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支持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朝堂之上為了是否全殲骨梁部落一事分為兩派,鬧得沸沸揚揚。拓跋乞顏明白舒默的考慮,因此在兩方爭論時,有意地偏向招降一派。
事涉舒默,舞惜即便足不出戶,也略知一二。那些主戰派的烏桓漢子令舞惜皺眉,這些莽夫啊,只知道一味地打殺而讓舞惜倍欣
的是舒默的態度,他有狠戾決絕的一面,也懂得懷柔安撫,的確適合為君。只是,如今他的壓力該有多大,只怕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面對舞惜接連幾的鬱鬱寡歡,雲珠終究忍不住問出口:“公主,奴婢見您這幾
夜不安寢,飯量也有所減少,整個人都消瘦不少,可是在擔心公子”舞惜點頭,眉宇間有化不開的愁緒。
“可是,公子在戰場上早已佔盡優勢,您為何還是這般鬱郁”雲珠在小事上通透,然而涉及到江山社稷,她也不過是一介尋常婦人。
有些事舞惜不想說的太多,即便說多了她們也不明白,於是只簡單一笑:“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只要他沒有安全站在我面前,我便不能全然放心。”雲珠笑:“有公主這樣夜擔憂,公子必定會凱旋”
“是他一定會凱旋”舞惜說得鏗鏘有力。
這天咕咕又帶來舒默的消息,字裡行間可以看出他心中的煩悶。舞惜知道,他為著堅持招降一事頂了巨大的壓力。
坐在桌案前,舞惜看著滿架的書籍,以手託頜,陷入沉思。眼睛掃過那一本本的書名,突然眼前一亮。於是取過紙、筆,奮筆疾書,寫好後將字條綁在咕咕的腿上,心中默唸:舒默,我只能以此來堅定你的信念千萬不要放棄自己堅持的千萬不要造成太多的殺戮舞惜還記得自己在現代讀元史時,看著成吉思汗極其後人指揮著蒙古鐵騎,所到之處,只要不降,一律屠城。所過之處,屍骨如山,不斷的屠城,大規模的、縱火、殺將花剌子模、西夏幾乎滅族然而即便蒙古人的鐵騎這般威武,元朝在中原歷史上也不過才九十七年當時看著這段歷史時,舞惜只覺得渾身冰冷,對這樣的殺戮
到恐懼舞惜在心底不斷地祈禱,千萬不要在舒默這重複那段慘絕人寰的歷史她不要舒默手上滿是鮮血與亡靈舒默給舞惜單獨帶信,其實並非是指望舞惜能給予任何回覆,舞惜再聰慧也是女子,哪裡懂男人的殺伐決斷呢他無非是在壓力之下希望能找個人傾述,而潛意識裡他選擇了舞惜。然而舞惜卻出人意表地將自己的態度巧妙地告知了他,且同他那麼得不謀而合在沒有等到拓跋乞顏最後的決斷之前,舒默下令大軍原地待命,不得攻城。而骨梁部落得到了難得的
息機會,自然也不會主動來犯。
當舒默和承昭就招降一事在細細商討時,皇甫毅興沖沖地走過來,舉著紅血藍眼鴿,大聲道:“二公子,您看看這個”這些子下來,承昭也認得了這鴿子,看來是舞惜有信回來。舒默表現得十分淡然,接過咕咕,取下字條。乍一看,有些詫異,舞惜甚少會寫這麼多字。
然而,當他看完時,幾不曾舒展的眉頭不再擰緊,面帶欣
的笑,對承昭和皇甫毅說:“承昭,阿毅,再上書父汗,咱們要堅持己見”語畢,大步
星地離去。
承昭只瞥到字條上的字跡,筆走龍蛇間大氣磅礴,倒不像尋常閨閣女子的秀氣。舞惜與二堂兄時常有往來書信,他們的情真是極好,承昭恍惚想著,這樣也好,徹底斷了自己的痴心。
“嘿,夫人真是有一套啊,二公子這幾都愁眉不展,看了夫人的信,居然又會笑了”皇甫毅語氣中有幾分佩服,見承昭沒有回應,又推推他,“承昭,我說的對不對”
“嗯哦是啊,二堂嫂還真是二堂兄的靈丹妙藥。”承昭的話中有一絲晦澀。然而皇甫毅這樣大喇喇的格,完全沒有注意,即便知道當
承昭對舞惜有心,畢竟舞惜如今已是羅敷有夫,皇甫毅只當承昭早已忘懷。
舒默回到自己的大帳,方才又拿出舞惜的書信,細細讀一遍。心中想著:這鬼靈的丫頭,還真是有辦法更重要的是她懂得自己的顧慮,雖說沒有直言,但是舒默知道,依舞惜的聰穎,絕不會在此時跟自己聊什麼古籍。
再次看一遍舞惜的信,舒默將信放在燭火上,看著飛舞的灰燼隨風飄逝,上面依稀可見舞惜的字跡:舒默,這幾我獨自在府,無聊中翻看了你的書,其中有一篇孫子兵法謀攻篇寫得極好,可謂是字字珠璣。不知你可曾讀過舒默,關於是屠城還是招降,如今鬧得沸沸揚揚,即便我遠離朝堂,也知一二,想必你身陷其中更是為難。我雖是小女子,不懂你們男子的決斷,然而,舒默,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你心懷天下,那麼便應想想一直相安無事,為何骨梁部落今年會突如其來地侵襲烏桓無論如何,舒默,你是我心中的英雄其實舒默剛來安郡,就瞭解到今年冬天特別嚴寒,大雪連下十餘
