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滑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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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隆冬臘月,北方愈發地寒冷,這樣的季節本是該在屋裡好好待著的。但是大夫吩咐,有孕之人應該多呼新鮮空氣。凝翠閣內雖有地龍,仍免不了用銀碳。
考慮到腹中胎兒,藍納雪還是決定每都在院內走走。
前幾剛下了大雪,空氣中透著一股清冷,涼意
人。子佩一邊為藍納雪披好大氅,一邊不死心地勸著:“側夫人,這幾
外面一直下雪,路上滑。萬一磕著碰著了可怎麼好”藍納雪低頭看了眼近四個月的肚子,面上含著一抹笑:“不妨事,前幾
顧著雪大就沒有出去,如今要再不走走可要憋壞人了而且我只在院中走走,不礙事的”見她心意已定,子衿只得拿來暖爐,遞給她:“那側夫人,抱著這個吧,好歹暖和些”藍納雪接過來,扶著子佩的手出了房門。
藍納雪邊走邊想著:今兒已是臘月十五,至多還有十來天公子就要回來了。到時候看著孩子已經這麼大了,公子一定會高興的子佩見藍納雪面上帶笑,知道她心情極好,也就在一旁安靜走著,並不多話。
前幾雪大,雖說有人及時清掃,院中仍有些地方有積雪,薄薄的一層,走在上面卻極滑。
藍納雪心有旁騖,並未將心思放在腳下。天氣寒冷,本就穿著厚,加之四個多月的身孕,身子愈發有些臃腫。走著走著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摔著了,子佩扶都扶不住,這要是一跤摔下去,孩子定然會有問題的來不及細想,子佩在藍納雪摔倒之前墊在她身下。藍納雪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驚聲尖叫,雙手下意識地護住肚子子衿聽見聲響,急忙跑出來,就看見藍納雪倒在地上,趕緊跑過去。眾人忙成一團,急忙把藍納雪扶起來。
誰知剛一站定,就聽見“哎喲”一聲,藍納雪歪靠在子衿身上,額頭直冒冷汗。子衿嚇得連忙問:“側夫人,怎麼了”藍納雪指著自己的左腳,說著:“我的腳好痛”說話間藍納雪只覺兩腿間有溫熱之,帶著一絲血腥氣,低頭一看,見地上新落的雪花上有一抹刺眼的紅彷彿一朵花猙獰地盛開子佩已起身,由於被藍納雪重重壓在身下,此時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得大聲喊道:“還不快去請大夫來”那邊早有小太監飛快奔去。
來的是一個面生的男子,事出從權,草草請了安後急忙給藍納雪把脈。藍納雪臉蒼白,緊咬嘴
,不知是嚇的還是痛的。其餘的人也都緊張站在屋內。
過了好一會,那男子才起身行禮:“奴才恭喜側夫人雖說見了紅,但是胎兒無事,只是有些胎象不穩,待奴才開了藥方,側夫人服下就好。只是切忌這幾斷不可輕易下
,還請臥
休息。”聽了這話,藍納雪心頭一鬆,仍然不放心地追問:“孩子無事嗎”
“是,胎兒無事,只要側夫人靜養一段時間即可。”男子說道。
藍納雪放心的同時才意識到眼前之人似乎從未見過,疑惑地看著他:“這位大夫看來有些眼生,不知是何時來府的”男子恭敬回著話:“府中的莫大夫前幾家中老母病重,蘭姬讓他回家照顧去了。奴才本是附近醫館的大夫,承蒙蘭姬信任,臨時頂替莫大夫。奴才賤名單屋引。”聽他這樣說,藍納雪放心地點頭。
子衿此時問道:“側夫人,您的腳無事嗎”之前光顧著緊張腹中胎兒,藍納雪早已忘記腳上有傷,如今被她一提頓覺疼痛難忍。
單屋引見狀,上前一步,道:“奴才冒犯了。”說著稍微掀起裙角查看腳踝,一會後說著:“側夫人左腳腳踝扭傷嚴重,要好好用藥,這段時間請側夫人不要下地行走,免得落下病。”正說著話,有奴才進來稟告說是蘭姬來了。藍納雪還記得上次兩人的不愉快,正不知如何應對呢,就見烏洛蘭走了進來。
烏洛蘭一改前次的跋扈,關心地詢問:“側夫人,您怎麼樣了我剛聽人說您摔了,就連忙趕來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藍納雪笑著點頭:“勞姐姐費心了,單大夫剛才把過脈了,說是胎象不穩,休息幾就好。”
“那就好,公子不在,您若出了事,我可怎麼代呢”說著看向一旁的單屋引,“單大夫,側夫人就
給你了,勞你仔細看著。”單屋引連忙回話:“蘭姬請放心奴才定會用心照看側夫人”然後對藍納雪說道,“側夫人,您先養胎,奴才去開藥了。”
“剛才我的丫鬟也摔傷了,有勞大夫去看看。”藍納雪不忘子佩,囑咐著。單屋引點頭退了下去。
此時屋中只剩下藍納雪和烏洛蘭。
烏洛蘭熱情地坐在邊噓寒問暖,又主動說起自己當初懷孕時的趣事。原本心中設防的藍納雪此時也完全放鬆,兩人就像姐妹般說著育兒經。
