時候,阿爾朵捂著口,緩緩倒地,昏了過去“稟大汗,阿爾朵在牢中昏了過去。”舒默正出宮回府,便聽見有人在馬車外回稟著。

舒默靜默了一會,掀開車簾,漠然地說:“隨便吩咐個太醫去也就是了留著她一條命即可。本汗看,她多半是被她那好兒子氣得”

“是。奴才這就去。”放下車簾,舒默安靜地靠在馬車裡,想著不一會就可以見到舞惜,心中就覺得舒坦多了。還有他那兩個兒子,這幾天天天纏著阿毅,出去練習騎。這一點他非常欣,想著瑞琛平裡那麼懶散的,這兩也勤快起來,他覺得有必要好好嘉獎一下阿毅這大概也是解了舞惜的心頭之急。

舒默想著這半個多月來同桑拉的汗位之爭,以及以往許多年的明爭暗鬥,心中嘆不已。大概這中間最不願意見的人就是父汗了,畢竟是親生兒子,父汗對桑拉也是寄予厚望的。

桑拉只要一提起這個問題,就將所有的一切都歸功於父汗對阿媽的看重。可能父汗因為阿媽的關係,會更喜歡他一些,但是父汗是英明睿智的人,不會將兒女私情凌駕於江山社稷之上舒默心底微微慶幸,自己將來除了舞惜,必定是不會再有別的女人,而云樓又是那個樣子。所以他百年之後的繼位人選百分百是在舞惜所出的兒子們中產生。而如今看來,舞惜在教育孩子上似乎特別得心應手,瑞鈺和瑞琛兩個人甚少會起爭執,總是兄友弟恭的樣子。

,早朝上,大理寺已將桑拉和阿爾朵的罪證都羅列出來,依照烏桓的律法,桑拉是要被誅九族的。只是桑拉的身份特殊些,九族之內尚有舒默在。話雖如此,同桑拉有關的其他人,包括他的女人們和子嗣們是必死無疑的。

舒默等大理寺稟明之後,看著群臣問:“眾卿皆在,大家說拓跋桑拉一事,本汗該如何處理”群臣皆是聰明人,知道舒默想聽什麼答案。拓跋嚴宇依舊是三緘其口,舒默知道他心中對桑拉一事還是難以接受的。畢竟是親侄兒,舒默也不為難他。剩下的人中除了葛娜扎的阿爸葛穆外,其餘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要求用嚴刑處死桑拉,其餘人等皆處死這其中雖有拍馬的嫌疑,倒也不失公允。弒君之罪,本就該處以極刑舒默滿意地看著群臣昂,低咳兩聲,道:“眾卿言之有理。桑拉雖為本汗兄長,但更是父汗的長子,是朝中的臣子,為了世子之位竟然不惜下毒,弒父弒君。本汗即便想要保他一命,也是萬萬不能的。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故而,本汗宣佈,桑拉凌遲處死”

“大汗英明”群臣高呼。

拓跋嚴宇微微抬眸,看一眼寶座之上的舒默,心中默默頷首。嚴格地說,大汗並沒有故意為之,桑拉的所作所為,凌遲處死是罪有應得。

舒默接著說:“這件事上,拓跋桑拉是主謀,阿爾朵是從犯。處以絞刑拓跋桑拉府中其餘諸人悉數處死”到底舒默沒有將阿爾朵也處以凌遲。

昨夜回府後,舒默同舞惜說起牢中發生的事,舞惜在嚴詞譴責了桑拉之後,在提及阿爾朵時,不免唏噓:“可憐天下慈母心啊即便桑拉如此喪盡天良,阿爾朵總還是狠不下來,總還是想著他是自己的兒子,故而想盡一切能力去保護他”舒默有些意外舞惜的反應,他頗為詫異地看著她。

舞惜看著舒默,認真地說:“若是在以往,我也是不能理解阿爾朵的行為的。旁觀者一定會說這樣的兒子要來半分用處也沒有,還不如死了算了但是自從為人母之後,我便能體會阿爾朵的苦心。桑拉不論如何,也是她在辛苦懷胎十月、一朝臨產之苦之後生下來的。哪怕所有人都厭棄他,阿爾朵對他也只有源源不斷的愛。”

“你是由己及人了嗎”舒默雙手扶住舞惜的肩,說,“你呀,總是願意體諒別人”

“舒默,你不為人母,是體會不到其中的心酸的。舒默,看在這樣一份偉大的母愛份上,可不可以讓她換個死法不要凌遲吧”舞惜想著凌遲的行刑過程,便覺得心有不忍。反正舒默心中最忌諱的人,也不是阿爾朵,不如讓她死個痛快。

“大汗仁慈”群臣再度齊聲高呼。

拓跋嚴宇挑眉,這一點他倒是有些意外。按著大汗的子,必定是不會容忍阿爾朵的。不用說拓跋嚴宇心中也知道,這必是大妃相勸的結果。嘆口氣,這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古今皆是如此這一點上,大汗倒是像極了先汗的。

當聖旨傳到牢中時,阿爾朵神尚沒有恢復好,在聽到桑拉被處以極刑後,阿爾朵潸然淚下。正如舞惜所說,無論兒子做了什麼,身為母親,她總是不能眼見兒子落得如此下場的。她不由地後悔,桑拉沒有說錯,若非當初她執意為之,今天必定不是這樣的結局。

她不僅害死了自己,也害死了自己的兒子和孫子,還有她深愛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