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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侍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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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入舒默的寢屋。撲鼻而來的就是一股子濃郁的苦澀的中藥味以及重病之人身上的病氣。再看一眼四周密閉的環境。窗簾垂下。幔垂下。簡直就像到了一個沒有窗戶的大內監牢。

舞惜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低咳兩聲。才慢慢適應過來屋內的黑暗。

阿爾薩看見舞惜。動得幾乎要落下淚來。想想近在眼前的月夫人。為了不照顧公子。臥稱病。而遠在千里之外的夫人聽說了。卻這麼快的趕來。即便沒有親見。他仍然可以想見夫人一路上的艱辛。

可是。終於。夫人來了。他突然異常地堅信公子一定會痊癒的。

阿爾薩跪在舞惜面前。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嗓音沙啞地說:“夫人。您終於來了。”舞惜虛扶一把。地說:“阿爾薩。你辛苦了。這麼些子。舒默的身邊多虧了有你在。”說話間她打量著阿爾薩。只見他眼睛紅腫。佈滿血絲;臉上鬍渣邋遢的;身形明顯比之前瘦了一圈。衣服滿是褶皺。一看便知已經有子沒換了。上面還有著藥渣和汙穢。舞惜知道阿爾薩這是不眠不休地在照顧舒默。心中動。

阿爾薩起身看一眼榻上昏不醒的舒默。略帶哭腔地說:“您快來看看公子吧。公子已經昏許久了。”這樣的話聽在舞惜耳中。異常的刺心。她心底也開始慌張沒底兒起來。深呼幾次後。她穩住心緒:“你一個大男人的哭什麼。舒默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是。”阿爾薩聽著舞惜的話。渾身莫名地充滿了力量。

舞惜沒有急著去看舒默。而是靜下心來。再度打量一眼四周。沉片刻。吩咐道:“你出去換身乾淨衣服。也給舒默找套乾淨衣服來。將你們身上的衣服全部燒掉。平時接近舒默的下人們的衣服也全部燒掉。一丁點都不許留。”

“啊。”阿爾薩有些懵。沒能明白舞惜的意思。

舞惜看他愣在原地。大聲喝道:“我的話你聽不明白嗎。還不快去。”

“是。奴才馬上就去。”阿爾薩點點頭。轉身出了房間。

待阿爾薩走後。舞惜才來到舒默的榻邊。看著榻上躺著的昏的舒默。灰白的臉。緊閉的雙眼。眼眶處有了明顯的凹陷。嘴全部乾裂。裂痕處還透著血絲。

看著這樣的舒默。舞惜有些抑制不住心底的心疼。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她認識舒默這麼多年。見慣了意氣風發、英俊瀟灑的舒默。而這樣躺在榻上、毫無生氣的舒默。她還是第一次見。

舞惜坐在他身邊。這樣的他。令她擔心極了。她的手輕輕撫上他瘦削的臉龐。自他濃密的眉緩緩移到他高的鼻子上。第一時間更新她的手顫巍巍地探到他鼻子下面。覺到那輕輕的呼。即便氣若游絲。卻也令她深深地舒出一口氣。

舞惜再度將手移上他的額頭。那溫度燙的令她咋舌。低頭看看他身上蓋著的厚重的被子。她想了想。將被子輕輕掀開。被子上、舒默的衣服上。都有著一圈圈的汗漬。且味道難以入鼻。

舞惜搖搖頭。就她所掌握的現代醫學知識來說。越是高熱、越是不能捂著。這樣不利於身體的散熱。加之這屋內。一直緊閉。氣味也難聞。別說生著病。就是個好人也受不了這樣的環境啊。

舞惜來到窗前。將厚重的窗簾開。將窗戶全部打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陽光猛地撒進屋來。驅散了不少陰霾。回到榻前。她將厚重的幔挽起。

忙完這一切。阿爾薩進來了。他看一眼屋內的變化。一邊遞上乾淨的衣裳。一邊對舞惜說:“夫人。大夫之前告誡說公子發高熱。見不得風。且公子得的是時疫。若是不注意會染及他人。所以才讓奴才們將門窗緊閉的。”舞惜接過衣裳。不屑地斥責道:“一群庸醫。越是生病越要保證空氣通。這樣捂著。沒病也捂出病了。”阿爾薩聽了。想了想。覺得夫人說得似乎更有道理。加之公子從前提起過。夫人讀過不少醫書。阿爾薩想著。也許夫人比那些個大夫更厲害呢。畢竟這麼些子了。公子也沒有起。於是不再多言。

舞惜讓阿爾薩再去叫些人進來。對著奴才們吩咐道:“你們兩個。去燒熱水。多燒點。你。去找些烈酒和食醋來。記住。越烈的酒越好。你。將公子的被褥全部換新。你。把窗簾取下來。阿爾薩。你把幔取下來。”