過了一會,子衿進來稟告:“側夫人,阿爾薩總管來了。說是讓您受驚了,前來請罪。”藍納雪看了眼烏洛蘭,說著:“姐姐,你看我現在下不方便,你去告訴總管一聲,今
之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他無須自責。”
“好,那我出去告訴他,您安心即可。”
“另外公子在邊關也辛苦,我的事就不要告訴公子了”藍納雪想了想補充著。烏洛蘭點頭離去。
子衿看著離去的烏洛蘭,忍不住說著:“側夫人,您忘了蘭姬之前是怎麼對你了您怎麼還同她說這麼久的話,奴婢深怕她對您不利。”藍納雪笑著說:“蘭姬人其實不壞,就是子耿直而已。”子衿撇撇嘴,嘟囔著:“側夫人,您哪,就是太善良了都說防人之心不可無。”藍納雪不以為意地笑著:“你們就是太小心了,我沒有那麼嬌弱,會保護好自己和孩子的。”見她還要勸,藍納雪又說,“好了,等單大夫開好藥,趕快給我熬出來吧。你去告訴子佩,這兩天讓她好好休息,我這有你就可以了。”子衿這才行禮退下。
躺在上的
子著實無聊,但考慮到腹中的孩子,藍納雪也就甘之如飴了。靠在軟枕上繼續為孩子繡著小衣服很快藥就熬好了,捧著白瓷小碗,看著烏黑濃稠的湯藥,藍納雪下意識地皺眉:聞著就好苦為了孩子,藍納雪緊閉雙眼,仰起頭,“咕嚕咕嚕”幾口將藥喝完,咂著舌說著:“好苦啊快拿水來”子衿連忙遞上水,藍納雪漱了口,方才覺著好點。
此時有小丫鬟捧著藥碗進來:“側夫人,這是單大夫吩咐讓你敷腳的,早晚各一次。大夫說不出三五就能消腫了。”子衿接過來,看著赤褐
的藥漿,笑著說:“側夫人,您看,這是馬齒莧吧奴婢小時候還吃過呢沒想到還能消腫啊”藍納雪掀起裙子,
出紅腫的腳踝,看起有些觸目驚心,說著:“快幫我敷上吧,實在有些痛。”敷好後,只覺紅腫處有一絲清涼,少了之前火燒似的灼熱
,藍納雪笑著稱讚:“這個敷上果然舒服多了”第二
清早,烏洛蘭帶著糕點前來,恰逢單屋引在請脈。依禮請了安後,烏洛蘭坐在
榻下方,看著單屋引悉心地把脈,詢問。
“側夫人,今可有好些腳上消腫了嗎”單屋引問著。藍納雪點頭:“腳上確實好多了,也沒有昨天那麼紅。只是小腹有些發涼,不知是何緣故”單屋引淡定說著:“無妨,近
天寒地凍的,您昨兒又摔了,好好休養就會無事的。只是要注意保暖,不可再涼著了。”子衿在旁默默記下。
烏洛蘭拿過糕點,說著:“側夫人,這是我一早吩咐下人們做的,您嚐嚐看。”藍納雪剛要接過,被單屋引打斷:“蘭姬,不知可否讓奴才檢查一下”藍納雪看了烏洛蘭一眼,有些赧意:“單大夫,不用了吧”烏洛蘭反而大方說著:“側夫人如今身懷有孕,大夫謹慎些是應該的。那就請大夫好好看看吧”單屋引接過仔細聞了,又吃了小口,方才笑著:“側夫人儘可放心服用”見他如此小心,藍納雪頗為動:“多謝單大夫了”
“側夫人客氣。奴才告退。”單屋引表現得不卑不亢。這點很讓藍納雪滿意。
接下來的幾天,烏洛蘭依舊每都來,陪著說說話,拿一兩樣糕點。當然每次照舊是給單屋引看過的。幾天下來藍納雪心中的猜忌已經沒有了,連子衿、子佩也不再有異議。
單屋引的醫術的確令人稱道,到了第五,藍納雪的左腳踝上的紅腫果真消了,就連前幾
小腹微涼發痛的症狀似乎也沒有了。
藍納雪心中歡快,在子衿子佩的攙扶下在屋中小走了幾步,活動一下快要躺僵了的身子骨。眾人見她起不錯,心裡也都十分高興。
誰知到了半夜,藍納雪突然小腹墜脹,疼痛難忍,再度見了紅。
子衿嚇得連忙去請單屋引,單屋引來得也快,然而當看見那一灘血水後,愣一下的單屋引搖了搖頭。子佩見狀忙問:“單大夫,我家側夫人怎麼樣了”單屋引把過脈後,證實了心中的想法:“孩子保不住了”一句話彷彿把藍納雪打入地獄,怔怔躺在那,周遭的空氣中還有著那一絲揮之不去的洶湧著的血腥氣味。只見她手指僵硬地蜷縮起來,小心翼翼地撫到小腹上,不敢置信地暗啞著嗓子問:“怎麼會這樣”單屋引低頭良久,方才問道:“側夫人今可是運動過”
“我家側夫人今下地走了一會,可是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啊”子佩急急地說。單屋引眼神中有一閃而過的輕鬆,繼而抬頭,面上含悲:“奴才那
囑咐過,側夫人需臥
靜養”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藍納雪幾乎是直
地坐起來。眾人著了慌,手忙腳亂地來按住她,只怕她做出什麼傻事來。
哭泣聲、安聲屋內頓時亂作一團得到消息的烏洛蘭此時也趕來了,一面用手絹拭著淚,一面安
著:“妹妹,別這樣傷心,還是要顧著身子啊,孩子孩子還會有的”轉而看向單屋引,“單大夫,煩請將養身的藥開來,再開一劑安神湯,讓側夫人好好休息一下。”單屋引點頭退了下去。
此時已有丫鬟進來幫她淨身,換下汙了的錦被。烏洛蘭稔地就像在自己屋裡,完全不避諱,幫著一起
,嘴裡不停地說著寬
的話。只是藍納雪完全沒有反應,顯然沒有從喪子之痛中緩過來。
得知消息的阿爾薩也大驚失,連夜派人去給拓跋舒默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