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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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當空,繁星似錦。
銀月光沐浴下的斯巴達克路和諧靜謐,猶如處子,難得地展出它作為紙醉金的商都的另一面。
在貴族大豪最密集的京華區,某所豪宅***通明,裡面的僕人來來往往,忙得不可開。
當今在斯巴達克路,乃至整個商界上叱吒風雲的名人哥瓦列夫諾,正有條不紊地吩咐僕人們進行搬遷與擺設,以及房間裝飾,宅子中的花草修剪等工作。
但他卻不是這座豪宅的主人,而是管家。
很難想象,一位公認在商場上的成就僅次於藍月帝國聯職公會會長吉斯的梟雄,竟然得屈尊當別人的管家,並且將寶貴的時間花在這種無聊的小事上。
但哥瓦列夫諾似乎並沒任何的抱怨,相反他看上去非常的認真,就好像在進行一單不容有失的生意般,吃力地挪動著肥胖的身軀,滿頭大汗地在面積不菲的宅子裡每個角落出出入入,哪怕是轉頭上小小的汙跡,或盆景上某片葉子稍微不平整都不放過,監督工作的耐心程度並不亞於在商場上的打細算。
念及哥瓦列夫諾在商場上隨便動動手指,或開下金口,整個薩羅的商貿市場恐怕就得震盪一下的身份而言,用殺雞用牛刀來形容都有點委屈他了。
如果考慮到這座房子主人的身份,那麼沒人會對哥瓦列夫諾的屈尊降貴到意外。
不久前才獲得無視勳章與姓氏,名震海國的天才統帥丹尼斯,任何一個頭銜都能嚇得膽小點的人內分泌失調。更何況他是親手將哥瓦列夫諾從小小地四級城市提拔起來,爬到今天地位的人。
因此,哥瓦列夫諾無論為他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更何況這位讓他理想成為現實的男子大婚之期將至,因此哥瓦列夫諾放下了所有重要商務,來替他將婚禮籌備得儘可能完美。
相比下人們的繁忙,婚禮的主角此刻倒是非常的悠閒。
躺在宅子最中央、最高的建築物,也是未來新房的摘星塔頂端的琉璃瓦屋脊上,慕容天雙手墊在腦後。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帝國著名女建築師溫妮莎地巧手下,摘星塔鶴立雞群。卓然不凡,但尚未能達到手可摘星辰的地步。不過。處在那麼高地地方,那輪圓圓的明月看上去確實似乎近了許多。
慕容天地身旁一個人都沒有,辛迪婭,繆姬各自呆在拈花家族與龍府中,依照薩羅同娶二的風俗,在還剩三天就是婚期的這段時間中,她們是不能與準新郎見面的。
婷婷幫義父哥瓦列夫諾的忙去張羅了。洛娜、麗莎海倫娜也不閒著。而幾乎與慕容天形影不離的茜,也出奇地沒有在身旁。因為她知道。每月總有那麼一兩天,慕容天喜歡獨自呆在高處靜思,最好不要去打擾。
而這時能陪在他身旁的。只有一個人。
噢,確切點說它不是人。
“汪!”趴在慕容天身側地疾風,懶洋洋地叫了一聲。
彷彿知道主人地大喜之將到,二次化卵後數月都沒有任何反應的疾風,於前天忽然破殼而出。
以前米其斯地寵首軍團團長馭獸師盧芬奇曾說過,二次化卵後重生的寵物,力量將會暴增。
然而奇怪的是,疾風並沒什麼顯著地變化。相反,經城中的老馭獸使法碼爾測試,它的力量相反還減弱了。
這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對自己專業知識深具自信的老法碼爾將心愛的鬍子幾乎全抓掉了,也沒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能給個並不是太合理的勉強解釋,也許在疾風與窮奇那場類似變異淘汰的奇異事件中,它確實收了上古魔獸的力量,然後卻未能“消化”因為妖氣與寵獸的靈力據常識是不能兼容的,因此使得力量不進反退。按法碼爾的專業術語來說就是退化,寵物比較少見的成長現象。