,以至骨梁部落大量牲畜被凍死,儲糧也嚴重不足,這才動了侵襲烏桓的心。拋開身份,易地而處,舒默其實是能體諒骨梁部落首領的所作所為的。這些事舒默從沒告訴過舞惜,沒成想,遠在平城的小公主,竟能有這般的判斷舒默開始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審視這個小
子瞭然而,用手輕拍
口,輕呼一口氣,舒默
臆間更多的是一抹
動。舞惜甚少這樣直白地誇讚他,倒是從旁人口中經常聽說過這樣的表白。舒默微微蹙眉,原本以為自己沒有反應是聽習慣了,原來一切只看說這話的人是誰微微勾起
角,舒默看向平城的方向,心中輕念舞惜的名字,竟有些想快點見到她的衝動當天,舒默便上奏摺給拓跋乞顏,分析利弊,坦言他想招降的緣由。拓跋乞顏面上
出笑意,硃筆一批,有了決斷。
有了拓跋乞顏的支持,舒默這邊正式派人去招降骨梁部落,雙方很快達成協議:骨梁部落首領骨梁不蒙向烏桓可汗拓跋乞顏稱臣,骨梁部落為烏桓附屬部落;豐年骨梁部落向烏桓納貢,災年由烏桓給予一定援助;骨梁部落派兵協助烏桓駐守邊疆,其部落牧民可在烏桓境內放牧;同時,雙方若有戰亂,則另一方必須出兵;骨梁不蒙將長子骨梁達奚送往烏桓都城。
雙方簽訂協議後,舒默便下令即返程。達奚此去烏桓,身份就不再是部落公子,而是質子。然而他似乎並不在乎身份的改變,同舒默、承昭相處得十分不錯。
協議內容傳回平城,朝野上下又是一片轟動,烏桓漢子們對於災年的援助十分不滿,紛紛上奏摺,表示舒默此舉欠考慮。在這樣的聲討聲中,舒默率大軍返回平城。
二公子府內,自打有消息傳來,府內的女人們平靜了幾個月的心又開始活泛起來。
“公主,前方傳來消息,公子率軍明抵達平城。”秋月氣
吁吁地將剛剛探聽到的消息告知給舞惜。
舞惜眉目間盡是平和,角掛著淡淡的笑。
“公主,您不高興嗎”秋月有些疑惑地問。
還不待舞惜開口,便見寧曄手中捧著咕咕:“小傢伙,你真是大功臣,來,到姐姐這來吃穀子吧”秋月有幾分氣餒:“原來公主已經知道了啊虧得奴婢一路跑回來,想著要早些告訴您呢”說著,跑過去指著咕咕說,“咕咕啊咕咕,你每次就不能飛慢點嗎這又沒有賞,你這麼積極幹什麼害我白跑這麼遠了”眾人見她同一只鴿子理論,都哈哈大笑起來,而咕咕徑自悠閒地吃著寧曄手裡的穀子,絲毫不理會秋月在一旁聒噪。
舞惜看著這一切,想著舒默就要回來了,原本有幾分浮躁的心,突然便安寧下來。
寧舒在旁小聲提醒:“夫人,側夫人她們也聽說了公子即將回府的消息,四處打探消息,且都各自在院子裡準備起來了。”舞惜聽了,秀眉微蹙,是了,這幾個月來因著舒默不在,那些女人們也都安分守己,幾乎令她忘記了她們的存在。如今,舒默回來了,眾人沉寂的心又開始活躍。
“由她們去吧,我管不了,也不想管。”舞惜說得有些帶氣。
眾人看出她的心情不好,也不敢在她面前再多說什麼,紛紛停止了嬉笑,各自忙自己的。
雲珠扶舞惜起身,往內室走去,彷彿不經意地說:“奴婢瞧著公主那件新制的襖子不錯,顏極襯您的膚
,花樣也大方,一會奴婢給您找出來吧”舞惜略帶著些賭氣地說:“不用,那麼多如花美眷,哪還需要我湊熱鬧啊”雲珠抿嘴淺笑:“公主這話若是被公子聽去,必定高興得很連奴婢都聞到了酸味。”瞪她一眼,舞惜說得有幾分無奈:“姑姑,其實我知道她們的存在已是不爭的事實,可是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想,如果她們都不在該有多好”
“奴婢看得出,公主對公子是很上心的。其實公子對您也是極好的,奴婢看著他對您比陛下當年對小姐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您能有這樣的夫君,該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父皇和母妃舞惜微愣,父皇是情深似海嗎該怎麼對雲珠說呢他們給的只是寵愛,寵愛,寵愛,到底也是寵多於愛的不論是父皇也好舒默也好,這個時代的男子又有幾人是真的懂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