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剎那芳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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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廷石立時臉一變,韓柏哈哈一笑代答道:“大統領言重了,這事絕不能怪謝大人,其實是出於我們要求,為的還是貴朝皇上,事關這些萬年靈參,要知道這些靈參雖具靈效,若欠一種只產於貴國的罕有泉水做引子,便大減效力,為此我們才不惜繞了個圈子,沿途訪尋,幸好皇天不負有心人,終給我們找到了。”九江府督李朝生恍然道:“原來侍衛長大人命下官運來十二罐仙飲泉的泉水到船上,是有如此天大緊要的原因。”楞嚴暗忖對方似非作假,不由半信半疑,知道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來,話題一轉道:“三年前,貴國派使來華,下官曾和他談整夕,對貴國文物深興趣,唉!我的記憶力真不行,竟忘了它的名字…”這次輪到韓柏等人心中狂震,陳令方致仕已久,怎知高麗三年前派了什麼人到朝廷去,眼下楞嚴分明是再以此試探韓柏這專使的真偽,因為若韓柏真是來自高麗,怎會不知己國曾派過什麼人到京師去?
眼看要被當場拆穿身分,韓柏耳裡響起凌空的傳音道:“是貴國的御前議政直海大人。”韓柏不知道凌空如何得知這個消息,欣然地向楞嚴道:“大人說的想必是敝國的御前議政直海大人。本使和他不但稔,直夫人還是我的乾孃,卻不知他和楞大統領有此深,說來都是自家人了。”陳令方和範良極當場愕然,部不明白為何韓柏竟叫得出那高麗官員的名字,除非這韓柏是由真的樸文正所喬扮的。但這絕不可能!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凌空,凌空微微一笑,心道,有了天命教的少教主在此,我凌空對朝廷的事情豈能不知。天命教可是想要左右朝堂的,不要說高麗來使這樣的事情,就算官員的隱私也知道絕不在少數。
更詫異的是楞嚴,他本來從方夜羽報知他的訊息裡,推測到這兩人是由韓柏和範良極假扮,可是首先是陳令方這深悉高麗的人對他們不表懷疑,接著是由負責高麗使節團事務的邊疆大臣謝廷石陪耆他們從山東來此,自己也試過他的內功與魔種無關,現在又答得出直海的名字,以他心志如此堅定之人,信心至此也不動搖起來。那次直海來華,因要瞞過蒙人耳目,所以是極端秘密的事,連謝廷石等人都不知道,朝上得悉此事的人寥寥可數,所以韓柏若知此事,那他確是貨真價實的專使。
楞嚴心中不忿,順口問道:“不知直海大人近況如何,這七年來有沒有升官呢?”這次連白芳華也俏臉微變,幫不上忙。沒有白芳華幫忙,凌空也只能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誰能知道楞嚴和直海間是否一直互通訊息?楞嚴此問,愈輕描淡寫,愈給韓柏發揮想象力的餘地,其中愈是暗藏坑人的陷阱。
韓柏心中叫苦。
範良極向謝廷石打了個眼,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示韓柏腦袋受損,很多事情會記不清楚。
謝廷石為官多年,兼之人老成,鑑貌辨,怎會不明白範良極的意思,知道若要瞞過這專使曾因賊劫而頭腦受傷一事,必須助這專使一臂之力,及時笑道:“專使來中土前,直大人設宴為專使大人餞行,下官蒙邀參加,直老比我們兩人加起來的酒量還強,身體壯健如牛,怪不得能愈老官運愈隆,半年前才榮升副相,他老人家不知多麼風得意呢。”楞嚴至此懷疑盡釋,因為無論為了任何理由,謝廷石均不會為韓柏和範良極兩人犯上欺君之罪。見終於瞞天過海,韓柏範良極和陳令方齊齊暗裡抹了一把冷汗。
陳令方怕楞嚴再問,舉杯祝酒,氣氛表面上融和熱鬧起來。
喝酒談天又有美婢相陪伴的子總是很容易過去的,很快就夕陽西下,華燈初上了。
“啪!啪!”兩下清脆的掌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過去。
全場靜了下來,拍掌的卻是楞嚴。所有目光一時都集中到他身上去。
楞嚴安坐椅上,望向韓柏和凌空,微微一笑道:“今晚難得如此高興,讓我手下的兒郎,也來獻藝助興可好?小矮!”坐在他身後的侏儒一聲尖叫,躍離椅子,半空打了一個筋斗,落到廳前。韓柏和凌空對望一眼,均不妥,偏又無法阻止。
侏儒小矮剛站定場心,忽又彈起,兩手揮揚,嗤嗤之聲不絕中,壁燈紛紛熄滅。
楞嚴大笑道:“小矮檀煙花之技,定教專使歎為觀止。”他話尚未完,大廳便陷進絕對的黑暗裡。
眾人都想不到楞嚴有此一著,駭然大驚。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範良極和凌空都不能動手,要保護的人卻有落入韓柏手中的幾個“賊”還有陳令方,以韓柏一人之力,如何兼顧?