退化後的疾風沒再變身,一直保持以前可愛小狗的造型,它以前的懶惰個似乎也隨著力量的減弱而被喚醒了,除了吃就是睡,讓慕容天很是懷疑自己養的究竟是隻狗還是頭豬。
看來之前抱的奢望不怎麼現實,就算這傢伙不可思議地下一隻上古魔獸,最後的結果始終還是一泡狗屎。
不過只要它還在這世上,那就是好的。
慕容天願意與所有朋友情人分享自己的快樂,但煩惱從來都習慣深深埋在心裡,只有似懂非懂的疾風,是唯一的傾訴對象。
以前總是重輕狗,在花叢中打滾,陪疾風的時間不多。不過失去了這位夥伴之後,慕容天卻深覺不習慣,好得現在它又回來了。
伸出手去摸著小狗茸茸的腦袋,慕容天嘆道:“疾風,你也想家了嗎?”慕容天說的家當然不是米其斯,也不是藍月,而是那個遙遠得本不知如何回去的地方。
甚至,神風大陸與那個地方本就不是同處一個空間之中。
“汪!”疾風又叫了一聲表示肯定。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以前疾風時經過某間小學的教室,就曾聽過裡邊的學生朗誦這句詩,那時靈智未開的它還不懂詩中之意,現在是體味到了。
每當月圓之時,人的思鄉情緒似乎就特別濃重。
就算在神風大陸每天都可以盡情吃烤,吃飽之後便美美地睡覺的生活遠比在地球作為小狗的落魄要舒服得多,但疾風還是不由自主地去想念故鄉,狗總是很懷舊的。
所以,在每月之中的一兩天,它總是會陪著慕容天,在月亮下緬懷往的時光。
那些密密麻麻的摩天大樓,川不息的汽車,噴著濃煙的高高的工廠煙囪,那些神風大陸上所沒有的東西。
不過疾風的情始終沒有人類豐富,因此它不能看出慕容天今天除了思念故鄉之外,還在思念著一些別的東西。
明月漸漸幻化,一張美麗程度並不亞於它的人類女子面孔了出來,絕豔的輪廓,墨綠的雙瞳,還有那充滿挑戰,猶如冰火融的驕傲眼神。
凌蒂思,真是一個特別的女子。
慕容天自信瞭解每一個與己有過親密關係的女人,唯獨讀不懂凌蒂思,她就像一個矛盾的混合體。
她曾經是那麼的冷酷無情,用尖銳刺骨的語言將自己傷到體無完膚。
然而,在受藍月通緝的亡命潛逃中,被蒙那林於歐姆城郊的達拉內海畔攔截的不利境況之時,她又突然臨陣倒戈,冒險用自損基靈的擊殺蒙那林及那批死亡追殺團,讓自己得以安全上海。否則的話,連茜等幾女可能都會遭遇凌辱。
據她當時的解釋,此舉只是為那些被蒙那林趁戰亂之際,用“黑暗收”姦殺的女子報仇。
但只有傻子,也許才會相信事情會那麼簡單吧。
但這位特別的女子,不久之後恐怕就要從世上消失了。
因為她被判了死刑,時間在半月之後。
吉斯城府再深,也忍受不住失去愛子之痛,暴怒中不顧一切地下了這道死亡令。
儘管蒙那林趁戰亂姦殺擁有黑暗素質的女子,以不人道的惡技能黑暗收恢復力量罪惡滔天,但都被吉斯包得嚴嚴實實,只有情報網最強的凱喑家族等少數部分人知道真相。
反之,凌蒂思謀殺蒙那林,卻在人們眼裡成了鐵錚錚的事實,蒙那林屍體上的斬情,成了最好的罪證,於是有口說不出的凱喑家族只能保持沉默。
但有識之士都看到了一場潛伏的危機,藍月最高統治者與最大家族間的內亂,可能會以凌蒂思之事作為導火線爆發。
對吉斯而言,這自然是極為不智之舉。
慕容天原本也很希望看到這樣的場面,但卻不是以這種方式出現。他寧願吉斯再深沉一點,忍耐力再強一點。
“笨蛋!”慕容天看著天上的圓月喃喃道。
如果你稍微聰明一點,那天撤手不管的話,不就沒有今天的殺身之禍了麼?
你不是很恨我麼,為什麼要做那麼愚蠢的事凌蒂思的臉在眼前漸漸模糊,最終還是先前的明月,依然皎潔。
慕容天眼神變幻不定,最終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金幣,對身旁的小狗道:“疾風,我們來玩個遊戲,以金幣的正反面來決定某件事情吧。”
“旺!”疾風欣然答應,雖然不明白是什麼事情,但對於遊戲,它總是很興趣的。
不過看著那枚拋上高空的金幣,疾風卻忽然間想起件事——金幣的正反兩面,不都是一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