“是。”奴才們聽後按著舞惜的要求紛紛行動起來。

舞惜則坐在邊。解開舒默身上的衣服。看著他原本健碩的身軀變得消瘦。紅了眼眶。然而當著下人的面。她還是忍住淚水。用溫水開始慢慢地擦拭著舒默的身子。給他換上了乾淨的衣服。阿爾薩指揮下人們換上了乾淨的單被褥。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做完這一切。舞惜的額頭已有細密的汗水。她隨手擦拭一把。指指換下的物件。吩咐道:“把這些也拿去燒掉。記住。一件不許留。”

“是。”奴才們齊聲應道。

想了想。舞惜又道:“你們拿著烈酒。將這屋子裡的擺設都擦拭一遍。然後將食醋燒開後。灑向屋內的每個角落。再去找艾葉和蒼朮來。將它們放置在盆中攏煙後放在外間和院內燻。”

“是。”阿爾薩看著舞惜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信心大增。

待一切準備好後。舞惜已找來紙和筆。她埋首在紙上刷刷寫著。不一會。第一時間更新將紙條遞給阿爾薩。吩咐道:“你將這些藥材找到。分別研磨後。在均勻裝入布袋。掛在舒默的前與身上。”

“是。奴才這就去。”這樣的舞惜。令阿爾薩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他越來越堅信。公子一定會好起來。

等到周圍的一切全部安頓好後。舞惜打量一下週圍。輕輕呼後。覺得周圍的空氣比她剛進來時暢通了不少。也不再給人以壓抑的覺。

低頭看一眼自己。舞惜發現整個屋子。最髒的就是她了。一番忙碌後。衣服上早已滿是灰塵。看一眼烏丸。舞惜說:“我再去梳洗一下。你先守著舒默。記住。多喂溫水。隔半個時辰。就用酒給公子擦拭一次身子。我會盡快回來的。”烏丸不由分說地點頭應是。剛才看著夫人沉著冷靜的樣子。他已經被夫人徹底地收服。

等到舞惜換上乾淨的衣裳再次回到書房。看見烏丸正在給舒默喂水。舒默身上已掛好了藥袋。而阿爾薩正在指揮下人們煙燻艾葉和蒼朮。她滿意地點頭。上前從烏丸手上接過小碗:“我來吧。”她坐在邊。用小勺一勺一勺耐心地將水喂進舒默嘴裡。再溫柔地用手帕擦去他角的水。

她摸摸舒默的額頭。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熱了。舞惜欣地點點頭。但是看著他一直昏不醒。她覺得有必要同他多說說話。可是…

看一眼周圍的人。有些話。當著人。她還真沒有勇氣說出口。

舞惜對烏丸和阿爾薩揮揮手。示意他們都下去。當偌大的屋子只剩下舞惜和舒默時。她俯下身子。在他耳邊呼喚著:“舒默。我是舞惜。我來了。你一定要堅持哦。想想我。想想我們的瑞鈺。你不能丟下我們不管啊。你答應過我。要讓我看到你掌天下權的那一。君子一諾千金。你可不能失信於我啊。”然而榻上的舒默絲毫沒有反應。舞惜並不氣餒。她相信只要她一直同他說話。一定能將他喚醒。

於是舞惜開始在舒默耳邊回憶著她們的往事:“舒默。你還記得我們大婚那嗎。其實。當我將手放置在你手心的那一瞬間。我的心底是有一絲悸動的哦。”

“舒默。還記不記得新婚的第二。我將你一腳踢下去。”

“舒默。你還記得我對你說的‘水上鴛鴦。雲中翡翠。憂佳相隨。風雨無悔。引喻山河。指呈月。生則同襟。死則同。’。我並不怕追隨你而去。可是我們還有瑞鈺。他才一歲多。你捨得他嗎。”

“舒默。我知道你志在汗位。志在天下。你既然有這樣宏偉的目標。那麼就一定要努力讓自己好起來啊。沒有健康的身體。你的雄心壯志該如何完成。你之前總總的努力不能白費了。不能白白便宜了桑拉啊。”想了想。舞惜略帶委屈地說:“舒默。還有你阿媽的事。你對我和我父皇、皇祖父還有著成見與恨意。你不能什麼都不說。就帶著對我的恨離開。要離開…要離開你也得跟我說清楚啊。要不。我不甘心。”舒默仍然沒有任何醒來的徵兆。舞惜趴在他耳邊。開始絮絮說著他不在的這些子裡瑞鈺的趣事…

舞惜說了好久好久。說得嘴都幹了。嗓子都啞了…

本就大病初癒。又長途奔波。舞惜的身體漸漸不支。她緩緩閉上眼睛。喃喃道:“舒默。我跟你說實話。我也好難受。我好累。好睏哦。你都不管我了。不心疼我了。是不是。你不要我和瑞鈺了是不是。沒有阿爸和阿媽。瑞鈺一定會被人欺負的。他會怨你的。你怎麼還不醒呢。瑞鈺還在家等著我們呢。舒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