範良極的傳音在韓柏其內向起道:“什麼都不要理,最緊要保護陳令方。”韓柏暗忖自己和陳令方相鄰,假設對方施放暗器,現在伸手不見五指,聽得暗器飛來時,陳令方早一命嗚呼,人急智生下,閃電移到陳令方處,傳音示意一聲,便把他一把提起,到自己的座位裡,自己則坐到陳令方處。
這麼多的動作,韓柏在眨眼間便無聲無息地完成了,連身邊的白芳華也無所覺。
“蓬!”一陣紫的光雨,由場心沖天而起,撞到艙頂處,再反彈地上,隱見小矮在光雨裡手舞足蹈,煞是好看,教人目炫神,有種如夢似幻的詭異覺。眾人齊齊鼓掌喝采。
凌空的聲音傳進韓柏耳內道:“小柏,好樣的。陳令方由我照顧。哦,小心。”光雨由紫變藍。
韓柏在凌空說“小心”時,已到暗器破空而來,那並非金屬破空的聲音,甚至一點聲音也沒有,而是一道尖銳之極的氣勁。
“蓬!”小矮身上爆起一個接一個紅球,繞身疾走。
韓柏出掌,硬接來襲的氣勁!氣勁接,韓柏悶哼一聲,竟然在那道氣勁下吃了點小虧。
此時眾人為小矮神乎其技的煙火表演得如醉如痴,瘋狂拍掌助興,哪裡聽得到這些微弱的響聲。
兩股尖銳氣勁又至。
至此韓柏已肯定施襲者是楞嚴本人,否則誰能遠在兩丈的距離,仍能彈出如此厲害的指風?
韓柏變掌為拳,上指風。
“波!波!”兩聲響,指風反彈開去。韓柏到指風陰寒之極,差點不住寒顫起來,忙運功化去。
小矮身上紅球忽的熄滅,大廳再次陷進黑暗裡。
衣袂聲的微響由右側響起,黑暗裡一個不知名的敵人無聲無息一掌印向韓柏,一股略帶灼熱的掌風,緩而不猛,迫體而至。
韓怕肯定這摸黑過來偷襲的人非是楞嚴,一方面內功路子不同,更重要的是功力明顯不及先前以指風隔空施襲的人。
一道指風又在前方配合襲至。
在這電光火石的剎那,韓柏腦中掠過一個念頭。
就是無論楞嚴如何膽大包天,也不敢當著高麗的使節團和眾官的面公然殺死陳令方這種在朝裡位高望重的人,所以使的手法必是要陳令方當時毫無所覺,事後才忽然猝死。若能隔了幾天,自然誰也不能懷疑到楞嚴身上。
所以他必然沒有出盡全力!
敵掌已至,雖沒有印實在他額角處,一股熱已通經脈而入。
韓柏心中冷哼一聲,先把體內內勁逆轉,盡收對方熱勁,再又把真氣反逆過來,如此正正反反,敵方氣勁襲上心脈前,早被化得無影無蹤。
至此韓柏再無懷疑,敵人這一掌確如他早先所料,能潛隱至數後才發作出來。陳令方乃不懂武功的人,自是受了致命傷也不會覺察。
“蓬!”一團光暈再起,由暗轉明,顏不斷變化。
韓柏知道敵人以為偷襲成功,再不用倚賴黑暗,煙花會變為明亮,又重施故技,把陳令方回原椅內,他則回到自己的座椅去,剛完成時,場心的煙火猛然擴大,往全場去。
整個大廳滿是五光十的煙花光雨,好看至極。
光轉換下,眾人鼓掌喝采,女們則驚呼嬌笑,氣氛熱鬧之極。
韓柏目光微轉,忽然看到凌空和白芳華的一雙手緊緊拉在一起。白芳華任凌空握著纖手,俏臉緋紅,臻首低垂。
凌空不由羨慕凌空的豔福不淺,自己拼死拼活的跟楞嚴等人大戰,真正答應保護陳令方的凌空卻在這裡有閒情逸致泡妞。
小矮大喝一聲,騰空翻滾,火點不斷送出,落到壁燈的油上。
煙花消去,燈光亮起。
大廳回覆燈火通明的原先模樣。凌空放開白芳華的柔荑,對韓柏笑道:“小柏,乾的好!”小矮在眾人鼓掌喝采聲中,回到本臺去。
楞嚴若無其事,長身而起,眼光往韓柏這一席掃來,微笑道:“今晚真的高興至極,來專使到京後,本官必親自設宴款待,到時杯酒言歡,必是人生快事。今夜之會,就到此為止。”他這番話雖然說的得體,但韓柏總覺的他的中氣不足,似乎受了內傷一般。但是這裡又有誰能傷得了楞嚴,韓柏不由看了凌空一眼。
韓柏站起身肅容送客。楞嚴臨行前,瞥了韓柏身邊的白芳華一眼,笑道:“白姑娘不但才藝雙絕,就連武功也是超凡脫俗,楞嚴佩服!”白芳華微笑不語,似乎沒有聽到楞嚴語氣中的殺機。
韓柏一愣,難道擊傷楞嚴的並不是凌大哥,而是白芳華這個嬌滴滴的美人不成?
楞嚴胡節首先離去,按著是其他府督,最後是白芳華。
凌空對韓柏說了一聲還有事要做,便跟著白芳華走了出去。兩人離船走到岸旁,一輛華麗馬車,在一名大漢駕御下,正在恭候白芳華芳駕。